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孟祥雨的父亲来了,由于之前在孟祥辉的葬礼上他与三方见过面,三方对孟祥雨的照顾他也略知一二,因此并没有对两人同睡一张沙发感到过分的惊奇和愤怒。品 书 网 (w )
孟祥雨临走之际给了三方一个大大的拥抱,她抬头望着他说:“三方同学,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会的,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
回家后,心力交瘁的三方终究还是病倒了。
高烧昏迷的他被送进了医院,期间诺涵卫云程都来看望过他,只有琳汐一直守候在病床边。
没有人知道他昨天晚上去了哪里,这个秘密将永远封存在他的心底。
多年后,三方偶尔也会想起那个夜晚和清晨。
它像一个梦,梦里的一切他也许早就忘记,但那个浅浅的亲吻却让他永远不能忘怀。
这个吻是如此奇妙,既不属于恋人也不有愧于朋友。
至于当时为什么会吻下去,三方也不知道,也许这个世上本就存在着许多不需要缘由,也不需要反思的奇妙经历。
这些经历为他和她的友情更添亲密,没有人会后悔会尴尬,因为它属于青春。
患病期间,三方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醒了像是还睡着,睡着却又能想起很多人,很多事。
两天后,他模糊的意识终于清醒。
这天早上天气好的离奇,气温也随之升高了不少。
他试着坐起,然后来到窗前,注视着住院部楼下的一花一草。
三方在窗前发了一阵呆,直到母亲和琳汐闯入他的视线中,他才缓过神来。
母亲急切地询问了一番三方的身体状况,又严厉地斥责了他一顿,之后她便匆忙地赶去上班。
母亲一走,饥肠辘辘地三方立马开始吞食她带来的牛肉面。
琳汐坐在对面的病床上,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吃了没?”三方边吃边问。
“没。”琳汐捂住嘴巴说,“赶紧吃,臭死了。”
“这么香,你竟然说臭!”三方夹起一筷子面,看着她说,“尝一口?你好像从来没吃过,试一下呗。”
“受不了这个味儿,恶心!”
“只尝一口,来,我喂你。”三方笑着说。
琳汐犹豫了一下,又朝身后看了看,随后坐到三方身边。
她将头发挽至耳后,俯身吃了一小口。可她刚把面咬断,就条件反射似的吐进了碗里。
三方大笑起来,“琳汐你该不会是怀上了吧!”他笑着说。
“有可能。”她一面用纸巾擦嘴,一面说,“别吃了,我下去再买一碗。”
“一碗就够了,不要浪费。”三方继续吃着,丝毫不介意。
“毕业那天晚上你去哪了?”琳汐盘腿坐在病床上,随后将裙子一点点拨弄整齐,“和吉艺在一起?”
“和她在一起就好了,我也不会病成这个样子。”
“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说!”琳汐伸腿踢了他一下,“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世姨是有多担心,我也要被你气死了!”
“我去救人了。”
“救人?”琳汐诧异地追问。
“有人跳河,我救了他。”三方郑重其事地说,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在撒谎。
“真的?”
“真的。”
“你是傻瓜吗!万一把自己搭进去怎么办!”琳汐拍打着他的肩膀责怪着。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三方放下手中的纸碗,仰面盯着天花板说,“之前有个人在水中,我没有救她;后来又有一个人落水,我想救却救不了她……”
“脑子烧坏了?”琳汐凑上前,摸着三方的额头说,“不烫,怎会还在说胡话。”
“你这样好吗,诺涵看到会吃醋的。”三方试着调侃道。
琳汐急忙缩回手,尴尬地往旁边挪了挪。“切,你们男人就是小肚鸡肠。”她红着脸说道。
突然,她眼中闪过一丝悲哀的冷光,紧随着又充满了兴奋。
“三方,暑假了!”她大喊道。
“额,怎么了?”
“骑车!你忘了吗,每年暑假你都会骑车带我在山间小路上兜风的!”
三方皱着眉头说:“琳汐你是怎么了,比我还反常。你现在是诺涵的人了,朋友妻不可欺……”
“别废话,你到底去不去!”
“好好,去去,等回家再说。”三方无奈地摇着头说,“你的任性还真是一点都没变,拿你没办法。”
“不,现在就去!”琳汐急忙下床,在包里翻找着,“我昨天叫卫云程把车骑来了,车子现在就在楼下,钥匙我也带着。”
三方接住了琳汐丢来的钥匙,他叹了一口气说:“好歹我还是个病人,唉!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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