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血脉有古怪。”有道老仙兽的声音疑惑地说道。
是的,天籁之河外虚空另一处,那一朵朵五彩缤纷云朵上虚立的一些老仙兽,他们没关注通天魔鼠背上那些像是“小偷似得”的生灵,而是关注着天籁之河下面,关注那个九死一生的少年雪衣。
“不错。”
随之,另一老仙兽接口道,“他的血脉,貌似我们传承记忆中人类神界的嫡系血脉。也只有神界人类的血脉传承,才可以吞噬炼化某些能量。”
“我看不尽然。”也有老仙兽的声音反驳道,“只要脑袋上长着一双眼睛的,一定都能看出,那小子是任何能量,都像是可以炼化吸收,那是来者不拒,尽都吞噬!”
“是啊。”又有老仙兽的声音不确定地说道,“我有理由理由怀疑这小子的血脉,是变异血脉。他是疯子,变异嘛,合情合理。”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云雾缭绕的群山中,忽然传来一道嘘嘘渺渺的魂念传音,那道嘘嘘渺渺的魂念传音,充满着古老而又沧桑的气息,又似乎腐朽得很,似乎下一刻就会“腐烂”掉。
“隔墙有耳,别乱猜测了,我告诉你们。”那道古老沧桑而又腐朽的魂念传音,缓缓地说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变异血脉,的确是神界人类血脉传承下来的。”
“更是神界传闻中少有的几种最具妖孽的血脉!他神界家族的祖上,内中只怕有一尊……不可说!不可说!”
“我只能告诉你们,他不是仙界的,也不是凡间的,他是来自神界!”
“他被怀疑是十大天道排斥人之一!他刚出生,就被人残忍地亲人身边夺走,从神界抛到最低位面密密麻麻的大千世界,当然,还都是一些被废弃的凡间世界,他是天弃!”
“也只有天道排斥的,以他如今修为,才无法在天道掌控的仙界晋升二道仙!”
“天道无时不刻地在盯着他,每当他要刻画第二道道痕,就会被天道恶狠狠地摧毁!除非他能避开天道……”
一声声古老沧桑而又腐朽的断言,激荡得数尊老仙兽愈发骇然。没哪一个得知一个是天弃身份的不骇然的。
如果是人类强者,此时必定落井下石,搏杀已经陷入绝境的雪衣!
是的,天弃既表明他是被天道抛弃的,但同时也表明,他一旦成长起来,那就是逆袭天道存在,是要搅乱凡仙神冥四界的,他要重换天日!
然而,在仙界能知道“天弃”这个特殊含义的,少之又少,那至少要具有圣境修为的传闻中存在!
余者,根本就没资格得知无上的神界之神谕……
也只有仙兽,修为到一定程度,就会获得某些隐秘的传承记忆,传承记忆和仙兽祖上有关,也和目前某些活着的祖上,甚至神界嫡系血脉祖上相关,随时会“更新”。
那些隐秘的传承记忆中就有那么两条最新的消息。
两年多以前,神界曾经发下一道神谕,几大神界大宇宙掌控联合发下的神谕:封锁凡间一切飞升仙界的通道!
近来,更是联合发下过一次“气急败坏”的神谕:击杀晋仙池里所有的妖孽年少!
这个少年雪衣是不是那条漏网的“小鱼”呢?
没人知道。
就连那道古老沧桑而又腐朽的声音,都不知道,也无法猜测,但他的断言已经足够!
“我们是仙兽,不是人类。”那道古老沧桑而又腐朽的魂念传音,又是缓缓地说道:“我们没必要遵守什么狗屁神界大宇宙掌控的神谕,反而要对着干!”
“卑鄙无耻的一个个神界大宇宙掌控,他们的地盘哪里来的?要不是远古时代神兽们冲锋陷阵,几乎灭族,他们如何能击败赶走强大的魔族?”
“当然,发生在我们眼前的,就是仙界居于巅峰的帝尊庭霄,如果不是我们仙兽各族当初拼死搏杀魔兽,他们怎么可以……可是如今呢?强大的仙龙族,龟缩在兽极洞宵,销声匿迹,其他几大仙兽族和巨人族等,包括某些交好的魔兽族,龟缩在妖极窟宵,同样是销声匿迹……”
“老祖宗,那我们要伸以援手吗?”一五彩缤纷云朵上虚立的一尊老仙龙恭敬地问道,“那小子快不行了……”
“不用。”哪知道那道嘘嘘渺渺的,古老沧桑而又腐朽的魂念传音却是说道,“我们能做的,就是封锁他来天籁之河的一切消息,不要让外界任何生灵知道,他来过我们天籁之河。”
“至于他的死活,那就看他的造化。”
“你们该知道,不管是人类,还是我们仙兽,亦或其他,能成长起来的强者,大都靠自己的!”
