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中秋节将至,每逢佳节倍思亲,容蓝雪虽然是从另一个时代传过来,起初有些不适应,渐渐的也想开了。梨树文学网 既然来到这里,也是回不去了,不如就安安心心的在这里过好自己的生活,而且,她不由得抚摸了下自己的腹部,现在这个生活,倒也不错。
只是离开临江县这么久了,父亲怎么就连个信息也不捎来呢?眼看就要过节,他难道真的就那样狠心?不行,既然自己是父亲的嫡生长女,那么父亲就不能这样无视她的存在。虽然她远嫁到广州。
容蓝雪一想到母亲,心里突然莫名的就生出强烈的思念。突然对母亲又有了一份别样的感觉。还不容易等着宗云龙回来,容蓝雪就把自己的思念告诉了他。
宗云龙微愣了一下,自从成亲以来,因为容蓝雪认了干爹,来往亲密,宗云龙到有些忘了其实容蓝雪的亲爹亲妈远在临江县,从前容蓝雪因为事务繁多,大概总是无暇顾及,这会子在家里安心养胎,不知道又怎么想起来了。也许怀孕的人,想法就会多了吧。
他看看容蓝雪,“雪儿的意思,是过去看看?”
容蓝雪低头想了半天,方才幽幽的说道:“路途遥远,我就是有心去看,只怕我这身体也不能吃消,我只是觉得父亲这几个月连个信息也没有,心里悲伤。”
宗云龙安慰的拍拍容蓝雪的后背。心里也是感慨万千。他想了想道:“我今儿就派人过去探望探望,大概中秋节时也就能赶回来了。”容蓝雪点点头,悲戚的面孔这才露出笑容。
中秋越来越近,府里也开始忙碌起来。各个府里要送礼,下人们虽然不能回去,但是下人的家里也要过节,府里逢年过节总要发下红包。就在大家忙忙碌碌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宗云龙将宗云林给打了。
自从宗云林将宗云龙推下宗庙的台阶,使得宗云龙重伤,差点丧命,宗云龙对他恨之入骨,大老爷深怕宗云龙好了之后对宗云林报复,毕竟宗云龙此时的身份地位,就是比他大老爷的也要高。
出事之后,大老爷连夜就将宗云林送去了苏州自己小舅子的家中。说是小舅子,其实也就是他某一个小妾的亲戚。宗云林虽然是姨娘所生,但是却是大老爷的长子,长的倒也仪表堂堂,只是左看右看,都让人觉得不舒服。
宗云林在府里也是横行惯了,大老爷送他出来的时候,他梗着脖子叫嚣道:“怕他什么,死了正好,省的你天天惦记着做人家的养父去。”
大老爷气哼哼的骂道:“畜生,就是做养父母,不也是为了你好,如今你闯下这样的大祸,还在这里嘴硬,金管家,赶紧把少爷带下去,连夜就往苏州去。”
金管家连连答应着,好劝歹劝,哄着宗云林往着苏州而去。大老爷一边派人观察着宗云龙的动静,一边又担心儿子受苦。
过了一些时日,金管家托人带信来,告诉大老爷,所带的银两,少爷就快要花销殆尽,请大老爷速速捎钱过来。大老爷心中诧异,去时因为怕儿子受苦,特意给他带了一千两的银票,如今将将过去十余日,信息就要花完了?
他一边准备五百两银子,一边又派人前去。大老爷的心里是怀疑金管家老奸巨猾,儿子单纯,大概银子都被金管家骗去了。那送银子的人一回来,大老爷就把他叫进书房之内,细问情况。
大老爷坐在书房之内,看着眼前的招福,眼光有些凌厉。招福上前打了一个千道:“大老爷,奴才招福回来给大老爷回报。”
大老爷点点头“招福,你受累了,把在那边看到的一切,你实实的说来,如有隐瞒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招福赶紧磕了一个头,小心的回道:“大老爷,奴才再不敢有半点隐瞒。”
大老爷点点头,“你且说说,少爷到了那苏州,果然很多花销吗?”
招福听着,微微一愣,赶紧磕了个头,没敢说话。大老爷脸色一沉,怒喝道:“说!”
