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霄川手捋胡须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嗯，这还差不多，我看贺青青你就是太懒了，要多向江宏学学。 这法术呢，就是要勤学苦练，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
曹霄川滔滔不绝地说了他年轻的时候是怎么起早贪黑地修炼法术的，以至于连老婆都没有。絮絮叨叨说了近半个小时。也不知道这个曹霄川是多年没有人说话，一下子把多年没说的话都说出来了，还是真的对江宏和贺青青有着殷切希望。
江宏和贺青青一开始还认真听着，听着听着这个曹霄川就不知道把话题岔到哪里去了。
“当年啊，山花烂漫，小师妹一身红衣，鲜红的身影飘在山花丛中，也不知道是山花还小师妹了。唉，可惜当年为师只知道修炼法术，却辜负了小师妹的一番心意啊。”曹霄川眯着眼睛，遥望着远处，沉浸地无尽的回忆之中。
“后来呢？”贺青青对这种八卦是最感兴趣的，早就把曹霄川应该教授他们法术的事情忘记了，开始询问小师妹的事情。
江宏撇撇嘴巴，也不好打断，只好耐心地听下去。
“嗯？”曹霄川好像被人打断了回忆，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后来？后来，她就嫁人了。”
贺青青很不满，难道这个故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她继续问道：“再后来呢？”
“再后来？”曹霄川想了想道，“小师妹就死了，临死前她要我照顾她儿子。”
“啊？”贺青青又问道，“小师妹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老死的呗！死的时候已经快七十岁了，人生七十古来稀，也不算早夭了吧。”曹霄川有些哀伤地说道。
“呃！”江宏和贺青青两人都有些给这个曹霄川雷得说不出话来。现在他们才想起来这个老曹已经一百二十多岁了。也就是说小师妹已经死了快五十年了。这实在是让他们很难接受。
“后来小师妹的儿子拜我为师，学习法术。不过那时候他已经快五十岁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精进的可能性了。他最后成为了五级法师。不过他死之前，又请我照顾他儿子。于是在小师妹的儿子死后，我又准备收他儿子为徒……”曹霄川继续喃喃地说道。
“啊？”江宏和贺青青两人差点没被曹霄川这个没道道的家伙雷个外焦里嫩！这小师妹临死前托孤，让儿子拜曹霄川为师还说得过去。但是小师妹的孙子居然也拜曹霄川为师，这开什么玩笑？这辈分也太乱了吧。
“可惜那小子居然不同意……”曹霄川接着说道。
废话，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同意。贺青青心里话，你这么疯疯癫癫的，怪不得小师妹没有嫁给你，要是我也不会嫁给你。
曹霄川根本没有在意他们两人脸上的表情，而是接着说道：“既然这小子不肯拜我为师，那么我自然也不愿意教他法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一个修炼法术的天才，自学成才。他弄出了很多法师界前所未有的法术，我心痒难抓，就想让他教我。可惜他不肯。我就准备拜他为师……咦，你们两个怎么倒在地上了？”
江宏和贺青青两人再一次被这个曹霄川给震倒在地，差点就口吐白沫了，这老家伙也实在太没道道了吧。居然拜自己徒弟的儿子为师？天下哪有这样的辈分？
“可惜这小子还是不干……”
当然不干，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没道道？你简直就是……江宏贺青青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了。怎么看这家伙都不靠谱啊，要不是他救了他们，估计两人就要扭头跑了。自己刚才怎么被忽悠地拜了他为师呢？
“他说他爹是我徒弟，如果他收我做徒弟，肯定不好……”
嗯，看来这个孩子还是正常人，江宏和贺青青心放下来。
“他说不如两人结拜吧，他喊我大哥，我喊他小弟，这样我们的法术就可以互相交流了。哈哈，这个小子的脑子就是好使，我立刻就同意了……咦，你们两个怎么又摔倒了？”
江宏和贺青青从地上爬起来，抹着嘴角的白沫。原来那孩子也不正常，能和这个老疯子在一起的人都不太正常。曹霄川是自己师妹的儿子的师父，这没问题，但是他却成为师妹的孙子的大哥，这这这，太过分了吧。还脑子好使？这两个人都不正常啊。这不正常的人，咋法术水平这么高？还能这么长寿呢？
“然后我们就立刻结拜了，我是大哥，他是小弟。我们每天互相交流法术，那段日子真是惬意啊。不过这小子后来找了一个女人，和那个女人逍遥快活去了，就再也不理我这个大哥了。后来，我的这个小弟也死了……”曹霄川说道这里，脸色一变，突然发怒了，“见鬼，我说这些干什么？都是你们两个，不好好修炼，引得我尽说这些陈年往事，耽误了修炼。”
江宏和贺青青两人互相对望一眼，心中的郁闷就别提了。好像是你非要说的吧。我们不得不听啊。不过这话当然不好说出来，只好低头不说话。
“哼！”曹霄川扫了一眼两人，鼻子哼了一声，“我本来看你们两个能一起反抗法师界的礼法，倒有一股英雄气概。没想到你们两个也是对这些东西看得这么重。难道谁是谁的师父，谁是谁的长辈，真的这么重要吗？难道重要到压过法术本身吗？我们拜师不就是要学艺的吗？只要能学艺，能交流法术，拜师也好，结拜也好，打架也好，有什么区别吗？哼，你们两个的境界距离我那个小友，嗯，小弟的境界差远了。”
“呃！”江宏和贺青青两人被曹霄川这一番话又一次打得晕头转向。人世界的礼法，辈分，在曹老爷子眼中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东西。他的眼中只有法术，只要是能学到新的法术，能研究法术，他根本不在乎什么礼法什么辈分。曹老爷子已经一百二十多岁，早就已经是成精的年纪了。人世界的所有一切他都看透了，他所重视的只是法术而已。
他根本就是世外高人，看遍了身边几代人的成长死亡，看透了世态炎凉，又怎么会在乎人世间的这些世俗礼法？辈分对他来说有意义吗？
如此说来，不是曹老爷子荒唐，而是江宏和贺青青两人身在世俗之中，还没能脱俗呢。如果他们在这地下待上二十年，世俗的礼法辈分有什么用？江宏和贺青青两人望向曹霄川的眼神又有些崇敬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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