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阴真经》是金庸小说中虚构的武学秘籍。梨树文学网 www.vodt是金庸武侠小说中威力极强大,也最富盛名的武学秘笈,也是武林中众人无不想争夺的一样至宝。
《九阴真经》书中所记载的武学博大精深,威力无穷。所有上乘武学的原理几乎都不脱离九阴真经的内容,可说是武学的百科全书。无论甚麼样的绝学都能在真经当中找到相对应的理念,是武学的最高境界。
经中所载内功轻功拳掌腿刀法剑法杖法鞭法指爪点穴密技疗伤法门闭气神功移魂**等等,无所不包。只要练成其中任何一门绝学即可独步武林,如在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梅超风练成了经中的九阴白骨爪,驰骋大漠罕逢敌手。
在小说里,《九阴真经》当中记载的武学除了创始人黄裳以外,练得最全的是北侠郭靖(学得最全)和老顽童周伯通(除了梵文的总纲)。此外北丐洪七公西毒欧阳锋南帝一灯大师黄蓉杨过小龙女……等皆有修练过真经中的武学。
而在《射雕英雄传》中华山论剑的最终胜出者王重阳甚至需借观《九阴真经》才领悟出破解古墓派祖师爷林朝英玉女心经的武学。留下“玉女心经,技压全真,重阳一生,不弱於人”的诗句。这些可见九阴真经的厉害和伟大。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所以一下山就直奔塞外,因为他也不知道那个梅超风的具体方位,只能够是守株待兔了,毕竟她终究是要去那里练功的,对于熟知剧情的人来说那是个最佳的选择。
跋山涉水,经历了三天三夜的时间他终于是来到了传说中的塞外,领略了美丽的塞外风光,心情十分舒畅。
然后他就按图索骥,寻找和印象中相比较来说相似的地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虽然是本办法可是也十分有用,不然没有标志,其他的就无从谈起。
皇天不负苦心人,找了一天一夜终于是让他找到了地方。那是大漠一处十分明显的山崖,名叫断肠崖。因为整个漠北空旷无垠,一望无际都是草和风沙,就算是山峰也不是很高,所以那座雄伟的高峰就十分突兀和引人注目了。
他经过分析就断定了那梅超风修炼武功的地方应该就是那个地方,因为其他地方十分容易让人发现,那处却很少人能够登上山顶自然也不易发现她的秘密,所以那山崖应该是她最好的选择。而结果也十分印证了他的猜测,因为那个山崖上面的东西被他发现之后,他没有惊讶而是兴奋,因为他发现了崖顶的一块巨石之旁,整整齐齐的堆着九个白骨骷髅头,下五中三顶一,就和当日黑风双煞在荒山上所摆的一模一样。再瞧那些骷髅,每个又都是脑门上五个指孔。只是指孔有如刀剜,孔旁全无细碎裂纹。
这些特征不正是传说中的九阴白骨爪的练功痕迹吗?还好自己早了一点到来,否则过不了多久他们就没有机会相遇了,现正好能够守株待兔,这是多么的美丽的一件事情啊。
等了三个多月,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他铁杵磨成针,终之都等到了那天。却说那日夜晚,日月无光,天阴沉沉的,他正在盘膝练功,而耳聪目明的沈天星在风中听到了一丝动静,他心说难道天不负我,终于等来了九阴真经吗?他没有正大光明的出来,因为生怕惊动了来人,把人吓跑就不好了。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发现来人却不是梅超风,而是另外的人,原来是江南七怪疑心郭靖从哪里学来的古怪武功,所以一路跟踪,最后发现了这里,让躲在巨石之后的沈天星发现。
沈天星马上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朱聪道:“梅超风!”四人大吃一惊,韩小莹急道:“靖儿呢?”全金发道:“他们从另一边下去了。”当下把崖顶所见说了。
柯镇恶叹道:“咱们一十八年辛苦,想不到竟是养虎贻患。”韩小莹道:“靖儿忠厚老实,决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柯镇恶冷笑道:“忠厚老实?他怎地跟那妖妇练了两年武功,却不透露半点口风。”韩小莹默然,心中一片混乱。韩宝驹道:“莫非那妖妇眼睛盲了,因此要借靖儿之手加害咱们?”朱聪道:“必是如此。”韩小莹道:“就算靖儿存心不良,他也不能装假装得这样像。”全金发道:“或许妖妇觉得时机未至,尚未将阴谋对他说知。”
韩宝驹道:“靖儿轻功虽高,内功也有了根底,但讲到武艺,跟咱们还差得远。那妖妇干么不教他?”柯镇恶道:“那妖妇只不过是借刀杀人,她对靖儿难道还能安甚么好心?她丈夫不是死在靖儿手里的吗?”朱聪明道:“对啦,对啦!她也要咱们个个死在靖儿手下,那时她再下手杀了靖儿,这才算是真正报了大仇。”五人均觉有理,无不栗然。柯镇恶将铁杖在地下重重一顿,低沉了声音道:“咱们现下回去,只作不知,待靖儿回来,先把他废了。那妖妇必来找他,就算她功力已非昔比,但眼睛不便,咱六人也必应付得了。”韩小莹惊道:
“把靖儿废了?那么比武之约怎样?”