招福趴在地上,犹豫了半天,方才小声的说道:“大老爷,奴才去了,也没有怎么见到少爷,只是那边表亲老爷接了奴才进去,奴才问着那边老爷好,又询问咱们家少爷,那边老爷只是冷笑一声,并不说话。后来还是金管家悄悄地对奴才说,少爷去那里最出名的宜春院,三四日不曾回府了。奴才也没有敢多问,只是把老爷交待的话告诉了金管家,将银子留下来,奴才便回来了,不瞒老爷,奴才并没有见到咱们少爷的面。”
大老爷听着招福的叙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恨恨的骂道:“这个畜生!想气死我!来人,来人,把那个畜生给我押回来。”
招福跪在地上,不敢说话,这时候就听着房门咣当一声,二姨娘哭喊着就冲了进来,大老爷尴尬的立刻站了起来,怒道:“谁让你进来的!”
二姨娘扑到大老爷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哀求道:“大老爷,云林虽然不是嫡生,到底是您的长子啊,您就忍心看着他回来被云龙送官,被投入大牢吗?大老爷,虎毒不食子,您是他的亲爹啊。”
招福低着头,不敢笑出声,脸憋的通红。大老爷气的一把拉开她,呵斥道:“下人面前,你这样成何体统?赶紧站起来!”
二姨娘擦擦眼泪,忙不迭的站立一边,眼巴巴的瞧着大老爷。大老爷微叹一声,皱着眉头道:“招福,你再去一趟苏州吧,请那边的表老爷严加管教。”
招福答应着,赶紧低头溜了出去。大老爷看着二姨娘那花猫一样的脸,不耐烦的挥挥手道:“出去出去,儿子跟你一样的没半点出息。”
二姨娘看到大老爷妥协,得意的说道:“大老爷,奴婢再没有出息,也给您生了儿子不是。您那些有出息的太太,姨娘哪个给您生出儿子来了?”
大老爷听着这话,苦笑的摇摇头,“出去吧。不要再闹了。”二姨娘答应着,屁颠屁颠的出去了。
宗云龙的伤势好了后,事情也渐渐的平息了下来。那边宗云林已经吵着闹着要回来了。宗云林先前去苏州之时,自己带了一千两银子,后来大老爷又送去五百两,不消几日,又被宗云林挥霍殆尽,逼着金管家又要了几次,大老爷一来口袋窘迫,二来宗云龙断了他府上的奉给。但是就这一个儿子,不给银子就要死要活,虽然成亲,根还没留一个,大老爷虽然府上艰难,也陆陆续续的又给儿子送去一千两。
大老爷听着宗云林要回来,思前想后,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儿子在外面,迟早要把家败光不如让他回来,看宗云龙那里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只怕他也顾着兄弟面子,不想再追究了吧。这样,可以让云林到铺子里去做个掌柜的,一则有事做,他不至再胡作非为,二则,宗云龙还能不给他一些俸银吗?
这天大老爷只带着一个随从,悄悄地去了宗云龙的铺子。他想着,自己好歹也是宗云龙的长辈,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宗云龙总要看在你老子的面子上吧。
没想到,刚走进铺子,吉庆就笑嘻嘻的迎了上来,打了一个千道:“大老爷,您老人家今日怎吗有空过来?”
大老爷立刻脸色一冷,哼了一声,“云龙呢!”
“少爷在后面看货呢。大老爷您有什么吩咐,奴才这就去请少爷,来人,给大老爷上茶。”大老爷立刻警惕的威吓道:“吉庆,再耍鬼心眼,小心我打断了你的腿。”吉庆呵呵一笑,“大老爷,瞧您说的,奴才有几个胆,敢在您的面前耍鬼心眼。”
吉庆吩咐店里的伙计给大老爷上了茶,恭敬的说道:“大老爷您稍等,我去请少爷过来。”
大老爷点点头,看看茶,坐着没有动,吉庆跑到一边,自己喝茶聊天去了。等了半天,他才悄悄回到店铺,看着大老爷坐在那里,眼巴巴的瞧着那茶,不停的抿着嘴唇,就是不敢动手去拿。
吉庆再也忍不住,跑到后院笑的弯腰弓背的。宗云龙正在那里听着帐房报帐,听到笑声,不由喝道:“吉庆你可是皮痒痒了,前面笑不开你。来这里讨打。”
吉庆强忍着,上前回道:“少爷,大老爷求见。”
“他来作甚,是不是看着我被他儿子打死,他才善罢甘休!不见!”吉庆连忙上前,“少爷,我看大老爷这次过来,脸色不比从前,奴才想着,是不是大老爷有事求您呢?”
“哼,他求我,除了钱,他能求我何事?不如不见。就说我累了,先回府了。”宗云龙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道。
吉庆想了想,劝道:“少爷,奴才看大老爷只带着一个随从,少爷不妨见见,咱们人多势众,如果少爷不见,怕是大老爷心里想着少爷怕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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