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光线昏暗,只能看到男人的侧影,沈云溪还是一眼认出,男人是赵纪衡。
她暗暗想,赵纪衡什么时候弄到了她家里的钥匙。
还没想到答案,赵纪衡捻灭烟头,嗓音疏淡中夹杂着一丝凉意:“这是你家,不用怀疑自己走错门了。抱歉,我等的太无聊,就抽了一根烟。”
沈云溪颦起眉,察觉到赵纪衡有点不同寻常,到底哪里不同寻常,她也说不上来。
就是感觉他现在有点危险。
她打开客厅吊灯,关上门。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沈云溪换了拖鞋,脱掉外面的风衣,挂在衣架上,这才走到他对面坐下。
“我说来找你谈谈,就过来了。”赵纪衡一直保持坐在沙发里的姿势,没动。
沈云溪心里有些紧张,一室光明,她却觉得赵纪衡依旧是坐在黑暗里的那只优雅的豹子,随时准备着扑倒猎物。
“你等多久了?”
“也没多久,十五分钟,足够你从绿岩餐厅回来。”
沈云溪忍不住眉头皱得更紧,不悦地问:“你跟踪我?”
“我只是想接你而已,没想到看见你跟别的男人相谈甚欢,依依不舍。原来你在忙的就是这些。”他微微眯眼。
沈云溪别过眼,刚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现在更没道理听这个男人冷嘲热讽。
她起身说:“你先坐,我给你倒杯热茶。”
赵纪衡脸色更冷了,她经过他身边时,他猛地拉住她的胳膊。
沈云溪重心不稳,扑在他怀中。
“赵纪衡!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她气恼,想起身,却被赵纪衡压在他怀里。
“才多久,你就厌烦我了?沈云溪,是我不可理喻,还是你不可理喻?说结婚的是你,你不开心了,就随口说出取消婚礼的话……是因为那个包云翔么?”
他胸膛剧烈起伏,翻个身,将她压在沙发上。
沈云溪气得双手发抖,他跟江舒文在办公室姿势暧昧,她没有误会他,耐心听他澄清。
轮到她,只是跟那个包云翔说了几句话而已,还憋了一肚子委屈,没想到赵纪衡就这么羞辱她!
怒气在眼底闪过,仅仅是一瞬,她又觉得自己可笑。
人跟人不同,她不能拿自己的标准要求别人,要求赵纪衡。
她只是,从来不知道赵纪衡是这么个霸道的人。
为这种无聊事争论不值得,她正要开口解释,就听赵纪衡怒气冲冲说:“沈云溪,你不解释,是因为我说对了是吧?
那个包云翔,哼,早就觊觎你,你知道,所以从来不参加这种应酬的你,今晚跑去应酬了,就为了接近他,就为了利用他取消我们的婚礼?”
“你知道他……”沈云溪气结。
既然赵纪衡知道包云翔对她意图不轨,他看见包云翔为难她,居然丝毫不为所动,也不为她解围?
沈云溪一瞬间心凉成冰,解释的念头突然没了。
只觉得意兴阑珊。
她那会儿还是拿他作为借口,成功脱身。
现在想想,自己根本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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