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上山不是很正常吗?”墨曜有些奇怪,好看的眉微微皱着。毕竟这小岛只有巴掌大,走一圈下来速度快点的话一天就走完了。
东以蓝摇头,“他跟我说过,那里是禁区。”
既然是禁区,那就任何人都不能去,那为什么医生还要去,这不就是告诉别人,这禁区,只是针对他们俩个人的么。
东以蓝可不是什么随意就听人摆布的主,越是不让她去,就越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拉着墨曜非要过去看看。
墨曜也觉得奇怪,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医生所谓的“禁区”。
羊肠小道的边上,一块破烂的木牌上有白漆写的八个大字:野兽出没,生人勿进!
“小心!”墨曜小声提醒,牵过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
东以蓝心头一暖,将“我没事”三个字咽了回去,乖巧的跟在墨曜身后,走进了草丛中。
这是一片山林,荒草丛生,常年无人清理的草长到一人多高,两人在草丛中穿行外面只看得到草丛攒动,却看不到身影。墨曜怕锋利的叶片划伤东以蓝,于是走在前面,为她开路,温柔的大手包裹着她冰冷的小手。
心中,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草丛有十几米的距离,里面阴森潮湿,大概是地上常年见不到光的缘故,原本在草丛中吱吱叫唤的昆虫,听到有人靠近都安静了下来。
“这片草地应该是人为种植的。”东以蓝揪了一根草叶,拿到眼前打量。十几米的草丛虽然不是同一种类,但是长到这种高度,应该是人为培养出来的。
墨曜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观点,“也许前面会有什么秘密。”在这种地方种草,又不是为了绿化和美观,那就是为了掩盖事实。
草丛只是起到一个屏障的作用,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草丛边缘,隐隐看到医生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是一座坟墓。
东以蓝错愕,原来野兽出没,生人勿进的牌子是为了掩人耳目,可是坟墓为什么要建在这么荒凉的地方?
医生仿佛听到了身后的声音,转过头来看,墨曜忙拉着东以蓝蹲了下来。
密集的草叶遮挡了视线,医生回头望了半天,没发现异样,就转回了头。
墨曜伸出拨开一条细缝,两个注视着医生的一举一动,他在坟前祭奠,口中似乎念念有词,只是声音太小,墨曜和东以蓝竖起耳朵都听不清楚他到底在嘟哝着什么。依稀里,只听到“女儿”“母亲”之类的词儿。医生呆了时间不长,一柱香没烧完就匆匆离开了,留下许多没有点完的纸钱还有祭品。
他走后,东以蓝和墨曜从草丛中走了出来。
墓碑上的相片是一个中国女人,眸光澄澈,鼻梁高挑,樱桃般的小嘴边上有两个梨涡,是个典型的东方美人儿。看样子拍相片时应该只有二十几岁,相片是红色底,边缘已经有些泛黄,应该是旧像片翻新后贴上来的,相片实际拍摄时间大概在九十年代初。
女人名叫穆雪清,上面没有任何与身世相关的介绍。
医生说过他来到这里十七年,那相片上的女人应该是死后又来到这里,才安葬的。
东以蓝望着女人的相片,相片上的女人也在看着她,恍惚里,那女人竟然在对着自己微笑,盈盈笑意,慈爱温暖。
正常说,感觉到一个死人在对自己笑,应该是非常恐怖的事情,可东以蓝却感到了一阵暖意。这温暖如过山小溪,清澈明净,泌人心睥。
东以蓝奇怪的望着相片上的女人,脑海中有什么快速闪过,转念却又什么都没有抓住,心头一阵诧异。
“就是一个普通的墓,没什么奇怪的,我们回去吧。”墨曜围着墓绕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于是向东以蓝伸出手,准备拉着她离开。
东以蓝深深的望了女人的相片一眼,还是想不起什么,于是随着墨曜离开了。
慢悠悠的溜达回诊所,医生已经做好饭了,这段时间在医生这里蹭吃蹭住,开始两人还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已经习惯了,医生一招呼,两人就坐了过来。
四菜一汤,不珍贵但精致,任是墨曜这么挑剔的主,吃得也是津津有味。
“在岛上生活的还习惯吗?”问话的是医生,他边夹着菜边问,眼神也一直没往两人身上看。
“还好。”墨曜语气虽然冷漠,但其中夹杂了一丝感激之情,毕竟他救了自己,还收留了他和东以蓝。要是在国内,一分钱没带想看病是根本不可能的,医生才不会管你死活,更别说提供食宿了。
“医生……”东以蓝欲言又止,她想问墓里埋的什么人,又觉得跟踪人家再回来质问不太合适,于是把到嘴边上的话咽了回去,可是医生已经在望着她,于是她笑了一下,“你就不怕我们哪天跑了,你这些天的医药费,住宿费,甚至是饭钱,都泡汤了吗?”