柯镇恶冷冷的道:“性命要紧呢,还是比武要紧?”众人默然不语。南希仁忽道:“不能!”韩宝驹道:“不能甚么?”南希仁道:“不能废了。”韩宝驹道:“不能将靖儿废了?”南希仁点了点头。韩小莹道:“我和四哥意思一样,总得先仔细问个水落石出,再作道理。”全金发道:“这事非同小可。要是咱们一念之仁,稍有犹豫,给他泄露了机密,那怎么办?”朱聪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咱们要对付的是妖妇梅超风,可不是旁人。”
柯镇恶道:“三弟你说怎样?“
韩宝驹心中模棱两可,决断不下,见七妹泪光莹莹,神色可怜,就道:“我在四弟一面。要杀靖儿,我终究下不了手。”这时六人中三人主张对郭靖下杀手,三人主张持重。朱聪叹道:“要是五弟还在,咱们就分得出哪一边多,哪一边少。”韩小莹听他提到张阿生,心中一酸,忍住眼泪,说道:“五哥之仇,岂能不报?咱们听大哥吩咐罢!”柯镇恶道:“好,回去。”
人走茶凉,他根本就不以为意,只不过有些失望,并没有见到自己的目标,但是他有着相当坚韧和良好的耐心,根本就不会为这些小事所干扰,继续等待着。至于郭靖怎样,他可管不了那么多呢。
不过在人走之后,也见到了郭靖,那是个憨厚的小伙子,十分老实巴交的样子,难怪这么忠厚老实,一看相貌就知道了。
沈天星继续潜伏,而另一个人却是感到有些棘手,没有想到千算万算漏了一招,就是遇上了熟人,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长辈——马钰道长。当然郭靖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可是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和样貌他就知道马钰了,因为他长得是形容典雅,体段峥嵘。言语多官样,行藏正妙龄。才如子建成诗易,貌似潘安掷果轻。头上戴一顶鹊尾冠,乌云敛伏;身上穿一件玉罗褶,广袖飘迎。足下乌靴花折,腰间鸾带光明。丰神真是奇男子,耸壑轩昂美俊英。这样的人在全真教也不多啊。但是若是要他这么放弃他又相当的不甘心呢,所以只好继续潜伏,静观事态发展。
那马钰当然也发现了巨石旁边的怪异状况,对着郭靖惊呼:“你瞧!”
