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颜玉摇头:“其实,我只是喜欢缠着三哥哥,就算以前是喜欢的,自己也打破不了那层像兄妹的关系,你放心吧!”
面色一红,夙锦玥有些局促的敛了敛神色:“我不是那个意思。 w”
“暗自里听说了当时赐婚之时,你那般作为,我可真是佩服。”她兀自苦笑:“我从小是在宫里长大,皇上待我极好,晏妃又待我我同亲生的一般,她与皇上商量将我嫁于晏少寒,也是最好的归宿,我没有资格反对,也不敢。”
“郡主,难道你对小公爷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夙锦玥定然的看着她。
她一开始深思,眉眼渐渐有些恍然失神:“我,不知道。”
“原来你们在这里。”一路跑过来的夙明夕笑颜如花的站到她们面前。
“明夕”祁颜玉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夙明夕笑着:“我为何不能来,今日大哥说了,我们一起去游湖,大家好久都没在一起聚过了。”
“游湖?”夙锦玥疑问。
“是啊,以前三哥哥最爱将大家聚在一起,夙城宗还有云风扬他们一起去游湖。”祁颜玉来了兴致,笑着拉着她:“难得出来一次,今日一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聚了。”
“我们快去吧!”夙明夕拉着她们,回头对夙锦玥说:“放心,父亲已经去陇南了。”
夙锦玥听后,一笑,便再无顾忌的跟着她出了千佛寺。
湖面上,一艘富丽的大船停泊在岸边,船身满是彩灯丝幔,如流苏般的炫目多姿,船内除了饮酒作乐的祁墨等人。
有乐坊女子弹出的清雅曲调,还有乐笙与姿苒在船头那边说着话,船艄可见一风锦悬挂,一眼望去,竟让人不竟笑道,谁会在船上写这几个字:“思郎恨郎郎不知。”
“你们还记得这船上挂的这几个字吗?”季良山笑言。
夙城宗答道:“那可是当年我们三王爷伤了一姑娘的心,那姑娘倒是有个识字的,竟将这风锦上写上这几个字。”
季良山又道:“我们三王爷还真是为了纪念这位姑娘,这风锦倒是也不取下来,当雅趣了。”
祁墨目光凌烈的看着季良山与夙城宗:“你们倒是话多,这字写的这么好,取下来多可惜。”
众人一笑。
一旁的云风扬面容上升起淡淡的笑意:“我还记得,就在这艘船上,三王爷和少寒还一同掉进河里,被传出了断袖之癖。”
“唉---”晏少寒盯着他:“这么丢脸的事,又提它做什么?”
“难得今日风扬有兴致,提了又何妨。”季良山说完,叹道:“想着我们几个是有多久没这样聚在一起了。”
晏少寒一笑,眉间略有深思:“是啊,倒是想起了许多从前。”
“今日挚友饮酒作陪,清歌逐波扬帆,倒是放开心怀,一同杯**享吧!”云风扬说完,夙锦玥与祁颜玉三人也来到了船上。
夙明夕一下跳到他们桌前:“还有我们呢?我们也要饮酒。”
“明夕,你胡闹什么,让你来是赏湖的。”夙城宗说。
“赏什么湖,这里我都来了多少次了。”夙明夕说完,拿起夙城宗面前的酒杯便饮下:“好酒。”
“明夕还是老样子,一点女孩子的模样都没有。”晏少寒笑道。
祁墨目光撇到方跟着夙明夕进来的夙锦玥和祁颜玉,眉间淡淡笑着,神色如常。
夙锦玥亦是看着他,神色自若的笑着。
季良山腾开了位置坐到云风扬身旁,让她两坐下后,又说:”唉,郡主,你这也该坐到少寒身边才合适啊!“
祁颜玉一怔,晏少寒目光看向她,淡淡一笑:“哪里坐又有何妨。”
“是啊,今日我是陪锦玥的。”祁颜玉不自然的对季良山一笑。
夙明夕自顾自的在夙锦玥和祁颜玉桌前摆好了杯盏,却遭夙城宗拦住:“你这是干什么?”
“大家一起喝酒啊!”
“郡主千金之躯岂能饮酒,锦玥也不能。”他这话一说完,顿时让夙锦玥与祁颜玉同时说了话:“那里不能了。”
如此默契让夙锦玥与祁颜玉都相视而笑,祁颜玉说:“夙将军未免太迂腐了吧,枉你还是了武将。”
夙锦玥说:“大哥,明夕可以我就不行吗?你偏心。”
夙城宗听后,一愣:“锦玥你也会说这样的话了,跟明夕学的吧!”
