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依,我的女儿,你都这么大了-----”萧依芙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那种见到骨肉交融的情感,连天青都能感觉到。天青暗下细细打探了一番,发现眼前站着的真的是一个成熟美艳版的唐涟依,连那一颦一笑,都有种精神交叠的感觉。
萧依芙也正细细打量着离别十几年的女儿,感觉就像见到了那时的自己,萧依芙一阵恍惚,目光继续向上却见到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心里着实一惊“涟依---我是你娘亲啊,为何你----”
“为什么我不飞奔过来扑进你的怀里一诉相思之苦?”唐涟依的神色始终没有变化,从刚才进入屋内的一瞬间,她就仿佛变了个人似地,天青站在他身旁都能感受到丝丝的寒气。
“你这是----我们有十几年没见了,难道你不想娘亲?”萧依芙一怔,依旧没有听出唐涟依奇怪的语气。
“是十八年,自我三岁那时起,爹爹就告诉我娘亲去了很远的地方----”唐涟依纠正道,语气中没有一丝不耐烦,神色却越来越让人看不懂,天青稍稍站远了点,他已经察觉到一向温婉乖巧的唐涟依,怕是到了爆发的边缘,这种事不是他能参与的,哪怕他已经从唐战和唐涟依的自述中了解了许多。
“是啊---娘亲那是回仙宫了----没想到这一晃就是十八年---”萧依芙终于察觉到有些不对了,因为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儿,此刻不是在她怀里和她亲昵,而是用一种几乎冷漠的神情,冰冷的口气在和自己对话。
“那你还干吗回来?对我而言。我从小就只有一个爹爹,娘亲在很早以前就没有了!”唐涟依走到唐战身旁,拉住他的臂膀。此刻形式已经表现地很明显了,唐涟依显然选择了从小抚养她长大的爹爹,对于有着血肉联系的娘亲,她甚至没有正眼看一下。
“怎么会这样?”萧依芙的心瞬间冰冷下来,这样的情况,是她从来都不曾想过的。尽管她料想到女儿会有一些隔阂,会埋怨她一走十几年,但是她已经准备用余下的生命来补偿,她相信女儿一定会回到自己的怀里。
两边人一时间都无话,天青更是无聊地捅捅地上被忽略的少女,发现她已经昏死过去。无奈起身走人。
“你也看到了,你是说服不了她的,不在身边几十年。那还是你的孩子吗?我已经给过你机会,现在也该用我的方法来了!”为首的长老嗟叹了一声,走了出去,剩下的白衣人相互一望,又看到萧依芙依旧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也不再征求她的意见,将唐涟依和唐战围了起来。
“涟依,我和你娘亲做了几十年姐妹,她是真的一心爱你,你和我们走。一定不会后悔的。”白衣女人先是安抚了一番萧依芙,然后径直走向唐涟依。想要带走她,而一旁的唐战甚至不能动一下他的小拇指,实力上的差距让他憋得通红,更是羞愤欲死,被一个女人逼成这样子,他着实感受到了屈辱。
白衣女人就要带人出去。却发现自己突然动不了了,手中的唐涟依也猛地挣扎跑走了,她有些懵了,发现周围几位师姐妹也是怔怔地站着,甚至脸上的面巾掉了也没有察觉到。
“神神秘秘的,原来是群疯女人!快点滚,竟然想在我眼前抢走我的妻子?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天青幽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白衣女人顿时觉得身子一松,急忙和其他人集合在一起,有些心惊胆战地对着天青,对方使用的手段太吓人了,瞬间让四五个七境强者不能动弹,那已经到了什么境界?出去的长老也重新回到了屋内。
“阁下是什么人?真要趟这浑水?”白衣长老厉声喝道,她着实想不到这样一个小地方会有这等强人,更想不到这人会如此乖张,干预她们广寒宫行事。
“你们讲不讲理?是你们二话不说要抢我老婆,我难道还不能管了?”天青觉得不可思议,这群女人都是些什么思维。
“阁下究竟是什么人?你可知道得罪我广寒宫会有什么后果?如果你就此离去,一切还能挽回。”白衣长老上前,将众女护在身后,面前的这个人,她一点儿也看不透,以她准天地八境的实力,几乎是站在这个大陆的顶端了,对方无意间散发的气息,却让她感到一种致命的威胁。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你们一群女人抢个女人做什么,这江南之地多的是翩翩佳儿郎,想要几个抢几个,我绝对不过问!”天青站在最前端,帮着后面唐涟依父女挡住了来自那老女人的威势,却是一点都不避让,广寒宫他听过,苍穹此刻正在给他解释着种种,那是一个从上古就流传下来的势力,强者数不胜数,每一代宫主都有毁天灭地之能,更是走出过好几位圣人,乃是与邪恶力量斗争的中坚力量。
“涟依,你---真的不和娘亲一起走吗?娘亲真的很想你---你和你爹爹生活了十八年,却不曾和我说过一句话,你不觉得那很残忍吗?”萧依芙神色凄苦,被两位同门搀扶着,试图做最后的劝说。
