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蹭地就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爷他被……”常山越着急嘴越笨,半天也没说出所以然来。梨树文学网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其实白果早在问的时候,身体就已经先动了,听到说夏蝉衣出事,她哪里还有工夫听常山慢吞吞地叙述,没等他说几个字,早就跑了出去,但是到了外面她才想起,根本不知道夏蝉衣去的江边在哪个方向,幸好常山和三七也随后跟了出去,带她一起去了。
从他们搭建的帐篷到江边的大坝,足有十里地,白果跟着常山一路跑过去,脚下泥泞不堪,几次都差点跌倒,还好三七在一旁扶着她。
越接近江边,空气里的潮湿气息也就越重,他们身上的薄衫都染上了一层水气,湿哒哒地粘在身上。
“爷在那边。”常山指了指前面人头攒动的地方,眼神里浮动着一抹担忧。
白果看到不远处,差役们正和一群难民对峙,被差役挡在后面的,正是一袭白衣的夏蝉衣,他幽深的眸子里,此刻却也显出了几分无奈。
“你们都退后,再往前一步,就对你们不客气了!”有官员喝道。
“哼,我们都快死的人了,还怕你们威胁?”领头的难民义愤填膺,“王爷,我们不想闹事,但求王爷给我们个交代!”
夏蝉衣眸色微敛,朝旁边的差役说道:“你们都退下。”
“王爷?”刚才发出威吓的官员担心地看着他。
夏蝉衣却已经向前一步,看着那些难民说:“本王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请你们相信本王。”
领头的人看着他一脸的坦然,气势明显弱了:“好,草民就静等王爷的消息。”
可是这个人话音刚落,后面有个人忽然冲到了前面,对着夏蝉衣身上就啐了一口:“什么贤王,我呸!还不是跟这些贪官一样,草菅人命,少在这儿惺惺作态了!”
周围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夏蝉衣低头看了看身上,眉心微蹙,但是看到差役想要上前抓住那个人时,还是伸手拦住了:“都不许乱动。”
差役看着他的神色,又看看那个洋洋自得的人,恨得牙痒痒,却也只能退了回去。
“本王说了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就绝不会食言,你们先回去吧。”夏蝉衣的语气仍是浅浅的。
那个人却还是不依不饶的样子,歪着头说:“我们怎么知道,今天晚上,王爷会不会再放一把火,把我们也给烧死!”
他这句话说话,后面的难民都一阵议论纷纷,似乎也开始相信这个说辞。
夏蝉衣眸子微眯,他知道这个人是受人指使,但是却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出什么举动,不然就只怕会引起众怒,淡淡地说道:“本王以性命担保,绝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王爷……”身边的人听到他这么说,都有些着急。
夏蝉衣抬手,示意他们不用再说,眼神凌厉地看着那人:“这样可以了吧?”
那人神色转了转,忽然冷笑了声:“没那么容易,除非……王爷可以在这里发誓,如果一天之内不能给我们交代,就自愿放弃临安王的封号。”
此话一出,不止官员和差役,连其他的难民都觉得有些过了,连忙扯了扯这个人:“诶,别说了,王爷都已经承诺了,不会食言的。”
这人却甩开了扯住他的手,挑衅地看着夏蝉衣:“怎么,王爷不敢了?”
夏蝉衣敛眉,眸色如寒潭般深不见底,夏辛夷又不知道被谁唆使,居然这么急不可耐了地想要逼迫他放弃王位。
他刚要说什么,一抹粉色的身影忽然跑了过来,挡在了他的身前,看着那个找茬的人说道:“你想要说法,好啊,那本王妃就在这里立下军令状,如果一天之内给不了你们交代,我就自己放把火把自己烧死!”
所有的人,包括夏蝉衣在内,都不禁暗暗吃惊,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夏蝉衣看了看刚跑过来的常山,眼神里有责备的意味,常山连忙低下了头。
“这里没你的事,回去。”夏蝉衣看着身前的白果,低眼就能看到她如墨的发丝和纤细的双肩。
“我不能让人欺负你,他们想要什么承诺,我来背着。”白果也没回头,语气不容置疑。
那个人看到白果,眼神都直了,讪笑着说:“既然王妃这么说了,草民也没什么好质疑的了,明天午时,我们就在这里等王爷的答案。”
夏蝉衣看到那个人看白果时猥亵的眼神,眸子里闪过一抹杀意,揽住白果的肩说:“我们走吧。”
白果回头看着他,拿出帕子小心地帮他擦掉那些污秽:“他分明是受人指使,你不要在意。”
她眼底的心疼,即便掩藏得再好,也还是逃不过夏蝉衣的眼睛,心底的温柔缱绻悉数涌上来,他浅浅笑着说:“除了我的果果,没什么会让我在意。”
所有的人畏惧的都只是他的身份和手段,即使是常山和辰砂,在他受到伤害的时候,他们会问他有没有事,但是只有白果会心疼他是不是委屈,她是那么纤弱的女子,却每次都会挡在他的前面,不让别人欺负他。
石韦有句话是对的,白果就像只母鸡,总是会在危险发生的时候,不顾一切地张开双臂。
白果看到他温润如玉的浅笑,心里松了口气,不过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么调/情的话,她的脸还是瞬间就红了起来。
两个人牵着手往回走,白果怕他还在想刚才的事,故作神秘地问道:“爷,你猜我准备了什么惊喜给你?”
