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她和赵卓喻一样难过,甚至比他们更难过。.xinЫqi.co
灰灰是唯一一个见证他和乔慕雪幸福回忆的老家伙。
他难过,愤怒,但是没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
这时,一直处在昏迷中的灰灰,突然动了一下。
沈云溪急忙低头:“灰灰!”
赵卓喻也赶紧地看过来。
灰灰涣散的目光渐渐变得亮晶晶的,它疼得唧唧叫,脑袋蹭沈云溪的胳膊,似在寻求安抚。
“灰灰!”赵卓喻惊喜叫出声,不停摸它的脑袋,泪光闪烁的眼抬起问,“爸爸,灰灰是不是不会死了?”
赵纪衡抿唇不语。
赵卓喻得不到答案,又急急问沈云溪:“沈妈妈,灰灰醒了就代表它不会死了对不对?它这么坚强。”
“小鱼儿……”沈云溪眼泪掉的很凶,嗓子口发堵,“是的,它不会死。”
灰灰一直唧唧叫,仿佛要把自己的声音留在人世间。
它舔了舔沈云溪和赵卓喻的手,在两人欣喜,坚信它不会死的时候,突然发出一声长吠,然后脑袋软软地倒在一边。
赵卓喻崩溃,指着灰灰想跟赵纪衡表达什么,赵纪衡把他抱进怀里,轻拍着他的背安慰。
赵卓喻大声哭,哭到晕,最后睡了过去。
赵纪衡把他放到小床上,从沈云溪手里抱走灰灰:“云溪,把灰灰给我。”
沈云溪闭眼,松了手。
赵纪衡试了试灰灰的呼吸和心跳,脸色重重一沉。
“纪衡,是我害死了灰灰……”她听不到他的声音,却能感觉到车上温度下降了好几度,这代表灰灰已经去世。
她不由得双手发抖,自责得快不能呼吸了。
有人陷害她,所以杀了灰灰,嫁祸给她。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她现在就是这种心情。
“跟你没关系,是有人太丧心病狂!”赵纪衡的脸黑的能滴出墨来。
车子开到宠物医院,兽医们吃惊,检查灰灰确实没心跳了,就让他们带走灰灰。
赵纪衡出高价,让他们缝合灰灰的伤口。
三人买了个小小的骨灰盒,把灰灰送到宠物火葬场,最后灰灰长眠在乔慕雪的墓地旁边。
沈云溪买了三束菊花,一束给父亲沈国庆,一束给灰灰,一束给乔慕雪。
乔慕雪的照片贴在墓碑上,年轻的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一双明眸欲语还休,似会说话,水汪汪的,乌溜溜的,与赵卓喻的眼睛一模一样。
然而相比起来,跟沈云溪的眼睛更像,五官没有一个地方不同。
有一瞬间,沈云溪以为埋在里面的人,是她自己。
赵卓喻眼泪顺着脸颊落下,哽咽道:“妈妈,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灰灰。”
沈云溪羞愧地低下头。
这场灾难是她给灰灰带来的。
赵纪衡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淡淡的哀伤从眼角流泻。
出水云墓园时,赵纪衡深吸几口气,这才淡漠开口:“灰灰是慕雪捡回来的,是宠物,也是女儿。”
“对不起……”除了道歉,沈云溪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她的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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