夙明夕笑了个不停:“那里是我教的,她本来就这样。”
“今日在这里的,谁敢不喝酒,我可饶不了。”祁墨笑着说完,起身拿起酒壶在祁颜玉杯中斟满,又给夙锦玥斟了一杯,面对她时,笑了笑:“别喝太醉。”
夙锦玥点头,看着他笑:“三王爷放心,这次喝醉也不会让你唱曲子给我听的。”
祁墨听后,朗然而笑。
众人确是听的云里雾里,季良山问:“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祁墨回答
一旁的夙城宗却是面色探索的打量着他两的目光,锦玥与三王爷之间,那眉眼的交流中,感觉似乎很熟一般,心中盘旋,像是那个答案根本不需要去猜测一般。
下面的人已将船桨划动,驶在湖面上。
乐笙在船中扶栏处坐着,唱起小调,清脆悦耳。
“双鸂鶒,锦毛斓斑长比翼。戏绕莲丛回锦臆,照灼花丛两相得。渔歌惊起飞南北,缭绕追随不迷惑。云间上下同栖息,不作惊禽远相忆。东家少妇机中语,剪断回文泣机杼。徒嗟孔雀衔毛羽,一去东南别离苦。五里裴回竟何补。”
天色已暗,众人都喝的有些许醉意,祁墨微醺的独自走到船头,立在船艄之上,面容迎着湖面微风,有那么一瞬觉得是凄然的。
夙锦玥从桌子上爬起来,扶着昏昏沉沉的头看着那船头上站着的人,祁颜玉伸手拉她,含着醉意喃喃道:“今晚似乎大家都很开心,可是,总觉得少了什么?”
夙锦玥回头看她,面容微震。
少了什么?云风扬与季良山听了祁颜玉的这话,正在对饮的姿势都是一怔又装作无事的继续喝酒。
晏少寒与夙城宗早已醉倒在了桌上,夙明夕在和姿苒学琵琶,两人都是喝醉了的,简直乱弹一通,独乐笙靠在扶栏边,没有任何神色的看着那边船头的人。
夙锦玥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的走过去,陪乐笙坐下。
乐笙见她过来,收回目光,见她一副醉意,像是有些头晕的模样问:“夙二小姐,你要不要喝杯茶。”
夙锦玥摇头:“我还好,她们两个才是喝多的。”指着那边乱弹琴的夙明夕和姿苒。
乐笙一笑:“太难听了。”
夙锦玥点头,目光飘然的看向祁墨那边,背影微凉,月湖独赏之姿。
“以前,他们之间不是这般,在楼外楼别院里,他们常常斗嘴闲磕,如今却都只是一味喝酒,拘谨很多。”乐笙淡淡的说完,目光却露出一丝哀愁。
“乐笙。”夙锦玥看着她,唇角寂寂而笑:“以前都不沾半分朝政之事,如今个个在朝为官,或许侍奉权势,或各为其主,都会变得不同吧,不过,还好是知己挚友,这些不会变。”
乐笙听后,点头:“夙二小姐,你陪三王爷说说话吧!”
夙锦玥眸中清然的望着眼前这个容颜美丽的姑娘,心中升起一股敬然之意,明明知道她的心意与自己又有何区别,可她所做的,都是在成全。
走到船头,阵阵微风一吹,整个人倒是清醒了不少,与他同望着远处的景色,有船只上忽明忽暗的灯光。
“哀叹声声痛饮中,酒醉醒来愁未醒,伤流景,往事悠悠记心中。”他缓缓道来,漠然轻轻一笑的转头看她。
“岁月不由己,那堪蹉跎,至少彼此相聚时,还能同乐。”夙锦玥说完,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明媚一笑:“乐笙让我对你说,她不想看到你这般伤感。”
他问:“那你呢?”
她回答:“我也是。”
祁墨淡然而笑:“锦玥。”
夙锦玥面色一滞,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般叫她,心中欣喜:“恩。”
“一直在夙府里做个听话懂事的二小姐,很累吧!”
没想到他会这样问自己,眼眸中浮出淡淡伤感:“就快忘了自己本来是什么样的,可这么多年过去,也都这样过来了。”
他眼中湛然处皎如星光的粲然光芒:“若是以后夙侯爷再关着你,本王爷会不顾一切便去将你带出来,想玩什么,想吃什么,都奉陪。”语气是不羁谈笑,却透着不可置否的肯定。
“嗯。”夙锦玥笑着,眼中却泛起泪意。
祁墨垂眼无奈的叹息:“眼睛怎么又红了。”
“我这是高兴。”
“我记得,你还欠我一样东西。”祁墨说。
看着他的眼睛,像是突然明白他下一句话要说什么:“在雅文馆时,答应过给你弹一支曲子的,不过你一直都没说什么时候。”
祁墨听后,平心静气的看着她,缓缓握住她拉着自己衣袖的手,相视一笑。
“我没看错吧!”季良山微醺这眼,摇摇头看着那牵手而笑船艄上的两人。
眯眼伸手推已经昏睡的云风扬:“我想起一定是醉的不轻,产生幻觉了。”说完,便倒下趴在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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