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泽恢复起最初的冷厉“因为祁墨吗?可是你知道,他如今境况,自身难保。 ”
她目光定然的回答:“我知道,可就算那样,也没关系,我们彼此守着对方便好。”
祁天泽:“你愿意与他生死一起是吗?”
夙锦玥默然的点头:“皇上,过去的事都忘了吧!”
“你说,让朕如何忘?”祁天泽叹息:“若是当年我没有去楼兰,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夙锦玥一愣,有些凄迷的看着他:“其实,当年你问我,若是你提亲我会不会答应时,我那刻的心很清楚,自己不想嫁你,所以,我们之间注定是不可能的。”
祁天泽微怒的极力笑说:“原来,都是我在一厢情愿。”
“对不起。”
他目光渐冷,决然到:“对不起,你一句话就完了吗?”
夙锦玥沉吟的看着他,毅然转身,却被他一下拉住扣在一旁的柱子上,他扣着她,微微深吸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你放开我。”她慌忙的说。
他声音暗沉,嫉妒隐忍的说:“是不是只有他可以碰你,而我不可以。”
夙锦玥偏头躲闪,冷然道:“皇上,你确定要对一个怀有身孕的人这般吗?”
祁天泽目光骤然巨冷,狠狠的扣着她的手:“你说什么?”
夙锦玥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怀着身孕,现在要回去,他还在等着我。”
“你们”祁天泽怒不可揭的狠狠一拳打在她身后的柱上,狠然的看着她,她脸上丝毫未变的神色,眼眸中的坚定。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他的笑声邹然响起,笑的越发震慑人心。
夙锦玥有些心颤的看着他,祁天泽却突然向后退了一步,冷然:“你想要与他同生共死,那我便成全你吧!”
“来人,备车马,去楼外楼”祁天泽转身,将她拉着朝门外走去。
楼外楼中,祁墨静静的坐在桌旁,轻声问道:“锦玥回来没有。”
乐笙在一旁沉吟了片刻,看着门口,缓缓道:“还没,可是,一定也快回来了。”
祁墨眉间苦笑,低低叹息。
“三王爷,你把药喝了吧!”乐笙担忧的看着他,从今早开始,他便一直在发烧,如今面色依旧很不对劲了,却还一直苦苦撑着。
“不必了,如今之势,喝不喝这药有何区别。”
乐笙咬唇,淌下泪来,外面重重包围,进来的人出不去,出去的人便再也进不来。
祁天泽为了这兵权,竟是这般相逼。
“乐笙,你跟着姿苒离开吧!”祁墨沉然道
她哭着摇头:“那怎么可以,姿苒是有要事要做才离开楼外楼的,可乐笙一定要在这里陪着你。”
祁墨黯然的苦笑了一下:“你怎么这么傻。”
乐笙懵然低头:“我心甘情愿的。”
缓缓的收紧了手指,祁墨看着她,凄他一笑,他说:“年少气盛时,生活太过顺遂,不懂人世常理,后来懂了,却又不知何谓权位,朋友一个个离去,最后形同陌路,自己变成众矢之的,就连锦玥,我也无法留在身边。”
唏嘘离恨,漠视衷肠,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乐笙听后,陪着他默然的坐着,恍惚间,也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眼中渐渐迷离起来,她慌忙的大喊:“三王爷。”
祁墨在她身后缓缓站出,眉眼淡淡笑着。
乐笙强忍着困意站起,看着他:“为什么?”
祁墨:“乐笙,你还有大好的年华,为什么非要陪我走这条路。”
乐笙无力的倒在地上,祁墨连忙将她扶住:“我会将你平安的送出楼外楼的。”
她哭着摇头:“你明知道,你明知道----”
祁墨看着他,定然的叹息:“我知道”
乐笙眼中的哀绝,她在这迷烟中缓缓闭上眼,嘴角还若有若无的说着:“你明知道我喜欢你,我不怕陪你死的。”
祁墨将她抱起,走出楼外楼交予一个侍卫,看着他们道:“你们都离开吧!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们看守了。”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却都满眼不忍:“三王爷,你一定要保重。”
“好啊!”祁墨淡然的笑着而说。
待他们都走后,他看着这楼外楼,眼角保持着笑意。
那边,晏少寒再带了一对人马过来,身后,一群云霞山庄的人是护着祁天泽的马车而来。
晏少寒目光定然的看着站在楼外楼下的祁墨,目光有一丝的晃神,到了此刻,他依旧这般闲适不羁的笑着。
祁墨见他也来了,缓缓走过去,见他身后的人,竟全是云霞山庄的,那队人马的身后,有一辆马车,祁墨缓缓收回目光,那车帘后一双凄迷的双眼,他无法正视。
风刮起将衣袂吹的动荡,发丝在身后不断乱舞,晏失月看着他,周围似乎有什么异样,却无暇顾及。
祁墨淡笑着问:“今日,便是我的死期了吗?”
