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媳妇把羹都喝光了,她这才笑吟吟地端着碗走了。
没想到洗完澡,睡意彻底地被赶跑了。乔乐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煎饼,真是越想睡越睡不着,越睡不着越心焦。折腾了一会儿,她索性爬起来打开电脑插上u盘,将两人的聊天翻出来细细地看起来……
浦东机场的候机室里,人来人往,热闹异常。闸口前,钱焕庭所在医院的欢迎团已经拉上了醒目的红色条幅,“欢迎凯旋归来”几个大字煞是醒目。
寒暄几句后,乔乐珈站在公婆身边一边目不转睛地眺望着闸口,一边忐忑不安地构思着二人重逢时可能出现的种种桥段:钱焕庭看见她的第一眼,很诧异地问道:“你怎么来啦?我们不早结束了么?”;钱焕庭看见她的一刹那,十分不快地说了一句:“阿拉邦侬已经一刀两断好不啦?侬勿要拎勿清啊!”;钱焕庭根本就当她不存在,他左手挽着爸爸,右手搂着妈妈,三个人有说有笑地一路扬长而去,全然无视她的泪如雨下……
她正在一旁胡思乱想,忽觉身边有了小小的骚动,忙放眼望去,已经陆陆续续有人拉着行李箱走出来了。她踮起脚尖抻长脖子在人群里焦灼地搜寻着一会儿,终于看见了钱焕庭的身影。
和两年前比,他黑了,也瘦了,身上少了一丝书卷味,却多了一些漂泊后的沧桑感,整体给人的感觉很还不错!
这时候,钱焕庭一行几个人也看到大家了,他们兴奋地挥了挥手臂,加快了脚步。
就在众人兴冲冲地迎上前去的时候,乔乐珈却悄无声息地躲到了一旁。与其当众出丑,她宁愿一个人默默地守候。反正两年的晨光都咬牙挺过来了,她又怎么会在意这一时半刻?
眼看着他和众人寒暄过后,又左拥右抱地和父母倾诉了一会儿,便开始左顾右盼、四下搜寻起来。
乔乐珈本能地将身子往柱子后躲了躲,因为她实在不敢想象,假如他看见自己的第一句话真是“你怎么来了?”之类,那她该情何以堪?
就在她胡思乱想、心慌意乱之际,忽然听到有人用揄揶的口吻问道:“请问这位漂亮的太太,你是在等钱先生么?”
乔乐珈的眼泪一下子狂飚下来,她抖着嘴唇颤声说道:“就是不知道钱先生还想不想要他的钱太太了!”
钱焕庭张开双臂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嘴里一迭声地叫道:“傻瓜!钱先生怎么会不要钱太太呢?你忘了钱先生曾对钱太太说过,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了么!”
乔乐珈闻听此言,再也顾不得什么众目睽睽了,趴在他的怀里稀里哗啦地哭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哽哽咽咽地数落道:“你这个狠心的人,一声不响地便走了,你可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的日子有多么的凄凄惨惨戚戚?人家是‘一寸相思一寸灰’,我是‘朝为青丝暮成雪!’不信,你看这里还有这里,这丝丝缕缕的黑发都被思念染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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