“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作为负责,我知道你当初离去并不是本意,但是你让我从小失去娘亲的疼爱,让我的家庭缺失了一半,让我在风雨交加的夜里没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可以依靠---”唐涟依就如同着魔了一般,将埋藏在心里十几年的悔恨爆发了出来,越听萧依芙的身躯越颤抖地厉害,最后甚至紧紧缩成了一团。
“够了---她始终是你娘亲,是她孕育了你的生命,她是有错,但是你不能说---”唐战揉着女儿的脑袋,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以前真的太高估女儿的忍耐力。不知道她小小的身子里藏着多少不甘和恐惧,表面上却是那么温婉恬静。
“现在,你有一个更好的归宿了,爹爹能力有限,不能够更好地保护你不受伤害----”唐战看了一眼萧依芙,接着说道:“天青,今日,我就将涟依许配与你。虽然现在堡里一团乱,没有一个像样的婚礼过程,你告诉我,你会爱唐涟依一辈子,用生命去保护她不受到伤害吗----”
“涟依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已经难舍难割。我爱她,甚至超过自己的生命!”天青第一次在唐涟依面前这么显而易见地袒露自己的心声,后者更是不敢抬起头看他。
“你们---你们---”白衣长老被气怒了。自己是有点忌惮天青,但是还不能容忍有人这么打脸,阴着脸当即就要出手。
“长老!不要!”萧依芙拼死拦截在前,脸上一片决然“长老,涟依不愿意和我走,我的责任是最大的,我会向大长老解释,有什么惩戒也由我一人担着,希望长老以大局为重,仙子还等着与我们会合----”
“是啊。长老,宫主交代的事优先。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和这个人拼的你死我活!”白衣女人在萧依芙凄苦的眼神中败下阵来,也开口求道。
白衣长老猛地一挥袖子,将萧依芙掀翻在地,头也不会地走了“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
“谢谢长老---”萧依芙自地上爬起,发现整个过程唐涟依只是冷冷地看着,一点也没有要过来的样子。不禁心中一苦,她有太多的后悔,但是在她的立场上,她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为什么就没有人设身处地替她想想呢?
“你怎么样,没事吧?”天青发现唐涟依整个人都在止不住地颤抖,只是强忍着没有倒下,可见她外表表现地那么强硬,内心还是十分彷徨。
“师姐,我们走吧---给这孩子一点时间,她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白衣女人搀扶着萧依芙,在后者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唐家堡。
屋内的几个人都没有出声,唐震从一旁出来,轻轻地拍了拍唐战,身为过来人,是他亲眼看着儿子走入这个泥潭,他没有资格说什么,这也是他刚才不在场的原因。而天青也轻轻地捧起唐涟依的脸颊,发现她早已经泣不成声。
天青有些心疼,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现在想挽回还来得及,你爹虽然嘴上不说,但一定是希望你们母女相认的,他还深深地爱着你娘,你应该看得出来。”
唐涟依抬头迎上父亲的目光,发现父亲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暮气沉沉的,刚才他是假装着强势,他不能在妻子的那群人低头,不能再低一次!
“算了吧,如果真的有母女之缘,一定还会再有交集,我现在心里很乱,不想再动了,你把我抱起来。”唐涟依说着脸一红,双手环住天青的脖子。天青一看唐战和唐震已经消失了,又想到唐战刚才一番话,心里一热,他怀里的这个女子,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了。
“抱--抱起来--做什么?”天青嘴里疙疙瘩瘩,眼睛却亮得能透出光来,唐涟依更是一阵娇羞,将头深深埋进天青的胸膛。
“你的手已经完全好了吗?不会有什么影响吧?”唐涟依突然又冒出一句。
“不会--甚至比以前更强壮,你看---”说着天青就要表演单手举人。
“傻样--我相信你---你还等什么---恩~~”
这一夜,天青就在唐家堡临时清理搭建的屋内,完成了男人的转变,结束了他千年的处男生涯,心境和身体的变化,更是将他的修为推升到一个不可相信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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