“只有自己的热血沸腾了,只有自己自强不息,才有可能攀登上巅峰!”
“呵呵……他能闯过去,或许他就能获得一次大机缘!”
“我明白了。”另一朵五彩缤纷云朵上虚立着的仙凤姑婆婆,她也是恭敬地说道,“世上没白吃的午餐,也不会白白地从天上掉下馅饼!”
“人类不是经常说嘛,吃的苦中苦,才能人上人,所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如果此时雪衣听到他们这么议论,铁定无疑地大骂他们,骂得他们狗血喷头!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是他奔赴死路之时,苦头是吃到了,也快要吃死了……
是的,雪衣真正地感觉到死神要降临了!
就算他甩起法宝黑麻花,一砸就是一大片,就算他挥舞着仙阶极品帝皇剑,那是沾着死,碰着亡,可虚幻的河妖太多,多到密密麻麻……
……
“难道我要丧生在这里?”完全陷入拼命疯狂中的浑身浴血之雪衣,他心头不觉喃喃自语。
“不!”
“绝不!”
“我还要飞升到神界寻找身生父母,我不是孤儿,我是有父母的,我还有深爱着我的爷爷……”
“我还要等秦思那个小丫头,我们一起修炼,我们一起飞升神界。我相信,不管是爷爷,还是母亲,亦或父亲,看到秦思,一定会喜欢她的……”
仿佛中,雪衣的魂海里闪现一道火红色倩影,站在一火红色巨禽上,她似乎在远远地望着他,忽又摇了摇头,像是无奈地脆声道:既然你死了,那我只能找个其他的道侣了,反正仙界不缺妖孽少年,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不!”
“噗嗤!”浑身浴血的雪衣,他无由来地狂吐一口鲜血!
“你是我的!我不会死!”他愈发拼命,愈发疯狂,再也没半点心思要游上去,而是四处冲杀!
同时他还大吼:“我们是订过娃娃亲的,你父王撕毁过婚约,可后来又重新提过亲,你更是到我宗门找过我!是偷偷地爱着我的,任何人也抢不走你,你只能嫁给我,我不是你的道侣,我是你老公!”
“未婚的老公……”他忽又无由来地补充一句。
而就在这时,他体内云海上那道莫名天阶符阵式道痕,兀地弥漫出一像是虚幻网状的红色光晕……
准确地说,那是一个莫名的天阶符阵!
瞬息,那虚幻网状的红色光晕,像是习惯地一拉一扯,不说将雪衣周遭碧绿色河水拉出一中空的毫无一滴水的空间,更是将内中所有生灵,包括几乎无穷无尽的虚幻河妖全部拉走,拉入云海内“囚禁”起来……
“我的妈呀,吓死我啦!”忽然中空的空间外面,那些活着的密密麻麻的虚幻小精灵,一个个都恐惧地尖叫,随之,一个个都急速狂逃,它们再也不敢在这里“吓人”了。
至于空间外那些层出不穷的河妖,也是恐惧地大叫:“尼玛,你是人吗?怎么比之我们还诡异?”它们无法叫嚣,只能调转虚幻的恐怖头颅,一个个狂逃而去……
……
“那是什么?”天籁之河外一处,一老仙兽兀地尖叫。
是的,天籁之河下面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脱一个个老仙兽的法眼。
当即,仙凤姑婆婆一双老眼睛里,就爆闪奇异的光彩,更是跌足长叹,她无限懊悔似得叹道,魂念传音地叹道:“早知道这小子的道痕是……我绝不会把几头小火凤带回来,让她们跟着他,不管是做妻妾,还是做仙宠,都是她们的造化!”
“为什么?”有道魂念疑惑地问道。
“难道你老眼老花了么?”仙凤姑婆婆不屑地传音道,“那小子的道痕,是莫名天阶符阵式道痕!”
“他在晋级道胎境之时,烙印下的第一道道痕,就不是一条可怜巴巴的虚幻淡淡的线条,而是一个符阵,一个莫名天阶符阵!”
“它这第一道道痕的品位,就连那些天仙强者的九九归一大圆满境道痕都远远比之不上!”
“为何?”又一道老仙兽的魂念传音疑惑地问道。
“唉……”仙凤姑婆婆不觉又是叹道,魂念传音地叹道,“你们一个个老不死的,无尽岁月都是白修炼了,难道你们不明白吗?一个是正规正品的完美符阵,一个是粗制滥造胡乱纠结,用九条可怜巴巴的淡淡的线条进阶成一永远是次品的莫名符阵。”
“就算那永远是次品的莫名符阵是仙阶品位的,也无法和一天阶品位的完美符阵相比!”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
一道道恍然大悟似得魂念传音随之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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