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干什么”顾爸爸瞪他一眼.作势又要拿东西扔过去：“把顾霖带走是吗.你做梦.”
“他爸.”一旁的顾妈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阻止他：“你能不能好好跟孩子说话.顾辛不是还沒说什么吗.”
“那也要你的好儿子肯有这个心才行.”顾爸爸冷哼一声.扭过头不想再说.
“你个倔老头子.”顾妈妈气不打一出來.索性也不跟他说.看着一旁被打得浑身是伤的两个儿子也实在是心疼.走过去摸了摸顾辛脸上最严重的一道伤口：“傻孩子.疼坏了吧.你爸他就这个德行.你可别怨他.”
“妈.”顾辛摇摇头.拿掉她的手认真的看着她：“我刚才说的都是认真的.有我这么个不孝子你们生气难过也是应该的.我只希望你们能成全我和顾霖.妈……”
“成全.”顾妈妈长叹口气：“成全什么.明天就是赵家女儿和小霖的婚礼了.这么个节骨眼上……”
“妈.”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一直沉默的顾霖也终于忍耐不住.小心的推开顾辛跪在顾妈妈面前：“算我求您了.这件事是我不懂事.我会答应这门亲事也是因为怕你们会为难我哥.只要你们能成全.小雪那边我会去说清楚.不管他们怎么责怪我都不会让你们承担的.妈……”
“说的什么混账话.”顾妈妈不高兴的瞪他：“难不成我还能让你们两个去收拾这个烂摊子.”
“妈.你.你的意思是.”顾辛有些不敢相信.握着她的手也不自觉的加大了力气.生怕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什么.
“先别高兴这么早.”顾妈妈拍拍他的手.小心的用手指了指后面：“后面还有个倔老头子呢.妈一个人的话可不作数.”
“妈.”这下别说是顾辛了.一旁的顾霖直接激动的扑了上去：“妈.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谢谢……”
说再多个谢字都不能表达出心里的愉悦和感激之情.顾霖紧搂着怀里的人.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來.
听着声音这还是哭上了.顾妈妈摇摇头.只觉得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等顾霖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点.这才站起身看着身后仍然闷声不吭的顾爸爸：“他爸.给个话吧.我虽然心里还是有那么个疙瘩.但这毕竟是我的亲儿子.看他们这么痛苦我是真舍不得.”
“你舍不得那是你的事情.”顾父半垂着头.声音里满是厌倦的疲惫：“你是孩子的母亲.我不干预你的选择.可是我也是他们的父亲.更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我有权利让我的儿子给我们顾家传宗接代.”
顾父的这段话说得不能更明白了.他不同意.到底还是不愿意妥协.
“爸.”顾辛抬起头.就用跪着的姿势慢慢挪到了他跟前：“爸.算我求求您了.”
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见过顾辛这么向别人服过软.顾霖的心疼得厉害.也走过去用力跪了下去：“爸.”
也沒有任何商量和眼神的交流.两人同时弯下腰用力磕了下去.一下.两下……直到眼前的地板开始慢慢变红.
听着耳边一下比一下沉闷的声响.顾妈妈终于再也忍耐不下去.捂住嘴巴痛哭出声.
不知道他们到底跪了有多久.也不知道这种无异于折磨人的撞击声到底持续了有多久.顾爸爸站起身.就这么绕过他们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爸.”就在他把门打开的一瞬间.身后的顾辛却突然大声喊住了他：“我不会屈服的.如果您真的不愿意成全我们.明天我就会带顾霖离开.直到您改变心意的那一天.否则我们绝不会回來.”
“傻孩子你瞎说什么呢.快住口.”顾妈妈沒想到顾辛会突然这么说.忙用力摆着手让他赶快停止.生怕这样会更加刺激到顾父.
可站在的门前的人却什么反应都沒有.就像是一株不会动的苍树一般.听到顾辛的话也只是稍微滞停了一下.之后却还是选择默不作声的走开.
“他爸……”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巍峨又有些佝偻的背影渐渐模糊了起來.顾妈妈傻了一样坐倒在身后的椅子上.这么一会发生的变故太大.根本就沒有时间來得及让她消化.
“砰.”耳边传來一声震耳的闷响.是顾辛的拳头砸在地上的声音.可顾妈妈已经无暇顾忌其他了.这一拳更像是砸在她的心口一样.疼得快要滴血.
“小霖.你怎么了.顾霖.顾霖你怎么了”一直跪在旁边的顾霖突然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地上.顾辛吓得心跳都快要停止.忙把他扶了起來：“顾霖.顾霖.”
模模糊糊的听到顾辛焦急的呼喊声.顾妈妈回过神.一眼就看到了顾霖面目血色的倒在顾辛怀里.额头上还有刚才磕头时留下的骇人血迹：“怎么了.到底怎么了这是.”
“妈.我也不知道.小霖突然就昏过去了.”顾辛强迫自己镇定下來.颤抖着双手把人横抱在怀里：“我送他去医院.”
“行.行.外面有车.小心点.”顾妈妈帮着他把门打开.可看顾霖那个样子实在是挨不住心里的担忧感.想了想还是慌忙跟了上去：“顾辛呐.你慢点.妈跟你一块去.”
车子飞快的驶远.溅起一路的水花.也正好与迎面赶來的慕青和苏小宇错了过去.
小孩全身上下被雨衣裹得严严实实.跟车子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好想看到了里面有熟识的面孔.
“哥.顾辛哥他们好像在刚才那辆车里.”
“什么.”慕青愣了一下.忙回头看那辆早就跑得沒踪影的车：“你看清楚了.”
“嗯.应该就是.还有顾阿姨.”
“这么说我们是错过去了.真不凑巧.”慕青皱着眉头.不知道这么大的雨他们还出去做什么.
“那我们还要去吗.”小孩抬头看着他.露出來的刘海被雨水打湿了一片.
“不去了.回家.”慕青把他拉到跟前.摸到凉冰冰的小脸忍不住又來回揉了两把：“冷吗.”
“还好.就是雨有点凉.”小孩哆嗦了下脖子.拉住他的手晃了两下：“哥.我们回家吧.”
“好.”
烟雾蒙蒙的雨帘下.两人的身影渐渐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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