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愚脑子一转,更加相信韵冰和古小林的婚姻背后有祁红的影子,她这是显然在为将来自家庞大的财产来源做准备。
有了韵冰和古小林的婚姻作掩护,即便家里富可敌国也名正言顺了,这么说来,韵真的话倒是不错,自己的资产放在韵冰的名下应该最保险,可是,那女人能靠得住吗?
这样想着,秦笑愚就想起了刚才离开卢凤仙那里的时候和韵冰的那个深吻,心想,除非让她死心塌地地臣服自己,否则不敢把身家性命交给她,韵真这边倒是不用担心,可不能排除祁红和小女儿勾结起来谋算自己财产的可能。
到时候,祁红利用韵真控制自己的感情,通过韵冰控制自己的财产,自己最后就只剩下一张皮了,甚至还随时有被祁红拔掉的危险。
“这件事还要慎重考虑,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我宁可让汪峰那些钱在银行趴上一百年……”秦笑愚怏怏说道。
韵真盯着秦笑愚低声道:“你这是对我不放心还是对我妹妹不放心?哼,我就知道你小肚鸡肠,在怪我妈用你的钱呢……笑愚,你必须明白,有些钱花出去不仅必要而且是一种少不了的投资,我们把它叫做政治投资……
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当上省委一把手?除了本人的资历能力之外,背后还要有人挺你,可人家为什么要挺你,没有好处谁来挺你?有资历有能力的人多了,只有那种既有资历又有能力又有实力的人最后才能胜出……
说实话,要不是我们有幸得到这么一大笔钱,我妈可能都不会有角逐这个位置的雄心,有一阵她甚至都准备离休了,你也知道,她这辈子可是两袖清风,哪来的钱打发那些狮子大开口的大佬?”
秦笑愚一听,大声道:“好啊,没想到你们母女早就盯上我的钱了,这么说,你妈这个官竟然是用我的钱买来的?”
韵真捶了秦笑愚几下,嗔道:“你喊什么?哼,亏你好意思说你的钱?那是你的钱吗?要不是我把汪峰的笔记本抢到手里,你有这个福气吗?
你以为有钱就能买官?你现在手里的钱不是和印刷厂的纸一样多吗?你去买个官当当呀,我看你连个科长都买不到……”
秦笑愚被韵真说的哑口无言,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憋了半天才嘟囔道:“问题是你妈是个白眼狼……”
“你才是白眼狼呢……别忘了,要是没我妈从中调停,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地下室躲着呢……”韵真撅着小嘴说道。
秦笑愚一听韵真的话,就明白祁红并没有把什么事都告诉女儿,忍不住心想,哼,你把你妈当成慈善家了,要不是老子掐着她的脖子,她会这么轻易放过老子?只是这些话在韵真面前说不出口而已。
“好好,我感谢你们全家,感谢你妈的救命之恩好了吧……”秦笑愚没好气地说道。
韵真哼了一声道:“一听就是假惺惺的……”
秦笑愚搂过韵真的脑袋,狠狠地亲了她几口,往床上一趟,双手垫在脑袋下面,盯着韵真说道:“不过,我现在也弄明白了一个道理,其实,有时候也并不是非要做什么具体的事情才算帮助,有时候完全是一种影响力……
比如,卢凤仙今天之所以见我,然后又这么痛快的答应我的请求,这确实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关,而这背后却是你母亲的影响力,要不然,我钱再多,卢凤仙也不会跟我合作,何况,她心里很清楚,这些钱来路不正呢……”
韵真趴在秦笑愚身上,伸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笑道:“你这只呆鹅终于算是有点开窍了……”
秦笑愚在韵真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然后就把她搂在心口,闭着眼睛假寐了一会儿,忽然问道:“可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通……你说,你妈抛弃了孟桐,整垮了孙正刚,她现在已经是临海的老大了,按道理谁敢惹她啊……
可是,龚汉文和岳建东明明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他们为什么还敢公开敲诈我呢?就算我还不是祁红的女婿,但也算是你的恋人吧,他们起码应该给你妈一点面子吧……”
韵真打断秦笑愚的话,笑道:“这还不简单,人家压根就不信你是我的恋人呢……哼,也只有我是一根筋,你可以去问问临海的每一个人,看看谁不说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秦笑愚一听,装作一脸愤怒地把韵真压在了下面,嘴里嚷道:“好啊,我是牛粪……你是鲜花……现在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而是牛粪要插鲜花呢……”
秦笑愚坐在床头,伸手抱起韵真柔若无骨的身子,让她躺在自己怀里休息,一边闭着眼睛沉思起来,也不理会怀中的韵真娇哼不止。
“不许睡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韵真好像缓过劲来了,伸手在秦笑愚的鼻子上捏了一把,娇声说道。
秦笑愚睁开眼睛,盯着怀中的娇颜,嘟囔道:“怎么?”
