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羽道:“看来这便是他们想要隐藏的秘密。。 更新好快。”她说的自然是天狼众人人以布罩‘蒙’头,三年前出手后毁去身亡人员面容之事。
宗正安道:“这两百名天狼众显然不是所有。”
蓝羽道:“不错。他们不知被服食了什么‘药’物,尽都听令行事,且自残重伤之后,便可‘激’发自身潜力。从他们自残之时起,便没打算活着回去。这手法当真‘阴’损,不知是什么人在背后‘操’纵。”
无上无‘门’道:“只可惜直到现在,他们也只是第三次出手,齐骥元、申屠洪与咱们三‘门’二派之间也无甚‘交’往,这其中可看不出有什么关联。”
杭梦胭冷哼道:“不管他们什么目的,这回可是大大失算了!”
云水凝心中感叹:“这天狼众果真有令江湖上闻风丧胆之能。今日若非他们所袭俱是三‘门’二派中杰出之士,第一轮那百把飞刀齐出便没有多少能人能够挡得住!”
蓝羽几人简短议论一阵儿,仍然不得头绪,便即赶路。蓝羽、苏萍、杭梦胭三人分负干粮、水筒,宗正安、无上无‘门’、云水凝三人分负金砖。野火一直向东烧去,入黑之后,远处仍旧一片火亮,一行人又赶个把时辰路程才就地歇下。
六人晓行夜宿,每日走上五个多时辰,到了第三日酉时,终于望见原野北首的小镇。那小镇四周一里许内并不生草,是以两日多来的大火却未殃及此地。镇上有处小客店,店里也备着几匹健马,以供过往商旅买换。
蓝羽吩咐众人在此休息一宿,第二日将店内马匹全数买下,继续赶路。众人得了马,行路苦状大减,两日之后,出了洪野,马力已然不济。幸好路上有辆大车经过,无上无‘门’高价雇了下来,载了众人直向番条山而去。
番条山乃属东方第一列山系,其中减水自此发源北去,流过一千四百余里道路,汇入北海。蓝羽等人自番条山山脚市镇买了冬衣换上,来至减水之畔。只见水上泊了大大小小十数条车帆船,其中两只大的都是长八丈,宽两丈,两侧各设二轮,每轮间列八片厚楫,当是远行海船。
众人各向水上船只张望之际,便有几名船工上来搭生意,听说一行人是要出海远去东始山,各都指着内中两人道:“去东始山么?这两家的船最快。看,水上两艘最大的便是他们的船。”
原来北方出海都以减水最近,每年也总有几批武林中人要去东始山请百草山人瞧病,是以一年四季,减水之上总有几艘大船专载这种生意。此时眼看入冬,水上生意见少,是以现下只这两艘大船出海。
做这‘门’生意的船资都甚不菲,每收一次雇主的钱,整船人一两年的‘花’销便都有了着落。水上数家大船,比邻同做一‘门’生意,都爱和气生财,两名船工只说了己船人手、船行快慢、饮食储备与雇价,都说任雇主自选,并不争抢。
蓝羽听这两船船力无大差别,随意拣选一艘。登船之后,又自检视了水手、蹈轮手,知那船工并未虚言,便叫无上无‘门’付了半数船资,命船老大实时开船,尽速出海。众人连日赶路,都觉疲累,船开之后,分入两舱休歇。
这两日北风初至,船行逆风,但车帆船帆轮并用,数十蹈轮手轮换‘交’替,每日亦行三百余里水路,第五日晚已驶入大海。蓝羽等人之中除去蓝羽自己,其余五名少年英侠都未见过大海,听船工来报,都去到甲板之上观看海景。
这时一轮落日没入海中已过大半,余光铺在远处,那边海水映成火红。众人极目北望,不见尽头,‘胸’中极是开阔,一时间都将江湖恩怨,甚至即将到来的生死大战抛诸脑后。
船向北行一二百里转而向东,逆风稍减,船行加快许多。又行三四日,天上飘起大雪,北风愈加猛烈。船老大与武林中人做买卖,向来规矩,时时催促蹈轮手各加把劲,一日余后,船向南转,入了泚水。
船入泚水,东始山便近在眼前,众船工眼看这趟生意将要做成一半,各都欢欣,蓝羽一行却难免心中忧虑,不知百草山人是否制出治那气运脉败之毒的解法。若有解法,那毒叟此次自会难逃公道;若仍无解法,三‘门’二派便只能设计诡计,将毒叟除去,饶是如此,己方也难保不会有人丧命。
海船由北向南顺风而驶,日行六百里,这日午后便即抵至东始山山脚海岸。众船工抛下海锚,放了小艇,船老大随了上岸,叫船工们于船上等候。蓝羽引着众人向南行去,云水凝心道:“蓝姐姐似对道路颇为熟悉,看来十六年前她已来过。”
过了两处山丘,来至一片广袤松林之前,一个小童本在林内五六丈处烤火,远远见了人来,早已走出相候。蓝羽一行来到近前,那小童拱手问道:“客人们是来求医的么?”