“不会是配制出了什么神奇的药,”夏蝉衣扭头看她,凑到她耳边轻道,“可以让我们一举得男?”
本来他的动作就撩拨得她心慌,居然还说出这样的话,白果的脸刷的就红到了脖子根:“不要脸!”
“我要脸干什么,有王妃做的面具就够了。”夏蝉衣得寸进尺,从后面圈住了她的腰,看着远处的山丘轻声说,“今晚我们不回大帐了,就去那里温存如何?”
白果一头黑线,夏蝉衣,你丫的节操呢?这么刘氓的话也能说得出口!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夏蝉衣在她耳垂上印上一吻,“我的果果最乖了。”
白果心里真是万马奔腾啊,抬头看了一眼他说的地方,呵呵笑道:“爷,你还是自己玩吧,我怕恶狼。”
知道她是一语双关,夏蝉衣笑意更深:“不怕,我会保护你。”
白果脑子里忽然有什么片段一闪而过,可是想去捕捉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想起来了。
夏蝉衣见她忽然呆住,不觉问道:“不舒服吗?”她这两天都做了什么,他一清二楚,只不过没出什么事,他也不去揭穿罢了,一看她脸色有异,就担心她是不是累坏了。
白果这才回过神来,摇头说:“没有。”
只是刚才,她好像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啊,怎么又会忘了呢。
夏蝉衣刚才只是吓唬她而已,他怎么舍得让她去那么阴暗又危险的地方。
等他们回了大帐,夏蝉衣让她先进去,他在外面跟辰砂说着什么,然后就见辰砂转身走了,夏蝉衣刚一进来,白果就禁不住问道:“你让辰砂去干什么了?”
“没事。”夏蝉衣狐疑地看着他,“你好像很关心他啊。”
白果伸手推开他的脸,假笑着说:“怎样?你吃醋啊?”
夏蝉衣似是思索了一会儿,一本正经地说道:“明天我就让他回王府。”
“喂!”白果急道,“我跟你开玩笑的!”
“可是我是认真的,”夏蝉衣走过去将她抱起,稳稳地放在榻上,从上而下俯视着她,一脸的无辜,“果果,我看到你关心别的男人,心里很不舒服,怎么办?”
好吧,白果承认,她对偶尔撒娇装可怜的夏蝉衣,真的毫无抵抗力啊,勾着他的脖子,轻声说道:“那我以后,就只关心你一个人,就只看着你一个人,这总行了吧。”
“记得你说的话。”夏蝉衣耳语道,薄唇吻着她的耳珠,她纤细的颈子,手慢慢滑到了她的衣衫里面。
白果皱眉,按住他的手:“这里好多人,你注意点!”
“只有我们两个,其他人不会来的。”夏蝉衣浊喘着,将她的手按在头顶,“果果,我们生个小世子吧?”
白果看着他期盼的眼神,心里一阵酸涩,眼里立刻蒙上一层水雾,轻轻地点了点头。
其实,这个问题她早就想过,只是他不说,她以为他不喜欢,毕竟他的心里还装着家国天下,现在他提了出来,白果忽然觉得像是圆满了似的。
也许过不久,她就会有自己的孩子了啊,不管是儿子或是女儿,她都会很爱他们,不让他们受一点委屈。
一夜**帐暖,白果从甜蜜的梦里醒来,看到身边又已经没了夏蝉衣的身影,不觉叹了口气,他这样每天劳累,吃不好睡不好,身体早晚会垮的啊。
而且她也没忘记,他还答应了那些难民,今天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只是那个纵火的人,身上竟然会有他的紫玉麒麟,他说过那令牌已经交给夏辛夷了啊,这么明目张胆的,还真不是夏辛夷的作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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