马钰奇道:“你也知道黑风双煞?”郭靖将当年荒山夜斗五师父丧命,以及自己无意中刺死陈玄风的事说了一遍。述说这段往事时,想到昔日荒山夜斗双尸的诸般情状,心中不寒自栗,语音不断发颤。刺死陈玄风之时,他年纪尚极幼小,但那晚的情景实在太过可怖,已深深印入小小的脑海之中。马钰叹道:“那铜尸无恶不作,却原来已死在你手!”郭靖道:“我六位师父时时提起黑风双煞,三师父与七师父料想铁尸已经死了,大师父却总是说:‘未必,未必!’这九个骷髅头是今天摆在这儿的,那么铁尸果然没……没死!”说到这句话,忍不住打个寒噤,问道:“你见到她了吗?”马钰道:“我也刚来了不多一会,一上来就见到这堆东西。这么说来,那铁尸定是冲着你六位师父和你来啦。”郭靖道:“她双眼已给大师父打瞎了,咱们不怕她。”那道人拿起一颗骷髅骨,细细摸了一遍,摇头道:“这人武功当真厉害之极,只怕你六位师父不是她的敌手,再加上我,也胜不了。”郭靖听他说得郑重,心下惊疑,道:“十年前恶斗时,她眼睛不盲,还敌不过我七位恩师,现下咱们有八个人。你……你当然帮我们的,是不是?”马钰道:“我也刚来了不多一会,一上来就见到这堆东西。这么说来,那铁尸定是冲着你六位师父和你来啦。”郭靖道:“她双眼已给大师父打瞎了,咱们不怕她。”
马钰拿起一颗骷髅骨,细细摸了一遍,摇头道:“这人武功当真厉害之极,只怕你六位师父不是她的敌手,再加上我,也胜不了。”
郭靖听他说得郑重,心下惊疑,道:“十年前恶斗时,她眼睛不盲,还敌不过我七位恩师,现下咱们有八个人。你……你当然帮我们的,是不是?”
马钰出了一会神,道:“先前我已琢磨了半晌,猜想不透她手指之力怎会如此了得。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她既敢前来寻仇,必是有恃无恐。”
郭靖道:“她干么把骷髅头摆在这里?岂不是让咱们知道之后有了防备?”
马钰道:“料想这是练九阴白骨爪的规矩。多半她想这悬崖高险难上,必定无人到来,哪知阴差阳错,竟教咱们撞见了。”
郭靖生怕梅超风这时已找上了六位师父,道:“我这就下去禀告师父。”
马钰道:“好。你说有个好朋友要你传话,最好是避她一避,再想善策,犯不着跟她硬拚。”
郭靖答应了,正要溜下崖去,马钰忽然伸臂在他腰里一抱,纵身而起,轻轻落在一块大岩石之后,蹲低了身子。郭靖待要发问,嘴巴已被按住,当下伏在地上,不敢作声,从石后露出一对眼睛,注目凝视。过不多时,悬崖背后一条黑影腾跃而上,月光下长发飞舞,正是铁尸梅超风。出了一会神,道:“先前我已琢磨了半晌,猜想不透她手指之力怎会如此了得。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她既敢前来寻仇,必是有恃无恐。”郭靖道:“她干么把骷髅头摆在这里?岂不是让咱们知道之后有了防备?”
马钰道:“料想这是练九阴白骨爪的规矩。多半她想这悬崖高险难上,必定无人到来,哪知阴差阳错,竟教咱们撞见了。”
郭靖生怕梅超风这时已找上了六位师父,道:“我这就下去禀告师父。”
马钰道:“好。你说有个好朋友要你传话,最好是避她一避,再想善策,犯不着跟她硬拚。”郭靖答应了,正要溜下崖去,马钰忽然伸臂在他腰里一抱,纵身而起,轻轻落在一块大岩石之后,蹲低了身子。郭靖待要发问,嘴巴已被按住,当下伏在地上,不敢作声,从石后露出一对眼睛,注目凝视。过不多时,悬崖背后一条黑影腾跃而上,月光下长发飞舞,正是铁尸梅超风。看到梅超风,沈天星心里大喜过望,但是无奈马钰道长在跟前,他可不能够这么明火执仗地冲出去,说我要夺取九阴真经,这事可有点难办,但也只好按捺住内心的欣喜和冲动,静静地躲在巨石之后,冷眼旁观起来。
