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东札多骨气,还宁死不屈?咱们小皇帝打去,他们却屁滚尿流,连方向都不辨了。 哈哈哈哈!”坤国酒楼,自皇甫无恨带兵打退东札后,众人最喜欢谈论的话题又开始了。刘云在一旁吃着菜,见众人说得开心处,他也笑了。
“听抓回的东札士兵说,他们是被恶龙吓的,当时天上一片黑气漫来,连方向都看不清。”“呸!就他们嘴上厉害,输就是输了,什么恶龙?我看是祥龙!”“是啊!不然咱们找个军爷问问便知!”……
刘云参加过攻打东札,却没有参与话题,匆匆吃完就离开了,他得去报考御林军,准备了半年就为今天。校场上,有个人特别醒目,无论是第一场的群战,还是第二场的单单对决,他都出类拔萃。此时,他被力大无比的人举过头顶,扔向场外……
刘云被对手转得头晕,努力找到观察点,高台上的小姑娘,信念陡生:一定要羸!被扔出的一瞬间,他手掌翻滚,便缠上那人的手腕,以自己手腕为基点几个翻转,紧紧扣住了那人的胳膊。对手用力过大,又打在‘棉花’上,反噬到胳膊,疼得差点脱臼。
高手决斗,不得马虎分毫,那人本能收回胳膊,就被刘云以八爪鱼的姿势,攀在背后。英雄无用武之地,他的大力气用不上,急得打起转来。当他的头被击中,身子前倾灵光一闪,顺势向前打滚,想用背将刘云压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刘云手向那人脖子游去,顺了一圈,人已至那人身前,可那人太胖了,有些抓不住,他机灵地扯他衣领,膝盖向他脖子上压去,成一字锁般,紧紧将那人制着。只他一动,刘云就加紧手腿的力量,最后,胖子被锁得奄奄一息。
“好,好,好!”观者无论皇上,还是御林军,或是参赛者,全都大呼起来。“这人厉害,将领之才,不当御林军就太可惜了!”皇甫无恨激动得站起来,他第一次选拔御林军,打斗进行这么久,却是第一次站起来,情不自禁的。
“是他,就是他!那天阅兵,我见过他!”承念也激动得跳起来,阅兵时,她经过那人身边,有种强烈地感觉,当时不知是谁,她望过去时,正见那人低头,同时,自己有丝丝感伤产生。现在,强烈的感觉又产生了,一定是他!
皇甫无恨还没平复心情,就见承念欢呼地跑向校场。他心里一紧,这些人都没有调查,不定会是奸细!“念儿,回来!”女孩哪还听得到他的话?早跑远了,将手里那束漂亮的花,献给了刚解开一字锁的刘云。
“来人,查下刘云的背景,还有,第三场改为笔试!”皇甫无恨犀利地看向校场,那人笑着接承念的花,在承念跑远时,还愣在当场。皇甫无恨摔了案桌的摆设,“谁摆的花?到受刑司领罚去!”桌案上排着名单,他直接划去了刘云二字。
十个名额出来了,刘云信心的脸上,出现沮丧。若是与猛兽决斗,他一定会取得好成绩,可皇上改成笔试,自己很认真的做,却……“云兄!你真厉害,是我除师父外最佩服的人,一定会成为御林军的,加油!”
那人第一场比赛时,刘云帮过他,“谢谢,三年后,我会再来,你也要更加努力!”刘云恢复自信,高兴地回答。那天小皇帝带女孩阅兵,他就定下目标,一定要当上御林军。从而核对自己所想,女孩长得太像姐姐,也许是自己的外甥女。
三年又三年,刘云第三次从考场出来,灰头土脸,他见到女孩了,第二场比赛后,她站在树后,撞进他寻找的眼神。他走过去,来不及问名字,皇上出现拉走了她,转身时,甩了个眼刀过来。刘云不用问也知道,皇上在意女孩,吃醋了。
刘云崩溃了,努力了六年,笔试一直过不了。拿出竹牌,他哭了,这是姐姐给的,独此一份,上面只简单四字:健康快乐!“姐姐,当年发生了什么?”突然让他离开,不久太子出事,姐姐怕连累他,只让书信来往,二年前音信全无。
刘云醉了,睡在桌上,手里的竹牌被人拿走。他醒来时,将周围找遍了,也没看到竹牌,许是被小孩好玩拿去了。他沮丧地走出酒馆,无所谓了,当他决定当太监开始,一切都不在乎,女孩已长高,婷婷玉立,像极了姐姐年少的样子。
为解除皇上的疑虑,刘云求见过无恨,可无恨不见,他不明白事情怎会变成这样?自己是女孩的舅舅啊!呃……女孩是原太子的女儿,那么,皇上是她的堂哥或堂弟!不行,我必需见到女孩,确认她是外甥女,姐姐在哪儿?
