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珂,希望这下出名了。 .xinЫqi.co ”
“你说什么?”夏珂说话有气无力,鼻音重。心情极度不佳的她,又感冒了。正在医院吊水。
今天是小年。外面阖家欢乐,大早上全都是喜庆的爆竹声。
她却一个人躺在医院病的一塌糊涂。
蒋梓豪听说她说话很虚弱。关心的问:“生病了?”
“嗯,有点感冒。”
夏珂吸了吸鼻子说话也不利索。蒋梓豪说:“春节带着孩子们回家吧。”
夏珂那边安静了,蒋梓豪隐约听到了埂咽声问:“怎么啦?不是说不恨你妈妈吗?”
“不是,孩子们被他带走了。”生病后,人本就脆弱,出现一个关心的人,总是忍不住想诉苦。
夏珂觉得自己承受的能力,到了一个极限了。再多下去,她就要倒下去了。
电话里把庄穆尧十八种罪恶统统讲了一遍之后,夏珂一通发泄觉得自己舒服了好多。捏着红彤彤的鼻子:“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你就是笨蛋,活该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有费亦天你还会这样被他欺负?过年就一个人呆着吧。”本来好受了一点夏珂,被他一顿臭骂,一肚子委曲又翻了上来。
这一哭不要紧,自己也没注意液体,空气悄无声息的输进了动脉。
真是流年不利。输个液弄了个空气栓塞。
工作疏忽的护士小姐紧张的一直观察着她的情况。左侧卧了两个多小时,才算安全了。
庄穆尧带着两个无精打采的孩子在欧胡岛长达50英里的美丽海滩,这里有美丽的黑沙滩和绿橄榄石沙滩格外的迷人。
两个孩子却怎么也来不了兴致。只有沫沫和小哲玩的特别开心,翻开小石头找螃蟹,抓蝎子,捡贝壳。
希望和开心远远坐在沙滩上:“哥哥我好想妈妈。”
“我也是。可是我们现在回不去。”
“我想妈妈。我要妈妈。”说着开心哇哇的哭了出来。
希望不知所措的哄了半天,庄穆尧赶快抱起她:“宝贝儿怎么哭了?”
“我要妈妈,我要回家。”
开心平时乖巧的时候,像一只波斯猫,任你指挥,脾气闹起来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尤其哭起来,开闸的水龙头,刹都刹不住闸。卯上劲的哭。
整个小岛都是她的哭声,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看着他。
正是焦头烂额时,庄穆尧手机响了。
那头是蒋梓豪的声音:“庄大总裁,你不要觉得夏珂好欺负,马上把她的孩子送回去,小心大过年法院的传票传到你家门,让你永远没有见他们的机会。”
“不要再乱认妹妹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你管不着。”
“是不是我的妹妹我比你清楚。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对她?爱上你就这么被你伤害吗?你们庄家的男人都是只知道欺负女人吗?因为她爱你,你就这样伤害她吗?”
庄穆尧听到了浓浓的鄙视,鄙视他,还有他的父亲。
他凭什么鄙视他?他们只看到了夏珂受委屈,他为她付出那么多?难道没人看得见吗?
既然想嫁给官二代,就自己生去。何必把他的孩子抢走?
心情极度郁闷的回到酒店。开心一直在哭。庄穆尧怎么哄都哄不住。
希望坚定的说:“爸爸,我们要回去。妈妈一个人会生病的。”
“她好着呢。”
“不行,我们一定要回去,亦天叔叔也结婚了,你也有你的小孩,妈妈她只有我们两个。”
庄穆尧瞬间惊呆了:“你说费亦天结婚了?”
希望不理会他的惊讶,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箱,拉着开心给她擦掉脸上的泪:“不要哭,哥哥带你去找妈妈。”
小哲站在一旁看着开心动手收拾自己的行李,他有些不知所措,玩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有个问题,沫沫一直都不明白的问庄穆尧:“爸爸,为什么你来这里,只带他们两个,不带夏珂姐姐一起玩?你看现在他们现在吵着要回去,我们也不能玩了。”
庄穆尧根本顾不得孩子们的抱怨,慌乱的蹲在希望身边问:“你说费亦天结婚了?和谁结婚了?”
“我要你现在送我们回家。我妈妈一定生病了,不然怎么会不给我打电话呢?”
庄穆尧转身抓着开心问:“宝贝儿,告诉爸爸,费亦天和你妈妈结婚了吗?”
开心撅着小嘴:“爸爸,我想妈妈。我要妈妈。”
两个孩子说风就是雨,一门心思只想回。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慌慌张张像世界末日到来了一样,急的团团转。难道费亦天劈腿了?娶了别的女人?怎么可能?他们回哈尔滨半年不到呀。
他只顾一个人苦思冥想,希望和开心扣住自己的行李箱,手拉着手就要走。小哲拦在门口:“开心,你不可以走掉,这里是美国,你们这么小,会丢的。”
“我哥哥是神童,不会丢了我的。他有信用卡,可以给我买回家的车票。”
希望霸道的一把推开小哲
“你走开,我们要找妈妈。”
小哲被他一推坐在了地上,两个孩子拖着行李箱就走。
庄穆尧赶快给刘涛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收拾行李。
他跟在两个小不点身后。
这两个孩子太有意思了,一个人拉着一个行李箱,手拉着手结伴离家出走。
他给保罗打去电话:“费亦天结婚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他是军方的人,档案都是机密,他结婚我怎么能知道?”
