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一个黑影蹲坐在黄府的瓦房上,黑sè的衣服与漆黑的夜晚融为一体,让人看不真切。
一个时辰过去了,黄府的人陆陆续续回到自己的房屋里。
杨水花身着一身薄纱,站在场地zhōng yāng指指点点:“小孙,快回房去!老陈,到二更的时候就回去歇着吧。还有你……”所有的人都回到房中。
说完,一双杏花眼四处看去,喃喃自语道:“小玲这傻丫头跑哪去了,洗脚水给我端好了吗。”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经过杨水花的身边,似乎无视她的存在,径直朝西厢房走去。
杨水花那张俊俏的脸立刻就沉了下去,用极小但周围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老三越来越没礼貌了,我虽然是你后妈,但也是你的长辈啊,老爷就是这么教你的!”话音落下,转身回到自己的闺房,
于此同时,房檐上的黑衣人依然纹丝不动。
两个时辰转眼过去,老陈一瘸一拐的在走廊里转了一圈,朝天空看了一眼,随即叹了口气:“老爷死的早啊。”声音更似呻吟,然后摇摇头离开了院子,走回自己的房屋。
黑衣人似乎已经被夜sè淹没,没有任何波动。
“当当当。”三更锣响,黑衣人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出现在黄府大厅内,黄元城的棺材就在正前方。
黑衣人在屋里踱来踱去,一会儿翻开东墙上的布帘,一会儿掀起地上的毛毯,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一炷香的时辰,黑衣人从黄元城的屋子里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本薄书。由于脸上蒙着黑sè纱巾,所以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不过从他微微发颤的身体可以看出,此时他正极力克制自己激动的心情。
就在这时,后院突然传来一声猫叫,在这宁静的黑夜里异常刺耳。黑衣人没有犹豫,立刻朝门口跑去,慌乱中,一不小心将脚下的垫子踢到了一边,垫子下面的拉环突然向左挪了一寸,只听“咯嗤”一声,离他不远处的地板裂开了一条缝,两块木板慢慢朝两边缩去。
黑衣人不敢怠慢,脚尖轻轻一点,瞬间掠过了庭院,跳到了房檐上。
这时,一道人影从隧道里窜了出来,身形还没稳住,“刷”的一下已经不见了,再一看,人出现在十丈外的屋檐上。黑衣人也怔住了,看着面前这个人,眼神似乎闪烁了一下。
映着皎洁的月光,黑衣人面前的不是柳云间还会是谁!
“这位仁兄半夜三更跑到别人家来有何贵干。”柳云间挽着自己的手腕,微笑着说道。
黑衣人没有说话,手臂一震,从手腕处突然抖出三个飞镖,径直朝柳云间飞去。由于出奇不意,而且距离如此之近,料谁也躲不过了。然而他低估了眼前这个人的实力。
柳云间突然身形晃了一下,动作幅度并不大,但分别刺向他三大死穴的三柄飞镖生生被他夹在股指之间。
“初次见面就送我如此贵重的礼物,我怎么好意思手下,还是——还给你吧。”话音刚落,他猛地一甩,飞镖如离弦之箭刺向黑衣人。
黑衣人七步连移,巧妙的躲了过去。随即脚下轻跺,身体腾空而起,出现在柳云间身前不远处,然而招式还没打出,又一道寒光闪过,黑衣人瞳孔一缩,将毕生轻功发挥到极致,但胳膊上仍然被划出一道血口,一丝鲜血流了出来。
黑衣人这才注意到,原来刚才柳云间打出的三个暗器中夹杂着一块石子,还有一柄飞镖在他手里攥着。
黑衣人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柄剑,剑身三尺,柔软似蛇,呼呼作响。映着皎洁的月光,寒气逼人。他变幻脚步,剑法巧妙,每一剑都刺向柳云间的死穴,招招致敌。
柳云间却不慌不忙,以指代剑,竟不落下风。
“平阳剑法。”柳云间暗暗叹道,这可是宋家独门秘籍,难道对方是宋家的人!?
柳云间侧身旋转,轻巧的躲过那招‘凌分踏雪’,剑尖从柳云间胸前迅速划过。趁此时机,他脚下连动,出现在黑衣人的侧手方。只见他两指并立,反手拍向黑衣人的肘关节。
黑衣人顿觉右臂麻疼难忍,手中的剑已经不受控制从手里慢慢滑落。他想再用左手接住剑柄,只是此时惊觉左手也动弹不得。他顺着目光看去,这才意识到左手已被柳云间扣住了脉门!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杀死黄元城?”柳云间看着黑衣人唯一暴露在外面的一双冷峻的眼睛,似乎想从中读到些答案。
然而黑衣人还是没有说话,突然,他的膝盖狠狠朝柳云间的要害踢去,柳云间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使出如此下三路的招式,急忙侧身躲开,手上的力就松了许多,黑衣人顺势将腿踢过柳云间的头顶,借力使力,另一只脚也轻踩瓦砖,一个回旋踢直逼胸口。柳云间急忙又撤一步,手不自觉已然松开。
黑衣人双脚狠狠落在瓦砖上,几片破碎的瓦砾飞离了房檐,黑衣人见此时机,双手猛地向前一推,瓦砾如暗器般飞向柳云间。
柳云间这次竟没有躲闪,巧运真气,双掌一开一合间,朝他飞来的瓦砾瞬间成了碎屑。
但此时黑衣人抓住机会,已经掠出十丈之外了。柳云间嘴角微微一撇,身形瞬挪,追了
上去了。
几个回合之后,柳云间慢慢察觉到,此人内力并不深厚,轻功却高的可怕,即使如他这
般轻功已达登峰造极之境,追上黑衣人也并不轻松之事。
…………
辰时,苏州城内。
有两个人正坐在茶楼的二楼品着茗茶。
柔和的阳光打在人的身上,让人暖洋洋的。看着下面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百姓,别有一番滋味。
此时,其中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粗狂的声音任谁都能听见:“这等小事还劳烦你总捕头出马,圣上是质疑我的办事能力吗!?”
坐在对面,那个男子口中的总捕头自然就是六扇门的千江陵。
千江陵抿了一口香茶,并没有看那个男子,眼睛看着在集市中穿行的百姓,平和的说道:“左大人何必计较这些,你我都是替圣上办事,只要案子一破,所有的功劳你都可以揽去。”
坐在千江陵对面的就是几rì前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花石岗被盗的左烽金。
“啪”的一声,左烽金的手拍在桌子上,眼角抽搐着,大声说道:“我是那种邀功的人吗!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说完,一口闷了面前那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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