医生失笑,“这岛上是什么情况你们也看到了,大家基本是自给自足,连交易一般也是拿东西换东西,反正大家都出不去,赚再多钱也没地方花,还不如轻松一些过日子。”
“哦。”东以蓝若有所思的点头,好原始的生活状态,不过,很惬意。
片刻,医生又想起什么,笑道:“不过这样的生活对于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人来说,可能就困难喽,既不会种地,也不会撒网。”
墨曜微微一怔,脸上不自然的笑了笑,低头吃饭。
岛上天气变化无常,刚入夜时还是繁星满天,到了半夜突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
不下则已,一下就是毁天灭地,豆大的雨点疯狂拍打着窗户,溅起片片水珠,玻璃上很快升腾起一片朦胧的雾气。
墨曜睡不着,站在窗前望着窗外,这天气很容易让人伤感,饶是墨曜也不例外,望着外面漆墨般的天,他心中异常沉重。从马斯喀特赌场出来,他就一路追着东以蓝来了,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知北影与墨占霆现在是什么情况了。隐约中那天还看到了苏桀,那个
伸手一抹,满是雾气的玻璃上便出现了一道清晰的印迹。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小院,地上已经积水已经没膝,雨点密密麻麻的砸在上面,砸起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气泡。
对这种平静的生活,墨曜突然有种特别的向往,远离杀戮,远离喧嚣,只是他隐隐觉得,这种安逸的日子他们过不了太久。
是猛虎,总要回归丛林。
回眸,望着床上的可人儿,她在睡梦中似乎不太安稳,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两条秀眉拧在一起,形成了个小小的川字,身子不安的躁动,连带着整个床体都跟着颤抖。
“以蓝。”墨曜紧张的走了过来,东以蓝的半张床在内侧,他只能从他这边爬过去,不一小心碰到床中间的仙人掌,扎了一手刺儿,疼得他直咧嘴。
抓起仙人掌盆扔到了门口。
剩下的几盆也没有摆脱厄运,一会工夫,仙人掌落到地上,变成了一坨仙人掌。
东以蓝还在沉沉睡着,额头上冒出的细小汗珠,一颗颗汇聚在一起,变成一大颗滚落下来。
忽然一声惊雷响过,东以蓝大叫一声睁开了眼睛,那双血红色的眸,惊恐,迷茫,无助,仿佛从父母身边走丢了的孩子,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惶恐和不安,想要找寻回家的路。
“以蓝,有我在,别怕。”墨曜抱过她,紧紧搂进怀里。
这么近的距离,他能感觉到心脏狂戾的跳动和不安的抽泣。
她怕雷,唐泽早在墨西哥就对他说过,上次在水榭他也亲眼见过,只是没想到,她恢复了强大的身手后,还会怕成这样子。
“乖,不怕。”墨曜捧起她的脸,那双美眸中闪着的晶莹泪光,刹那间刺痛了他的双眼,湿热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安着抚着她不安的灵魂。
“一切还有我在,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双臂收紧,将她揽入怀中。
感受到温暖的胸膛,东以蓝睁开了眼睛,满是水气的眸凝望着墨曜的脸,有片刻的失神。终于,她喃喃的说:“墨曜,我梦到那个墓碑上的女人,说是我的妈妈。”
墨曜大惊。
东以蓝的妈妈,据说是一个极其神秘的女人。不过……他捧着她的脸,坚定的望着她的眼睛:“以蓝,相信我,你妈妈早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不叫穆念清,她就葬在D市宗家祖坟里,等我们回去了,我就带你去看她。”
东以蓝闭上眼睛,两滴泪水从眼角划过,也不知信了没有。
片刻后,她软了身子,疲惫的靠进墨曜怀里,“我好怕,我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床上,他们往我身上打一些蓝色的药,打完之后我身上就好疼好疼,就像骨头都被拆掉了一样,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可是还没多久就被人发现了……”
“墨曜,你说他们会不会再抓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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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凄厉的哭喊突破长空,晓妍从恶梦中醒了过来,双眸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颜料:肿么了?肿么了?
晓妍:梦里突然看到了空空荡荡的月票榜,吓醒了,一看果然是空的,哭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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