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水殿,南宫沧月躺在床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床顶,就好像要把床顶给看穿似的,精神也恢复了许多,她体内的毒素已经消除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她本身有浑厚的内力相助,所以身子很快就会恢复。
“林蓉。”她很没有力气的喊道,其实她的面色什么的多已经恢复,可是因为她自己思想想不开,一直在床上躺着,所以精神会力气一直没有回复。
“王爷,在。”林蓉立马的就出现在了床边,这些天,不管大小事,都是林蓉代劳,就差吃饭和解手了。
“皇上怎么处置的那位对我下毒的宫女的?”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萧子风对于她这件事的处理态度,即使他没有来看自己,她一级钢心存怨恨,可是她仍旧不死心的想要自我安慰一下。
“回王爷,皇上对于这个案子一直没有关注过,一直是皇后娘娘在监管,娘娘已经下令将那个宫女斩立决了。”林蓉恭敬地说着,心中还在庆幸自己早就留了一手,很容易的就将这个黑锅扔给了别人,要不然现在在断头台上的是自己。
南宫沧月本怀着很大的希望去问的林蓉,以往的林蓉都会耐着性子哄哄她,哪怕说些不切实际的假话,但是总归听着舒服,也算是给了自己莫大的希望,而这一次,林蓉却直言不讳,也不管她是否身子受得了打击。
南宫沧月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那样盯着林蓉,很是不解。
林蓉立马低下头说道:“王爷,您也不要做梦了,以前皇后还没有回宫的时候,皇上那时候至少还会见您一面,现在皇后回来了,直接连见都不见您了,您又何必自己作践自己,身子要紧,一定要重新振作起来,或许咱们回南疆,会有更好的机遇等着咱们。”
林蓉俨然已经成了她的忠实狗腿了。
南宫沧月也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然后落寞的说道:“我有情,他无意,我原本想,半生戎马已经折腾的够了,我只想在他的怀里过着安稳的后半生,可曾想,我唯一看中的男子却连一点儿念想都不留给我。”
“啪啪啪。”三声脆亮的鼓掌声响起在了外殿,南宫沧月和林蓉对视一眼,然后都非常警惕的看着门外。
林蓉沉着声音问道:“是谁在外面?”
“堂堂一个王爷也真是悲催,活到这个份上,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真的值吗?”
南宫沧月只是皱着眉头,十分谨慎的看着从门外进来的这个陌生的女子。
她一袭绿色的宫女装扮,可是却比一般的宫女要多几分的姿色,娇俏的鼻头高挺的鼻梁,眼睛虽然一对杏眼,可是并没有大眼睛的单纯,看人的时候总会让人不自觉的朝着狠辣的方面想。
这正是撤掉面纱的柳樱岚,并没有回答林蓉的问道,反而反问一个问题,问完了之后,眼神一沉,好像也问到了自己的心坎里,她不动声色的走到南宫沧月面前,行着宫女的礼数,“参见南宫王爷,以后伺候的您的事情也有我的一份,您就叫我晓岚吧。”
她从容大气,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宫女身份在南宫沧月面前觉得自己逊色了几分。
“你究竟是谁?”南宫沧月是何等人物,岂能看不出她是来者不善的意思。
“我是何人不要紧,我只是来告诉王爷一个消息,说完了,然后再问问王爷有没有意向加入我们或者建立合作的关系。”柳樱岚微微一笑,就像是一朵白莲花盛开在碧波的池子里,让人看了觉得很美,但是也不由得觉得慎得慌。
南宫沧月见她这样说话,又不愿透露自己的信息,然后冷哼一声,“哼,要是合作,就该有一个最基本的诚信问题,姑娘这般不自报家门的,我也只能认为是霸王硬上弓,而本王恰恰又正好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南宫沧月随着林蓉的胳膊被扶着坐了起来,眼神也开始变得凌厉。
“王爷还真是性情中人,也怪在下太过于鲁莽,不过我的身份不管紧要,我是北野仓的妻子,也就是北野的太子妃,不过我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天齐二皇子萧子墨的手下,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受他的命令,所以今儿来伺候王爷也是二皇子的命令。”
柳樱岚挑着眉,虽然说是来伺候她,可是那说话的高傲态度,哪里是伺候人的态度。
南宫沧月稍微理了一下这个关系,然后砸心中一阵嘲讽,北野太子或许以为他在利用萧子墨,可是实际上好像处处是在帮萧子墨大侠奠基,自己傻傻的在为萧子墨做事还不自知,看来萧子墨是一个腹黑的狠角色,怪不得当年萧子风和阮凤舞都栽在了他的手里。