进宫迫在眉睫。皇上从没遮掩对女孩的在意,两人总是形影不离,刘云怕进宫迟了,会出事。毕竟两人已长高,等不及三年后的御林军提拔,刘云决定当太监……
暗卫进御书房时,无恨在发脾气,“我不让你观看比赛,你就偷偷去见刘云,这些年,我对你不好吗?”吼完顺手砸了花瓶,瓷片四溅,擦伤了承念的脸,跪着的人儿,微微颤抖。无恨从没这么凶过她,可他故意不让那人通过考试,自己不能接受!
“主子,这是从那人身上拿的,很在意的样子。”暗卫递过竹牌,皇甫无恨暴躁变成安静,愣愣地看着竹牌,女孩没经允许,站起来抢竹牌,被皇甫无恨躲过,“你说不爱他?这是什么!”竹牌是承念的,从不离身,说是她娘送的。
承念不顾烫,伸手到香炉拿出竹牌,一边烫得双手相互交换,一边用衣袖擦拭,眼里已氤氲,不知是因见到娘的东西,还是因无恨臆断和责备。可她不愿屈服,努力不让泪流出来,这些年,真的被宠坏了,自己是何身份,敢与皇上置气?
“太医,太医!伤了没,我一时忘了,才将它扔进火炉,你别这样,我难受!”无恨曾与娘离开过,明白承念此时的感受。将竹牌扔到茶水里,再把承念的手仔细看着,还好只是有些红。“用冷水泡一下!”他将承念拉至冷水边……
“我想见他……你看这个!”承念从脖颈处拿出竹牌,完好无损,有别于刚才被烧黑的那块。“从第一次见到他,我就有种强烈的感觉,他一定是我舅舅,我想娘了,唔唔唔……”承念在无恨怀里,刚哭停,这会儿又哭上了。
两块竹牌摆在面前,无恨知误会承念,此刻只有更宠,“好,都听你的,眼睛都哭肿了,等明天消了,再去找他,好吗?”心疼的顺着女孩的背,只望她能好受些。两人没有一点授受不亲的自觉,他们一起长大,吃一起睡一起,早习惯了。“我现在就想见……”
“主子,那人,呃……他到……”暗卫用内功传音法,汇报刘云的事,就怕承念听到,却不知两人六年的结已解。皇甫无恨听完,心一慌,牵着承念就要出去,转念一想,那地方不适合女孩,且怕她担心,“眼睛都哭红了,舅舅看了定会伤心,你先睡觉我再带你找舅舅,乖!”
无恨走了好久,承念才回神向寝宫走去,这是第一次,他没有理由地走了,将自己留下。女孩患得患失地走着,头突然一疼,眩晕后倒下了。“我说不会形影不离吧!没痕迹解决掉她,我得向小姐汇报。”
暗卫发现异常时,承念已被扔进湖里,丫鬟见事情败露,咬舌自尽。承念救得及时,无生命危险。可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苍白呼吸微弱,若不仔细感受,听不到气息。“念儿,醒醒吧!我好孤单,你和我说说话……”
曾怪过暗卫,但无恨明白,那些人无孔不入,自己仅走开一步而已,他们就动手了。应该带着承念,或送她回寝宫,事情就不会发生。承念不喜人跟得太紧,转个弯而已,人便不见了。显然那人准备很充分,不容易查啊!可无恨是什么人?为了承念,不惜狠绝!
不查便抓了所有人,由不同人嘴里,知道些许蛛丝马迹,最后……无非是妒忌吃醋罢了,承念是善良的,没有仇人。“所有宫女都遣出宫了?”见暗卫回来,无恨问道。
“回禀主子,年轻些的本不想走,后来见御林军架人,便惶恐离去。而有些老人,应是没去处,自尽了。再一些老人求赐死,不然便跪死在殿前。”“愿意就集体进杂役司,不然就出宫吧!”皇甫无恨说完,见暗卫皱眉不走。
“说吧!”皇甫无恨走到床边的书桌,为了守护承念,已将政事搬来了寝宫。揉揉眉心,拿起奏折看起来。“刘云已在殿处求见,他说……”“不见!”皇甫无恨淤积的气,终于找到突破口,一直怪自己不该离开承念,是啊!就不该去救刘云!
好好个男儿,竟然要当太监,不配当承念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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