那么他肯定不会知道他和谁结婚了。因为国家要保护现役军人家属的所有档案。
保罗告诉他,不是夏珂,夏珂早在一个月前就离开哈尔滨了。这一消息一下子让他欣喜若狂了。
他忍不住问:“我们离开的这半个月,她干什么了?”
“四年前的小三事件,她和所有同学朋友断绝了往来,孩子就是她的一切,你带走了她的孩子,她一个人在临邑的公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前天好像住院了。”
庄穆尧瞬间悔恨不已。夏珂又一次给庄穆尧打电话,那边干脆关机了,刘涛的电话也关机了。
眼看着春节马上到了,难道他真的要让她一个人过节吗?。
她真没想到庄穆尧会这么卑鄙。
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她又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这样的日子她都不知道怎么熬了。
第二天她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让她过年带着孩子们回家。
“妈,你说他是不是要把孩子抢走?妈,我害怕。”
下午冷笙雪来到了临邑,她不知道孩子被庄穆尧带走了,如今庄穆尧手机关机,消失了一般。
自己的女儿被人这样欺负,她非常气愤,电话给庄总打过去:“把我的外孙给我送回来。”
“他们可是我的孙子。你们四个春节和他们一起度过,我们不能让他们陪一次吗?不行,你们也过来,谁也不用抢,大家一起过。”
他说话玩味十足,根本不像一个60岁的老人。
简直了。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尴尬的关系?他们半辈子天涯永隔,却被两个小孩子牵在了一起,一头是爷爷,一头是外婆。
冷笙雪态度强硬的说:“庄严,如果你儿子继续这样手机关机,不让我女儿见孩子,我们会起诉的,夺回他的探视权。”
“手机关机?”庄严给庄穆尧打去,那头关机了。他有些闷。为了让他安心在夏威夷度假,他亲自在公司给他坐镇,为什么要关机呢?
两个小时后,他也来到了临邑。夏珂客气的给他倒了一杯水,冷笙雪看到他和看到仇人一样,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庄严轻松的说:“现在咱们都是亲家了,你能不能不要小心眼了,过去的事总是追究有意义吗?”
“谁和你是亲家?我女儿高攀不起。”夏珂发现,母亲脾气最近特别浮躁,容易发怒,容易激动,和原来稳重大方的职场女性天差地别,有点更年期征兆。
三个人坐在一起有些尴尬。夏珂身体明显很虚弱,手背上一片黑青。脸色很苍白,柔柔弱弱的。
他关心的问:“丫头,你怎么一个人到临邑了?你男朋友不是在哈尔滨吗?”
不等夏珂回答,冷笙雪冰冷的说:“赶快联系你的儿子,让他把孩子送回来。”
“我打也是关机。你不要总是对我有成见,一点度量都没有,孩子还在呢。”比起冷笙雪的恬躁,庄严淡定很多。
夏珂搓搓手掌,心里一直担心孩子们。
三个人坐在一起有些尴尬,庄严没话找话的问夏珂:“丫头,你就不想和你姐姐相认?”
夏珂回眸看一眼冷笙雪,谈到孩子,她眼神有些暗淡。庄严说:“都这么大的姑娘的,回答问题还要看你妈?”
冷笙雪藐视的撇他一眼,拉着夏珂回房,她的脸色看起来太差了,需要休息。
两个人刚走到卧室门口,夏珂手机响了。她很自然的接起电话:“梓豪哥。”
“小珂,今天身体怎么样了?还输液吗?”
“好多了。下午去。”
蒋梓豪说他在宜川,问她年货买的怎么样了?还有需要的吗?下午他公司没事,要过来看她,让她把地址给她发过去。
蒋梓豪好意关心,来看她本是一件好事。可偏偏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夏珂抬眼看一眼母亲,说话也有些支支吾吾:“我家里,有客人。”
蒋梓豪幡然领悟的哦了一声,随意的问:“谁啊?庄穆尧去了?”
“他父亲。”
“他父亲?”那边沉默了。夏珂预备挂电话,听到那边说:“我一会过去。”
“好吧。”挂了电话的夏珂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母亲忍不住问:“小珂,你和蒋少关系怎么走的那么近?”
“啊?”夏珂不敢说是他误会自己是他的私生妹妹。敷衍的说:“也没有太近。”
“小珂,我们就是平民百姓,不要和他们走的太近,小心被人误会我们有什么攀龙附凤的心。”
“我知道了。”
一生被人前呼后拥的庄严就那样被母女两凉在客厅。
处境的尴尬已经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了,他有些不知道该直接走,还是继续等着?
