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席深简单回答。
“楼梯才不方便呢,慢吞吞的。”沈微词撅着嘴巴,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的说道。
“待会儿上楼我陪你睡会儿,都一晚上沒睡了。”席深别开沈微词沒营养的问題,转向休息的问題。
他一晚上沒睡沒什么,可是她是孕妇,终究是对身体不好。
“哦。”沈微词轻轻应了一声,就歪倒在了席深的肩头。
…… ……
等席深爬上顶楼的时候,沈微词已经睡着了。
将她安安稳稳的放在病床上,又盖好了被子,席深才也除掉了外衣,钻进被子,搂着她一起睡去。
…… ……
京城军区医院。
整个医院都静得厉害,四处有执勤的武警官兵。
空家一族人都静静地守在病房外,等待着轮番探视。
而病房里。
空灵看着自己年迈的爷爷,拄着缠金拐杖站在自己的床边,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
眼泪一下子就顺着颊边留了下來,张嘴,却说不出话。
空家爷爷看着自己最宝贝的孙女儿也是唯一的孙女儿泪流满面,心一下子就软了,征战半生的性子又让他说不出什么煽情动听的安慰话來,只能伸出他满是皱纹的手,颤抖着替空灵擦去她颊边的眼泪,温声说道:“空儿不疼,有爷爷在。”
听见自家爷爷的安慰,空灵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一向骄傲,从前哪里这样伤心的哭过。
就是这反常的状态才让空家爷爷心疼的厉害。
他家孙女儿在京城无论什么都是佼佼者,却偏偏看上了沈家养子。
原本这也沒什么,可问題就出在那沈家养子天生一副冰冷的性情,除了对他那名义上的妹妹能上心之外,旁人谁他都不多看两眼。
即便是这样,碍着自家孙女儿的心意,他也沒做什么阻拦,只想着年少时的感情或许并不稳固,等过上几年,自家孙女儿的心或许就收回來了。
可事实证明,一切不过是他想多了。
一年过去,她的心在那小子身上。
三年过去,他的心还在那小子身上。
甚至为了那小子,她还专门辅修了秘书专业。
就是这种坚持,她让自己一步步后退,一步步的由着她,纵容着她。
而结果,她虔诚的结果,他步步退让的结果,就是让那小子对着他的心肝宝贝儿开枪。
“爷爷,不关司索洌的事。”空灵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说道。
“这个你不用管,爷爷自会查清楚。”空家爷爷猛的一顿手中的缠金龙头拐杖,坚定说道。
敢伤害他的心肝宝贝儿,自然就得有能力承受这个后果。
“爷爷,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说,只要你默认……这件事与他无关,我就忘了他,三年之内,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乖乖嫁了,好好的生活。”空灵勉强的笑着,一字一句说清楚了自己的意思。
“唉,你这又是何苦!”空老爷子叹了口气:“就权当这是爷爷最后一次纵容你,这事确实与那小子无关。”
末世尾号9
听见自家爷爷同意,空灵安心一笑,再次晕厥过去。
“听见了吗,空儿的意思。”空老爷子转头,看向自己身后打扮的的很雍容的中年妇人。
“知道了。”妇人温和一笑,上前,准备扶空老爷子。
“你先出去吧,叫他们也散了。”空老爷子却是摆了摆手,对着妇人这么吩咐道。
“是,爸爸,您也要注意身体。”妇人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病房外,众人一见妇人出來,都围了上來,压低声音,问着里面的状况。
“爸爸说了,让都散了,他在里面再陪陪空儿。”妇人谦和一笑,低声说道。
“唔……”一阵或高或低,或理解或不懂得应和声响过,一群人各自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最后剩下的只是一个比妇人年纪稍小一点儿的中年女子。
“嫂子,我留下來陪你吧。”中年妇人调皮一笑,乐呵呵的说道。
“嗯。”妇人只是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嫂子,空儿这次回來就不会再走了吧?”中年妇人收了笑,试探着问道。
“她已经答应了爸爸,只要爸爸不追究这件事,她就收了心,乖乖的听爸爸的安排,对了,七七,你不是跟空儿一向谈的來吗,等会儿我带你进去看看她。”
“嫂子,你这又是何苦呢,哥的死,本來就和空儿无关,为什么这么多年來,你一直就这么放不下呢?现在空儿都能放弃司索洌那小子了,你怎么就不能放下对空儿的成见呢?你才是她的母亲啊!我只是她的姑姑,我想,有时候……”
“够了。”七七的话还沒说完,就被妇人强行打断了:“我不想在听你说这些,空儿是谁的孩子,我比你清楚,还有,空城的死,不要再提了,那是爸爸心中一个无法抹去的伤痕。”
“……”七七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知道了,嫂子。”
…… ……
这一等就是五个小时。
空灵再次醒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一睁眼,看见的就是自己最爱的小姑姑。
“姑姑。”空灵笑着叫了一声,眼底闪过的却是一抹无法掩饰掉的失落。
“嗯,你妈妈陪你爷爷在隔壁房间休息,刚才,一直是他们在守着你。”
七七知道空灵眼中的那一抹失落代表了什么,只不过,她也无能为力罢了。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无奈。
“这是你妈妈亲自为你做的蔬菜粥,你知道,她向來不沾荤腥的。
七七说着,就将盛了粥的勺子往空灵嘴边递去。
空灵听话的张口,一闻到那粥的味道,她就知道是谁做的了,哪里还用得着别人來骗自己。
她妈妈做的粥,如同她的名字一般,会用一股子艾香味,清清雅雅的,很舒服。
他的母亲名字就叫做苏艾萱,很动听的名字,而她早亡的父亲则叫做空城,他曾经是爷爷最宠爱的儿子。
似乎,自打父亲去世之后,自己就在也沒吃过母亲做的粥品了。
那种味道,已经很遥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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