“北野太子妃来伺候我一个小小的王爷,这怎么使得。”南宫沧月也打着马虎眼,反正目前是他们有求于她,所以她根本不急。
“王爷多虑了,没有什么使不得的,我家主子想要接你出宫,咱们就明儿出宫,后天就是狗皇帝的生辰,我主子害怕节外生枝。”柳樱岚并不顺着南宫沧月的话继续往下客套,而是直入主题。
“那我要是不想出去呢?”南宫沧月微眯着眼睛,她感受到了来自这个女子身上无尽的不友好,明明是威胁,却还说的这么的好听。
“我要是说一件事出来,我估计王爷的想法就会改观了吧。”柳樱岚胸有成竹的说道,慢慢条斯理的找了一个凳子做到南宫沧月的床前,眼睛一直盯着南宫沧月,本来并没有施加精神上的压力,可是沧月仍旧感受到了她那眼神背后的意思。
“什么事?”南宫沧月防备的问道。
“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件足以让你对萧子风彻底失去念想,足以让你把对他的爱变成无尽的恨的事情。”柳樱岚一直微笑着看着南宫沧月,时间让她沉淀了下来,如今的她已经变得不动声色,运筹帷幄了。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南宫沧月见今儿要是不答应她,估计也得不到什么好结果,既然她能来找自己结盟,那么她肯定也留了的后手,还不如尽早的试探出来她究竟掌握了多少对自己有利或者不好的信息。
“我想王爷还记得前不久您小产的事情吧?”柳樱岚故意把小产这两个字说的很重。
南宫沧月一听,身子一滞,果然他还是要用这个事情来要挟她吗,不过这件事已经要挟不到她了,因为她在萧子风的眼里,已经不多这一条的罪名了,反正她也已经被他认为是偷小皇子的凶手,不管她之前是不是假怀孕欺君这件事,她可能也再也没有机会得到萧子风的一丝眼神了。
或许他现在都恨不得要置自己于死地吧,杀之而后快,毕竟那是阮凤舞和他的孩子,多么珍贵的孩子啊。
想当初,自己流产了,他都只是在房门外问候了一声,因为小产的女人没有出小月子,是不吉利的,所以他没有进房间来看自己,这是她当时安慰自己的话。
可是理智下来一想,却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想想当年民年流传的,说皇后娘娘生产的时候,皇上一直从天黑陪伴到她到天亮,女人生孩子不应该也是会让男子回避的吗,可是他为何遇到了阮凤舞就不会回避了?
“怎么?还想要用这个事情来要挟我?你有本事就去他那儿告发,不管当时是不是真怀孕,反正他也从来没有在乎过这个孩子是不是?”她有点自嘲的笑着,说出口的话语几乎像是要呐喊出来,只是她尽量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手用力的捏着被子,被子的一角早已经被她捏成了一团。
柳樱岚看着这个可怜的女子,眉头也轻轻的皱起,她现在终于知道女人之余爱情就像是飞蛾扑火这句话的意思了,面前坐着的人就好比是自己在照镜子,一个真实的翻版的自己而已。
明明知道那个男人连一个眼神都不肯自己,可是还是会为了他飞蛾扑火,肝脑涂地,在死亡面前她都能选择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他的生活机会,可是那个男人却仍旧心中不肯给自己留下一丁点的位置。
“我不是要用这个事情来威胁你,除了你的几个亲信知道,这件事没有任何人去怀疑过它的真假不是,而小产这个事实是坐定了的是不是吗?”柳樱岚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她的事情影响到自己将要实施的计划。
“你什么意思?”南宫沧月仍旧一脸防备的看着她,一头雾水,被她绕的有点晕,并不知道她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流产这件事,我想你当时都已经察觉出来了那晚莲子羹里面有蹊跷,那么你才将计就计的,而且这样既能逼真,又能博取一点同情,我说的不错吧?”
柳樱岚思维很清晰的分析着,好像整个事情的过程她都一直亲眼目睹了似的。
“是又怎样?”南宫沧月挑眉,如今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就算再追究起来,她也不惶恐了。
“那你不想知道究竟是谁指使的下毒?或者更直接的是你不想知道当时下毒之人是谁吗?难倒你就没有怀疑过?虽然已经处理了一个小太监,可是他与你无怨无仇的,为何要害你?”
柳樱岚咄咄逼人,连着问了好多个问句,却字字珠玑,不得不让南宫沧月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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