晏少寒微怔看着他不太好的脸色,说:“兄弟一场,三王爷,若是答应皇上的要求,一切都会好的。”
“是吗?”祁墨看着他,眼中尽是不屑与嘲笑。
“三王爷,你若再是这般,不要怪皇上没了耐心。”
祁墨听了他这话后,沉眉了一会儿抬头望向马背上的他,一字一句的道:“义所谓何,两肋插刀,义不容辞,肝胆相照”
晏少寒只感觉耳边的风肆虐的在耳边刮起,有些听不见他的声音一般。
祁墨依旧保持着笑意,决然继续说道“还是背信弃义,离心其是,见利忘义。”
他笑着,走到一旁随手拿过一旁一个侍卫的剑,白光一划,破损的衣袍在空中缓缓落下,被风吹拂着飘开,最终飞至晏少寒马下。
晏少寒眼中一刺,手指将手中的缰绳紧紧握住,他这般是割袍断义?晏少寒苦笑,割袍断义---------
“你将我逼至这个地步。”祁墨说完,他仰天怅然大笑:“晏少寒你做的真好!”话语决绝,痛心疾首。
因为他的话身形一滞,晏少寒看着他转身便要进入了楼外楼。
赶忙说:“三王爷,今日便是最后的期限了,交出兵权吧!”
冷寂的背影,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有一丝的动容。
祁墨淡笑,轻声叹出:“此心忍死最堪哀”说的默然慷慨,寂寂而笑。
祁墨步入楼外楼已经有些时间了,晏少寒看着,大觉不对。
整座楼宇的火势一触即发,眨眼的功夫,楼外楼已经被烈火所包裹。
那些闻到的奇怪的味道,是油,原来,他早已打算,心中灼烈的心惊,他几乎是从马上摔下来的,大喊道:“灭火,救人,救人啊!”
而那边,祁天泽看着这一情景,眼中一惊,身边的女子慌然的想要离开马车,他一把抓住
夙锦玥狠狠的瞪着他:“你放开我。”
“你真的要陪他去死。”
手腕处藏着的刀柄拔出,夙锦玥不动声色的刺入他的胸口,冷然说:“我虽有负于你,但是我更加恨你。”
祁墨看着自己胸口处的刀柄,以及被鲜血染红的衣服,哑然失笑的看着她:“你早就准备好的。”
“是你逼我的。”夙锦玥推开他拉住的手,眼中决绝的挣开重重包围,朝着楼外楼内跑去。
在火势愈大楼层中,她快步的爬上九楼之上,有些气息不定的捂着肚子。
今日,便要这般结束了吗?
她苦笑,其实这般也没什么不好,没有同生不同死的悲哀,没有天人永隔,只是,唯一可怜的,是这腹中的胎儿。
她没有去告诉他,因为,他们注定等不了孩子出世,这般残忍的事,又怎么能让他一起心伤呢?
她看着他静静的坐在那桌边,沉寂的看着那浓烟外的月色。
夙锦玥走过去,明眸浅笑的靠着他坐下,语气有丝责问的说:“不是说好一起的吗?你怎么可以丢下我。”
祁墨巨震的看着身边的她,转而失笑:“锦玥,对不起。”
“不管你想不想丢下我,无论怎样,我都要和你一起,生一起,死一起。”
祁墨看着她,心满意足的点头:“那,便一起吧!”周围噼里啪啦的响声,却似乎都与他们无关,火焰在侵蚀着整座楼宇,越燃越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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