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蹲在树枝上又挠挠头，好像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费解，接着道：
“你上来吧。”
陆方只犹豫了一会，就跃上树枝，这对他来说已经非常轻松，可是没有办法如公孙一样随意，他小心翼翼地站在他的身边，左手扶住头顶的另一根树枝。
公孙露出孩子般兴奋的笑容，道：
“跟我来。”说罢，也不起身，一下子就窜了出去，跳到另一株树上。
有一瞬间，陆方想，这不会是陷阱吧，随后又马上否决了这种可能，右手反拿着长剑，跟着跃出。
公孙不停地在跳跃，向森林深处前进，他的身形也和猴子一样敏捷，可是更优雅一些，动静也更小一下，树枝微微一晃，人就不见了。
陆方也曾跃上树巅观看风景，但都是静止不动，而且从未离开禅房太远，在树丛之上穿梭，是他没有过的经历，几次险些掉下去，在他的身后，大片大片的积雪纷纷坠落。
有时他会丢掉公孙的身影，不得不停住脚步，扶着树干茫然四顾，很快公孙又返回来，看一眼陆方，又继续前进。
陆方慢慢地领悟到一些诀窍，虽然还不能轻起轻落，但速度越来越快，胆子也越来越大，不再专找粗壮的树枝，而是在树的顶端，踏着轻柔的树冠，如鸟一般滑行。
前后左右都是白雪覆盖的森林，头上是高远的天空和清冷的阳光，掉落的积雪经常惊起各种动物，吱吱叫着四处乱窜。
陆方的心情好极了。
他不记得多久以前，自己曾享受过这种单纯的快乐，回顾从五岁到二十岁的读书生涯，他看到的是笔直平坦的一条小路，没有树木，没有青草，没有河流，单调枯燥，只在更深的记忆中，陆方似乎能看到自己也和其他的小孩一样，有过大哭与大笑。
公孙的心情也很好。
随着陆方的速度加快，他也放开了手脚，肆意奔跑跳跃，他不喜欢直线，所以经常突然转向，或者从高处跳到低处，每次这样，跟在后面的陆方都会激起巨大的声响，更大片的雪随之散落一地。
雪罩的都凭山，望不到尽头，在白色的树巅上，两道灰色的人影此起彼伏，时不时传出惊喜的大笑声，森林中逐渐有了共鸣，各种声响前呼后拥，这个寂静的上午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
在一座不知名的山峰上，公孙终于停下来，眺望远方。
陆方站在另一株树上，风吹动着树枝前后摆动，人的重量压着树枝上下运动，陆方的心也跟着剧烈跳动，大口喘着气，脸上出现红潮。
自从内丹有成，仙气壮大之后，他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疲惫的感觉，体内的仙气也从来没有运转这么快。
心跳愈快，仙气运转也愈快，陆方有一种冲动，想要挥剑，想要
斩断眼前的一切事物。他马上控制住自己，告诫自己：现在可不是走火入魔的好时候。
公孙伸手一指，他还和刚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说道：
“看，我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陆方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离开了道路，他现在失去了辨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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