韵真捶了他一下,娇嗔道:“讨厌……正事还没有说完呢……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秦笑愚懒洋洋地说道:“正说你妈呢,……她都当上了省委一把手了,怎么还有人敢跟她作对……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韵真扭着身子,让自己在男人怀里躺的舒服点,沉吟了一下说道:“这里面很复杂,一句话两句话跟你也说不清楚……
官场上的事情并不是能够用普通的逻辑能够推理的……其实,龚汉文岳建东,甚至包括王定波都不能说是我妈的人……
当他们要共同对付孟桐的时候,他们暂时成了我妈的同盟,但是,敌人已经没有了,同盟也就不存在了……
这个时候有些人会权衡利弊,或者加入我妈的阵营,或者观望,而另一些人却另有背景,比如,岳建东是龚汉文的人,他按照龚汉文的指令行事,而龚汉文以前和孙正刚走得近……
至于王定波吗,他也有个人的野心,在我妈巩固权力之前肯定会摇摆不定,总之,这些人都在寻求个人利益的最大化……我听说,龚汉文还不仅仅和孙正刚有关系,他本人也有点背景……”
秦笑愚不解地说道:“就算他们心怀各异,可省委一把手的话必须听吧,龚汉文也不过是一个厅长,你妈发个命令难道他还敢公开反对?”
韵真白了秦笑愚一眼,哼哼道:“你这话也太幼稚了,可见你一点都不了解官场……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照你的意思,市长就要听省长的,处长就要听局长的,科长就要听处长的……
你以为是部队呢,连长就必须听团长的,就是部队也不会这么泾渭分明啊……这里面牵扯到个人的背景资历能力人缘甚至群众基础,原因很复杂……
如果谁官大就听谁的,那官场岂不是像我们小时候下军棋这么简单了?举个简单的例子,我妈是省委一把手,你会听她的吗?”
“不会。”秦笑愚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她比你官大,你为什么不听她的?”
“我一个小屁民,跟她有什么关系,再说她也管不到我啊。”
韵真斜睨着秦笑愚继续问道:“那就有个现管和县官的问题了……那我问你,我是你的顶头上司,那我说话你听不听?”
“听。”秦笑愚肯定地说道。
韵真狡黠地一笑,在秦笑愚的嘴唇上蜻蜓点水般一吻,笑道:“那好,我现在命令你不许和吴媛媛结婚……”
秦笑愚一听,头都大了,没想到转了一大圈最终又转回来了,伸手在韵真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哼哼道:“这事县委书记也管?”
韵真扭着屁股撒娇道:“要不怎么叫父母官呢……”
两个人正自打情骂俏,忽然一阵手机铃音突兀地响起来。
“哎呀,是我的手机……在那边,你递给我……”韵真坐起来小声说道。
“嘘……”韵真一看手机号码,把一根手指放在嘴上示意秦笑愚别出声,然后趴到他耳边低声道:“我妈……”
秦笑愚一脸惊讶的神情,忍不住抬起手腕看看表,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祁红怎么会这个时候还给韵真打电话,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不然就是她知道自己正和她女儿在一起呢,所以故意打电话来骚扰呢。
“妈……几点了……什么事啊……”韵真故意装做睡意朦胧的说道,一边伸手推开秦笑愚凑过来的脑袋。
“啊……”韵真忽然一声惊呼,也不知道祁红在电话里对她说了什么,只见她的脸色马上就变了,随即默不作声地听了一会儿,然后就慢慢垂下了手臂。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秦笑愚见韵真神色大变,一颗心也忍不住砰砰乱跳,急忙问道,一边接过她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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