客厅的墙上横七竖八挂着两个孩子的照片,非常多,像一部成长录,从出生,到会翻身,坐立,站,走路,喜怒哀乐,一点一点从襁褓中穿纸尿裤到现在活蹦乱跳。
让人越看越欣喜。几十张的照片里,只有一张有夏珂,含蓄的一个笑容,被两个孩子搂着,暖人心的一张亲子照。
他脑海不断的在想,他的女儿也会是夏珂这样温柔的性格,还是多少继承一些他的霸气?
每一次看到夏珂,他都分外想念那个未曾蒙面的女儿。
夏珂吃了药之后,母亲让她躺下休息一会,无论怎么说,庄严是庄穆尧的父亲。是她的长辈。把他一个人凉在客厅太不礼貌了,况且他一直对自己青睐有加,夏珂不放心的说:“妈妈,让他一个人在客厅不太好吧?”
“他早走了。睡一会吧。妈妈给你熬点粥去。”
夏珂半信半疑的躺在床上,她哪里睡得着,可是又不能不睡,只好闭上眼睛。
冷笙雪给夏珂掖了掖被子,她脑子里有点乱。看着女儿孤孤单单一个人,整个世界只有两个孩子,她心里酸酸的。
一个女人有多少个青春年华,时间再浪费下去,如果35的她依旧没有找到一个能够接纳她和孩子们的男人,那么她这辈子就这样孤独的度过吗?
想到这里,她心痛至极。可是她无法释怀,这个秘密藏了30多年了,真的要被揭开吗?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呆坐了几分钟,她退出了卧室。没想到的是,庄严还在。她态度恶劣的问:“你怎么还没走?”
庄严仿若未闻,沙发边有一本育儿经,他正在翻着看。冷笙雪没有理会他,自己进了厨房。
客厅的庄严听到抽烟机的声音。拿着书走进厨房,看到她要熬米粥。把书放在一侧:“大中午的喝什么粥?”
说着脱了外套,袖子撸了起来。冷笙雪退到一旁,靠着橱柜,看着他娴熟的和面,切菜。
几十年前,自己一生病他就会做一碗西红柿鸡蛋面。
19岁的纯情少女,一碗鸡蛋面就献出了宝贵的贞洁,谁曾想过,那时的他家里有个高贵的妻子,可爱的儿子却假惺惺的对自己呵护备至。
在厨房呆了三分钟,她转身走了出去。几十年没有动手做过饭的庄严,像对面一份重要的企划案一样,全心全意的烹饪。
卧室的夏珂翻来覆去睡不着,不多久便闻到了炒菜的香味。
她几秒狐疑,母亲退休后,有时间研究烹饪了吗?
直到坐在餐厅她才发现,这顿饭是不可一世的庄严给她做的。
他坐在夏珂身边随和的问:“丫头,味道怎么样?”
“恩。挺好。”
夏珂吃的小心翼翼,根本没功夫品尝是不是美味。只知道自己一碗都吃干净了。
冷笙雪拒绝吃他做的饭,自己熬米粥。
夏珂吃饱后,回自己房间继续躺着。把空间让给两个人。
冷笙雪米粥喝了一半,庄严正经的说:“你准备让两个孩子就这样下去?你这当妈的就不知道心疼闺女?”
“怎么?让你高贵的夫人每天对她冷言冷语?”
庄严吹胡子瞪眼的剜她一眼:“就凭她是你闺女,我能让她受委屈?那慕尧也没你说的那么不济吧?”
冷笙雪义正言辞的问:“那你说说,她怎么流产的?”
“你怎么总是活在过去?”
话不投机半句多,庄严放弃和她沟通。甩了甩袖子穿上外套,刚走出厨房,门铃响了。
他很自然的去开门。
门一开,两人全都愣住了:“找谁?”
门口的蒋梓豪足足一分钟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三遍。
听到门铃声,冷笙雪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门口对视的两个男人。
心“咚”的一声。快走两步:“蒋少,您怎么。来啦?”
“蒋年伟的儿子?”庄严将他也打量一番。蒋梓豪倨傲不逊的说:“对,蒋年伟的儿子。”
庄严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火药味道。有点莫名其妙。他们没有打过交道。之所以关注到蒋年伟,是怀疑他的女儿很可能是蒋家三千金其中之一。
冷笙雪和蒋太太是稚交,把孩子托付她顺其自然。70年代的中国,孩子上户口很随便,没有什么出生证明,都是在家生,上学不得已了才登记户口。
出生日期都是由大人报,蒋梓豪和他的第三个女儿当初报户口是双胞胎。
虽然年龄上和他的孩子差了半年多,但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孩子应该是他的女儿。
他刚让开门,冷笙雪又堵在了门口:“蒋少,您怎么来啦?”
“我来看看小珂。”他直接推开门口的两个人走了进来。手里的两大包玩具随手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玩味的问:“我的孩子他还没送回来?”
“蒋少,孩子们乱叫,您别放在心上。”
庄严不以为然的说:“有个有钱老爹有什么不好的?你这个人就是规矩太多,活该天生受苦的命。”
“说的对。”这两个人突然一下子特别合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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