蓝羽拱手道:“我们是来求见百草山人,可否相烦小兄弟放行?”
苏萍等人见这小童不过六七岁年纪,面貌清秀,双目灵动,语声稚嫩,神‘色’微赧,一派天真模样,心中都甚喜爱。听得蓝羽相劳放行之言,心中都奇:“这小童是在此把守么?嗯,凡来到这东始山的,全为求医,又有谁敢得罪了百草山人的手下?派了一个小童守在入山要道,却也够了。”
那小童道:“不知客人们是江湖上的什么‘门’派?”
蓝羽道:“我等是三‘门’二派中人同了一位江湖游侠,还有一位海船船主。”云水凝从不以碧水宫传人自居,蓝羽便说他是江湖游侠。
那小童喜道:“三‘门’二派么?师父吩咐过了,若有三‘门’二派中人到来,便请入山相见。”
蓝羽道:“既是如此,有劳小兄弟。”
那小童赧然一笑,道:“不必客气。”自怀中掏出一只小木盒,掀开盖子,双手捧着举在众人面前,道:“请各位自取一片含在嘴里。”
众人见那盒中装了数十片橙‘色’小叶,散出淡淡‘药’香,显是以‘药’水浸过。蓝羽首先取了一片含在口中,余人也各取过一片含住。那小童收了盒子,道:“各位请跟我来。”当先往林内走去,在前引路。
方走得几步,船老大便赶上前去,向那小童道:“不知小兄弟是跟了百草山人十二位高徒神医中的哪一位?”
那小童道:“师兄们都有煎‘药’种‘花’的童儿,我只跟了师父学医。”
众人闻言都是一怔,苏萍问道:“师兄们?你说山人他老人家的十二位弟子么?”
那小童点头道:“是。”
众人各都吃了一惊,船老大更是满脸堆笑道:“原来小神医你也是百草山人他老人家的弟子么?这可失敬得紧了!不知小神医如何称呼?”
那小童道:“我叫青儿,不是神医,师父上月才收我入‘门’。”
船老大连连作揖道:“这可恭喜小先生了。小先生如此年纪,便已做了百草山人的亲传弟子,他日游医期到,小先生必定一朝成为名扬天下的少年神医,在下真是万分佩服。”
青儿窘声道:“你言重了。”
船老大道:“在下第一眼见到小先生,便知小先生不是常人。只看小先生一表人才,我这老粗已是自惭形秽,再看小先生目透神光,啊,真不是我辈凡人啊!”
蓝羽等人听他竭力对青儿说这些奉承话,知他必有所图,都是微微皱眉。
船老大又对青儿说了许多不找边际的赞美之言,青儿只是将头低下,并不言语。船老大知道小孩儿都爱听人夸赞,见青儿如此,心中得意之极。正自暗中点头,忽听青儿问道:“你是不是姓娄?”
船老大笑道:“小神医高明,连在下的姓氏都给瞧了出来,佩服,佩服。”他心有所求,一心讨好对方,对方说了什么话也不及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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