那崖背比崖前更加陡峭,想来她目不见物,分不出两者的难易。沈天星暗想:幸而如此,否则江南六怪此时都守在崖前,要是她从正面上来,双方一动上手,只怕六怪之中已有人遭到她的毒手了。
梅超风斗然间转过身子,沈天星便窥见郭靖被吓得忙缩头岩下,过得片刻,那郭靖好像才想起她双目已盲,又悄悄探出头来,只见她盘膝坐在自己平素打坐的大石上,做起吐纳功夫来。过了一阵,忽听得梅超风全身发出格格之声,初时甚为缓慢,后来越来越密,犹如大锅沙炒豆,豆子熟时纷纷爆裂一般。听声音是发自人身关节,但她身子纹丝不动,全身关节竟能自行作响,沈天星猜想这肯定就是九阴真经里面的上乘奇门内功,这声音繁音促节的响了良久,渐渐又由急而慢,终于停息,只见她缓缓站起身来,左手在腰里一拉一抖,月光下突然飞出烂银也似的一条长蛇来,沈天星定睛一看,那可不就是一条极长的银色软鞭吗?只见她缓缓转过身来,月光照在她脸上,沈天星见她容颜仍是颇为秀丽,只是闭住了双目,长发垂肩,一股说不出的阴森诡异之气。一片寂静之中,但听得她幽幽叹了口气,低声:“贼汉子,你在阴世,可也天天念着我吗?“只见她双手执在长鞭中腰,两边各有二丈,一声低笑,舞了起来。
这鞭法却也古怪之极,舞动并不迅捷,并无丝毫破空之声,东边一卷,西边一翻,招招全然出人意料之外,突然间她右手横溜,执住鞭梢,四丈长的鞭子伸将出去,搭住一块大石,卷了起来,这一下灵便确实,有如用手一般。郭靖正在惊奇,那鞭头甩去了大石,忽然向他头上卷来,月光下看得分明,鞭头装着十多只明晃晃的尖利倒钩。郭靖早已执刀在手,眼见鞭到,更不思索,顺手挥刀往鞭头上撩去,突然手臂一麻,背后一只手伸过来将他掀倒在地,眼前银光闪动,长鞭的另一端已从头顶缓缓掠过。
她练了一阵,收鞭回腰,从怀里摸出一大块东西来,摊在地下,用手摸索,想了一会,站起来做了几个姿势,又在那东西上摸索寻思,这般闹了许久,才把那块不知是布是革的东西收入怀里,从悬崖背后翻了下去。
郭靖长长喘了口气,站起身来。马钰低声道:“咱们跟着她,瞧她还闹甚么鬼。”抓住郭靖的腰带,轻轻从崖后溜将下去。而沈天星自然也跟在他们后面,杳无声息,让人察觉不到分毫。三人下崖着地时,梅超风的人影已在北面远处。马钰左手托在郭靖腋下,郭靖登时觉得行走时身子轻了大半。两人步履如飞,远远跟踪,后面紧跟着螳螂捕蝉的猎人,在大漠上不知走了多少路,天色微明时,见前面影影绰绰竖立着数十个大营帐,梅超风身形晃动,隐没在营帐之中。
然后沈天星就看到马钰他们进了一个蒙古包之中,他偷听了一下就发现他们居然想要用计策来蒙骗梅超风,这些沈天星一点兴趣也没有,所以没有听,而是隐蔽在一处藏身地躲了起来,等候着梅超风。但是最后他们居然出来了,沈天星跟在后面看他们搞什么鬼,然后就看到他们又来到了那个修炼九阴白骨爪的地方,他真是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有些被戏耍了,因为如果是这样,他还何必跟踪呢,老老实实等着守株待兔不是好了,这样还不用受累了,真是的,他有些抱怨。
但是他为了九阴真经真可谓是豁出去了,什么也不管了,他飞身第一个上去,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十分轻松就隐蔽了起来。
不多时就等来了梅超风。那梅超风身法好快,众人极目下望,月光下只见沙漠上有如一道黑烟,滚滚而来,转瞬间冲到了崖下,跟着便迅速之极的攀援而上。朱聪向全金发和韩小莹望了一眼,见两人脸色惨白,神色甚为紧张,想来自己也必如此。过不多时,梅超风纵跃上崖,她背上还负了一人,但软软的丝毫不动,不知是死是活。那人身上穿了黑狐皮短裘,似是华筝之物,凝神再看,却不是华筝是谁?
