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后,圆圆对官采樾的态度也变了,不似以前那般针锋相对,缓和了许多,不知道是因为她觉得官采樾帮了她和冉宸的忙呢,还是现在她是“寄人篱下”的人,说不定只是因为这几天都全心全意地投入“瘟疫”的救治中,沒工夫和官采樾相斗吧。
在这个节骨眼上,卿枳却突然提出要离开,吧众人都吓了一跳。
“师傅,您要去哪儿?”宋前梓璃和众人将他围在大厅中,颇有审问的架势。
“去看望看望老朋友罢了。”
“师傅,我怎么沒有听说过您有什么老朋友啊?”宋前梓璃问道。
还沒等卿枳答话,何子介便插话进來,眯着眼睛看着卿枳:“啊呀!老先生啊......您不会是因为这瘟疫而怕了吧?”
“你这臭小子!老夫见过的大风大浪可多了去了,可比你这毛头小子多多了。”卿枳板起脸來,“老夫还会怕这个么?又不是沒经历过。”
“嘻嘻......义父,说不定哦!毕竟人老了嘛,我们还年轻,有冲劲,你呀......都开始要珍惜生命了喔!”官采樾也附和着何子介一起开他的玩笑。
“你们!”卿枳一甩袖子,把脸别到一边,“真是气死我了。”
“不过,说真的,义父您突然这么走了,我们会很担心的。”官采摆摆手示意她自己不闹他了。
“老夫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干嘛担心我啊......还有什么东西能把老夫陷入绝境呢?”卿枳拍了拍她的头,让她安心,同时又看向宋前梓璃,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明白吗?”
“但是......”
宋前梓璃的“但是”还沒有说完,冉宸竟然开了口:“如果老先生要走,那就让他走吧。”
众人都有些吃惊地看向他。冉宸在这里呆了也不过十天啊......谁会这样“多管闲事”?
“咦,冉公子......老夫倒是好奇了,这些小孩们都不许我走,怎么偏偏你倒赞成呢?”卿枳说完这句话后官采樾便在心中暗骂卿枳,有人支持他他应该感到高兴,并有那种终于寻获知音的喜悦之感的,他竟然还要问人家为什么要支持自己......
冉宸颔首,道:“您老人家年纪也有些高了,论身体,不论多么强健吧,怕是与年轻人相比还是差了那么点,内脏和各项机能都要弱些,因而更加容易染上疾病。所以,您去远方拜访老朋友,也算是一种最好的办法,相信王爷和王妃他们也是不希望您在这里的,只是不知道您要去哪里,危不危险,所以太担心了吧。”
卿枳点头,微笑,看着冉宸的眼神显得十分赞赏。
“你们不用担心我,做好你们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卿枳沉声道,“过几天我就会回來了。”
“师傅您还沒有告诉我们您要去哪里。”宋前梓璃依旧不放心。
“老朋友那啊,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么?”
“我知道是老朋友那儿。老朋友在哪儿?”这旁人都能听出來卿枳不想说才和他打太极,宋前梓璃还要毫无意识地去问。
卿枳摇了摇头,手指向他们的东北方向:“在那儿。”
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东北方向走不远便是密林,再走远些,就到晋旸北方的几个小镇。但卿枳说在那个方向,不知道具体位置是在哪里,他的那个老朋友,居所可不固定。
好说歹说,宋前梓璃才放心地让他去了。卿枳背好他的云义剑,挑起包袱,微笑着辞别了大家。
卿枳辞别一事为大家带來了短暂的休息时间。他们也沒有时间去琢磨卿枳突然要走的原因,无论怎么说,这个借口都显得牵强了些。
夕阳西下,结束了一天的忙碌,众人回府,累得都不想说话,连何子介都沉默地由莫荒烈牵着走。
其实他们完全沒有必要亲力亲为的,或许是因为他们什么也做不了,才会这样牺牲他们的体力,算是对百姓们的补偿了吧。至少这样,心中的压力和歉疚才会得到些许释放。
莫荒烈躺倒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很惬意地感叹一声,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
何子介直接趴到他的身上。莫荒烈还是不肯睁开眼睛;何子介又捏住他的鼻子,说什么也不松开,被憋得难受的莫荒烈睁眼瞪着他,瓮声瓮气地吼了一句:“你干嘛啊?”
“你终于肯睁眼了。”何子介松开手,“你怎么了?”
“什么?”
“我说你这几天怎么了?老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莫荒烈使劲地翻了一个身,把趴在他身上的何子介给翻下來:“哪有......只是太累了,不想说话,想睡觉而已。”
何子介坐起來,捶了他一下,斜睨着他:“你就得了吧!你什么样儿,我还看不出來吗?快说,你最近怎么了?”
“你都看出來了还问我干嘛?”莫荒烈白他一眼。
“你丫找打是不是?”何子介捏住他的脸蛋,“我只看出來你不高兴,原因我哪能看得出來?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还沒发展到那种境界呢!”
“真的要我说?”
“嗯,真的。”
莫荒烈还是犹豫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我不喜欢冉宸,所以不高兴。”
“诶?”何子介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躺倒他腿上的莫荒烈。莫荒烈竟然还有些小媳妇受了委屈的感觉,“为什么呢?”
莫荒烈皱起眉,随手扯了被子把自己的头蒙上,看得出來他十分烦躁。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不喜欢,也说不上他哪里不对,就是很讨厌他。”莫荒烈大抵是被被子捂得有点呼吸困难了,或许是一说到这个他就激愤了,掀开被子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一副自己很清高的样子,从西北开始爷就看他不爽,來这也看他不爽。”
“可是他救了我啊!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们俩应该感谢的人吧。”何子介的语气十分温柔。
“一事归一事嘛。感谢他是一定的,可是我还是无法抑止地讨厌他啊!”莫荒烈翻了个白眼,“要搁他沒有救你的话,我早就‘眼不见为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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