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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天的时间,昨天被人挑起的几件大事便被她以雷利果决的手段一一解决,梧桐做事向来快,狠,准,而且交代这些事的时候,没有留丝毫余地与辩解,用一种狠绝的态度直接了断,这样一来,那些接到命令的下部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只能按照她所安排的行事。
所幸,她的决定都收到了最佳的效果。
那人的一番落井下石的心血算是白费了。
梧桐不知道蒋安茹或者说另外的谁现在是怎样的一番心情,但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原本就只有三天时间,现在已经浪费一天在这些突发的事件上,所余的时间更是紧迫,她不得不加紧了。
蒋意天向来说一不二,也不知此行能不能够赶在后日会议他宣布新任ceo之前赶上。
在手中磨蹭了半饷的手机终是被她收了起来。
这个电话,打或不打,又能如何呢?
半个小时后,梧桐的身影出现在了登机处,随身的不过仅有一个挎包,再无其他,和机场其他让人比起来,实在是过于简洁……
经济舱不过一会儿便坐满了人,她的座位在最里边,手旁便是圆形的窗户,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放在包上,她慢慢的眯上了双眼。
开往h市的飞机在十分钟后终于起飞了,夜幕已然降临,白色的飞机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坠入云间。
a市和h市之间的距离并不算遥远,短暂的一个半小时后,她踏入了这块陌生的土地,一件黑色的便装,牛仔裤,她抬头拉了拉衣领,背着包包慢慢走出了机场,身影隐于夜色之中,h市的气候比a市的确要冷一些。
和所有机场一样,路边永远都停着十数辆待客的出租车,她默默上前,随便挑上了一辆坐上去。
“去南河路十三大街。”
不等司机发问,她便直接吐出了目的地,然后转向窗外,神色漠然,不再说话。
虽然知道本地的出租车都有带着外地人绕路的习惯,但或许是她的神情太过平静冷漠,也或许是她话实在太少,听不出喜怒,这辆车意外的只用了短短十五分钟便到了目的地,实在是没有绕路。
给过钱,跳下车,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司机的脸抽了抽,闷闷的啐了一口,一溜烟,没了影。
这座城市对于梧桐来说,是陌生的,灯火通明的广场上穿梭着各式各样的人影,造型别致的灯柱上霓灯变换,车辆川流不息,夜色之中,一片喧嚣。
h市虽不及a市那般大那般繁华,可也自有一番热闹,但这人影之中,她独自一人的身影缺陷得格外的孤寂。
拿出手机认真的对照路线,不远处几个人偷偷打量着她,一会儿之后,一个男人大胆的走上前来。
“小姐,外地人吗?”
她抬头淡淡的瞄了他一眼,继续找路。
“要去哪儿?我带你?”
“不用。”
她的方向感向来强,三两下,便将身处的地方和地图上的位置对应了起来,一条红线显示在地图上,不远处的另一头便是她要去的地方。
那男人吃了瘪,有些不服气,神情黑了几分,一偏头便想要看看她手机上显示的地图。
梧桐手腕一翻,将手机放回衣兜,然后抬头,目光冷得骇人。
“不用,谢谢。”
话落,她转身边走,哪料那男人不知是吃错了药还是不服气,几步追上,挡在她面前。
“怎么不用了,我说我带你就要带你,怎么,还不乐意啊!”
“嗯。”
“嗯什么?”
男人一愣,一只手却没闲着,便想要往她肩膀上放,接着,便听一声闷哼,男人的脸一下便皱在了一起,神色痛苦,张嘴便要惨叫。
“闭嘴。”
她冷哼一声,目光冷厉的看着他,右手将男人的手以一个扭曲的孤独反扣在腰间,微微上前靠近他耳旁。
“乖乖的滚回去还不至于丢脸。”她眼神向男人示意身后的那一群人,“被女人打丢得起这个脸么?”
“你!”
手中在一用力,男人便没了声,只剩额头直冒的冷汗。
她冷漠的盯着他,直到男人的目中渐渐有了恐惧的神色,这才一甩手放开了他,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男人一手握着自己几乎快要断掉的手腕,一边大口的喘息着,半饷,才强作一脸平静的走了回去。
“怎么样?搞定了?”
“哪有搞不定的!”
“那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人走了?”一人张望了望梧桐离开的方向,调侃到。
“她今晚有事……”说着,甩了甩手机,“有的是时间嘛!”
笑声传开,几个人勾肩搭背的慢慢离开,不过,那双冷厉的目光到底成了男人心中的一片y影……
走过街道,穿过巷子,四周渐渐安静,不见霓虹彩灯,路灯幽暗的光亮投映在地面,前方越来越显得平凡朴实。
她也笃定,走对了路。
居住的地方,怎会太过喧闹,更何况这里也只是普通的平民区。
最后在一个分叉路口,她停了下来,拿出手机在对照一番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事实如何,结果如何,她已经走到了这里,接下来,便没了退路了。
越来越沉的夜色之中,一道纤细高挑的身影选了其中一条路慢慢消失在了深处。
凌晨三点,医院已是夜深人静,某一普通病房之中,一身病服的男人突然从病床上惊坐而起,额上全是冷汗,嘴唇泛白,浑身紧绷。
良久,才听一阵剧烈的喘息慢慢平复。
蒋宴泽翻身下床,一把拧开台灯,灯光之中,他露出病服外的半截手臂上,骇人的红疹已经只剩下一片浅色的红印了。
他已经很久没梦见她了,为何这次过敏在医院却接连的梦见她,实在难解。
心脏砰砰乱跳,这一次他没能安稳的在梦中度过,心里似乎缺少了一分让他安心的力量,手上也没有一分温暖的紧握,就连耳旁也听不见那一句句轻柔的宽慰。
没有这一份支撑,他只能如曾经很多次那样,惊恐不安的从梦中惊醒,然后整夜再难以入眠。
环顾四周,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床边,萧楹早在不到九点就离开了,医院本就是他不喜的地方,一个人待着更是不安,更何况连日的旧梦,让他恨不得立刻离开。
只是……
蒋宴泽咬着唇,英挺的剑眉深深皱起。
以往每一次做这个梦,总是又不好的事情发生,就好像冥冥中是她在给他提示预警一般,就算是早早的离开了他,也不放心他似得。
这一次居然连着梦了两晚,心中惴惴不安,心烦意乱。
过敏生病,这不算什么大事,根本不值得梦见她,那会是什么?
难道?
幽暗橙光之中,蒋宴泽嗤笑一声。
后日便是蒋意天特别召开的股东大会,会议的重点是什么,他当然清楚。
蒋安茹吗?还是谁?
这便算是大事吗?
他笑了笑。
你错了,我根本不在乎这个身份……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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