妙手书生朱聪眼明手快,发现了郭靖的异常,生怕泄露了底细,所以伸过来一把按住,朗声说道:“梅超风这妖孽,只要撞在我丘处机手里,决不与她干休!”
沈天星暗笑居然敢冒充我的师傅,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以后再让你好看!他恨恨地心下说道。然后他继续看着事情的发展,反正最后得到九阴真经就行了,其他他可不管。
梅超风听得崖顶之上竟有人声,已是一惊,而听朱聪自称丘处机,还提及她的名字,更是惊诧,当下缩身在岸石之后倾听。马钰和江南六怪看得清清楚楚,虽在全神戒备之中,也都不禁暗自好笑。郭靖却悬念华筝的安危,心焦如焚。韩宝驹道:“梅超风把白骨骷髅阵布在这里,待会必定前来,咱们在这里静候便了。”
梅超风不知有多少高手聚在这里,缩于石后,不敢稍动。韩小莹道:“她虽然作恶多端,但全真教向来慈悲为怀,还是给她一条自新之路吧。”朱聪笑道:“清静散人总是心肠软。无怪师父一再说你成道容易。”
全真教创教祖师王重阳门下七子,武林中见闻稍广的无不知名:大弟子丹阳子马钰,二弟子长真子谭处端,以下是长生子刘处玄长春子丘处机玉阳子王处一广宁子郝大通,最末第七弟子清静散人孙不二,则是马钰出家以前所娶的妻子。韩小莹道:“谭师哥你说怎样?”南希仁道:“此人罪不容诛。”朱聪道:“谭师哥,你的指笔功近来大有精进,等那妖妇到来,请你出手,让众兄弟一开眼界如何?”南希仁道:“还是让王师弟施展铁脚功。踢她下岸,摔个身魂俱灭。”全真七子中丘处机威名最盛,其次则属玉阳子王处一。他某次与人赌胜,曾独足跂立,凭临万丈深谷之上,大袖飘飘,前摇后摆,只吓得山东河北数十位英雄好汉目迷神眩,桥舌不下,因而得了个“铁脚仙”的名号。他洞居九年,刻苦修练,丘处机对他的功夫也甚佩服,曾送他一首诗,内有“九夏迎阳立,三冬抱雪眠”等语,描述他内功之深。马钰和朱聪等你一言我一语,所说的话都是事先商酌好了的。柯镇恶曾与黑风双煞说过几次话,怕她认出声音,始终一言不发。梅超风越听越惊,心想:“原来全真七子全都在此,单是一个牛鼻子,我就未必能胜,何况七子聚会?我行藏一露,哪里还有性命?”
此时皓月中天,照得满崖通明。朱聪却道:“今晚乌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大家可要小心了,别让那妖妇乘黑逃走。”梅超风心中窃喜:“幸好黑漆一团,否则他们眼力厉害,只怕早就见到我了。谢天谢地,月亮不要出来。”
郭靖一直望着华筝,忽然见她慢慢睁开眼来,知她无恙,不禁大喜,双手连摇,叫她不要作声。华筝也见到了郭靖,叫道:“快救我,快救我!”郭靖大急,叫道:“别说话!”
梅超风这一惊决不在郭靖之下,立即伸指点了华筝的哑穴,心头疑云大起。全金发道:“志平,刚才是你说话来着?”郭靖扮的是小道士尹志平的角色,说道:“弟子……弟子……”
朱聪道:“我好似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郭靖忙道:“正是。”梅超风心念一动:“全真七子忽然来到大漠,聚在这荒僻之极的悬崖绝顶,哪有如此巧事?莫非有人欺我目盲,故布疑阵,叫我上当?”马钰见她慢慢从岩石后面探身出来,知她已起疑心,要是她发觉了破绽,立即动手,自己虽然无碍,华筝性命必定不保,六怪之中只怕也有损折,不觉十分焦急,只是他向无急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朱聪见梅超风手中提了一条银光闪耀的长鞭,慢慢举起手来,眼见就要发难,朗声说道:“大师哥,你这几年来勤修师父所传的‘金关玉锁二十四诀’,定是极有心得,请你试演几下,给我们见识见识如何?”
