秦明旬听得绷住了心神,知道阿青受了这么多苦的时候,心里刀剜般得疼。
看着失魂落魄走掉的皇上,刘展修深深的叹了口气。
杨锦走到刘展修身边:“真是便宜他了。“
刘展修摇头:“锦哥儿,皇上也不好过,这么久了后宫还是空无一人,他对青哥儿想必也是用情至深吧。“
杨锦撇了撇嘴:“把人伤的那么深,就叫用情至深了,我看这情不要也罢。”
一个月后,张穆青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他前脚刚进门,后脚秦明旬就来了。
望着朝思暮想的人,秦明旬怔愣在当场,他多想摸一摸阿青的脸,多想把人抱在怀里,诉说这些年来的思念。
可是他不敢,他看着眼前的人,就像镜中花水中月,总觉得不踏实,他不相信阿青真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倒是张穆青一脸平静,给秦明旬行了礼:“草民叩见皇上。”
闻讯赶来的杨锦行了礼站在张穆青的身边不动,摆明是来给他撑场子的。
秦明旬看着对自己有礼有节张穆青,直觉心里发苦,浑身上下泊泊的往外冒着凉气,张了张嘴:“阿青………”
张穆青看了看杨锦,对他道:“锦哥儿,你先回去吧,我与皇上有些话要说。”
杨锦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时候一个外人在场不合适,把笑笑拉在自己手里往刘府走去。
“杨阿姆,那个人是谁。”笑笑摆着杨锦的手问他。
“一个坏蛋。“
笑笑很吃惊:“是个坏蛋啊,可是我觉得他很好哎。“
杨锦蓦然不语,果然是父子吗,血缘的力量这么强大?
另一边。
“皇上请上座。”张穆青淡漠的对秦明旬道。
“我……:”,秦明旬本想拒绝,可他看张穆青皱着眉头以为他是不耐烦了,忙改了口:“好,我坐,阿青你也坐。”
“皇上,我现在一介草民,也没有什么你可图得了,你顺顺当当的当你的皇帝,我坐我的商人,咱们进水不犯河水。”
秦明旬听着张穆青近乎无情的语言,觉得就像一把刀在向自己凌迟。
“不,阿青,你会是我的皇后,我们怎么可能井水不犯河水,我们还有笑笑不是吗,难道你忍心看着笑笑父姆分离?”
“笑笑就不劳你操心了,我会好好把他带大,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皇上,请吧。”说完也不等秦明旬反应,径直出了屋子。
秦明旬的身体本就不好,大喜大落之下,顿觉一阵头晕目眩,昏过去的瞬间看见张穆青焦急的脸庞,心里想到:“真好,阿青还会为我着急.”
十年后。
杨锦的医馆早已开遍全国。刘展修也在而立之年位列宰相。
今天是皇上立后的日子,整个京城都是一片喜气洋洋。
张穆青头顶凤冠,看着下面跪的乌泱泱的人群,心里叹息: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十年前,秦明旬一口血喷出的时候,张穆青就知道自己始终忘不了他。兜兜转转十来年,还是经不过秦明旬的撕磨,答应为后。
笑笑已是十四岁的少年,一张酷似张穆青的脸庞却有着秦明旬的坚硬,往街上跨马一走,引得无数大哥儿尖叫。
在五年前,他就被秦明旬立为太子,穿着明黄的太子服,即使是稚嫩的少年,也有了天家威仪。
“阿姆。”
张穆青和秦明旬在一起,他是最高兴的人,即使他也很生气父皇原来对阿姆做的事情,不过这十年来,他也觉得父皇很可怜。暗地里还干了不少撮合俩人的事情。
在外人面前还端着的小脸,看见张穆青立刻笑开了花。
张穆青温柔的摸摸他的脸颊:“这么高兴?”
笑笑点点头:“恩,高兴。”
外面太监的尖利声唱着吉时已到,张穆青深吸一口气,曾经的伤害虽然无法忘怀,但往前走也未必不会有幸福。
看见另一端站着的秦明旬,虽然看起来还算镇定,但张穆青却发现他龙袍下的手抖个不停,张穆青心里募地就安稳了许多。
“乐乐,你今天说了几句话”,刘府,杨锦把致力斗乐乐作为终身事业。
乐乐翻个白眼,不理他人来疯的阿姆,径直临摹着字帖。
杨锦叹了一口气,儿子太无趣,笑笑又在宫里,贝贝又出嫁了,刘展修太忙,这日子真是寂寞如雪啊。
刘展修参加完立后大典,刚进门就听见杨锦的叹气声。
“怎么了?”
杨锦哀怨的看了刘展修一眼,“你一天忙的连家都不沾,还问我怎么了!”
刘展修连忙作揖,“好了,明天我带着你去爬山吧。”
“你有时间?”
刘展修摸摸鼻子,“皇上忙完了立后大典,自然就空出时间来了。”
“这还差不多。”
哪想到了第二天,秦明旬竟带着张穆青早早的等到了佛寺的外面。
刘展修脸一黑:“皇上,您怎么出来了?”
秦明旬摇着扇子,潇洒到:“爱卿是事情还没处理完,我自然是来督促你的。”
刘展修磨着牙:“不是说好了我今日休沐吗。”
“皇后要出来,我也没办法”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张穆青和杨锦早就带着几个孩子往前走了,两人也顾不得斗嘴,连忙追了上去。
早晨的太阳照在整个山路上,叽叽喳喳的鸟儿找虫吃。路上打打闹闹的人群,似乎都在告诉我们这是一群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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