马钰会意,知道朱聪是要他立显功夫以折服梅超风,当即说道:“我虽为诸同门之长,但资质愚鲁,怎及得上诸位师弟?师父所传心法,说来惭愧,我所能领会到的实是十中不到一二。”一字一语的说来,中气充沛之极,声音远远传送出去。他说话平和谦冲,但每一个字都震得山谷鸣响,最后一句话未说完,第一句话的回声已远远传来,夹着崖顶风声,真如龙吟虎啸一般。梅超风听得他显了如此深湛的内功,哪里还敢动手,慢慢缩回岩后。马钰又道:“听说那梅超风双目失明,也是情有可悯,要是她能痛改前非,决不再残害无辜,也不再去和江南六怪纠缠,那么咱们就饶她一命吧。何况先师当年,跟桃花岛主也互相钦佩。丘师弟,你跟江南六怪有交情,你去疏通一下,请他们不要再找梅超风清算旧帐。两家既往不咎,各自罢手。”这番话却不再蕴蓄内力,以免显得余人功力与他相差太远。朱聪接口道:
“这倒容易办到,关键是在那梅超风肯不肯改过。”
突然岩后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多谢全真七子好意,我梅超风在此。”说着长出身形。
马钰本拟将她惊走,望她以后能痛悟前非,改过迁善,不意这铁尸艺高胆大,竟敢公然露面,倒大非始料所及。又听梅超风道:“我是女子,不敢向各位道长请教。久仰清静散人武术精湛,我想领教一招。”说着横鞭而立,静待韩小莹发声。这时郭靖见华筝横卧地下,不明生死,他自小与拖雷华筝兄妹情如手足,哪里顾得梅超风的厉害,忽地纵身过去,扶起华筝。梅超风左手反钩,已拿住他的左腕。郭靖跟马钰学了两年玄门正宗内功,周身百骸已有自然之劲,当下右手急送,将华筝向韩小莹掷去,左手力扭回夺,忽地挣脱。梅超风手法何等快捷,刚觉他手腕滑开,立即又是向前擒拿,再度抓住,这次扣住了他脉门,使他再也动弹不得,厉声喝道:“是谁?”朱聪叫道:“志平,小心!”郭靖被她抓住,心下大为慌乱,正想脱口而出:“我是郭靖。”听得二师父这句话,才道:“弟子长春……长春真人门下尹……尹志平。”这几个字他早已念三四十遍,这时惶急之下,竟然说来还是结结巴巴。梅超风心想:“他门下一个少年弟子,内功竟也不弱,不但在我掌底救得了人去,第一次给我抓住了又居然能够挣脱。看来我只好避开了。”当下哼了一声,松开手指。郭靖急忙逃回,只见左腕上五个手指印深嵌入肉,知她心有所忌,这一抓未用全力,否则自己手腕早已被她捏断,思之不觉骇然。这一来,梅超风却也不敢再与假冒孙不二的韩小莹较艺,忽地心念一动,朗声道:“马道长,‘铅汞谨收藏’,何解?”马钰顺口答道:“铅体沉坠,以比肾水:汞性流动,而拟心火。‘铅汞谨收藏’就是说当固肾水,息心火,修息静功方得有成。”梅超风又道:“‘姹女婴儿’何解?”马钰猛地省悟她是在求教内功秘诀,大声喝道:“邪魔外道,妄想得我真传。快走快走!”梅超风哈哈一笑,说道:“多谢道长指点。”倏地拔起身子,银鞭在石上一卷,身随鞭落,凌空翻下崖顶,身法之快,人人都觉确是生平仅见。各人眼见她顺着崖壁溜将下去,才都松了一口气,探首崖边,但见大漠上又如一道黑烟般滚滚而去。倏来倏去,如鬼如魅,虽已远去,兀自余威慑人。殊不知,在她走后,一道黑光悄然无声地闪去,目标直指梅超风离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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