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想吗？！”莫南央愤怒地转过身瞪着她，一双眼睛布满血丝。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展露如此失控的一面，不禁愣住了。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车辆在保安亭外穿梭，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经过，面容平静得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而坐在花坛乘凉的病人家属，却禁不住开始悄议论。
“苏瑞秋，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看见那个视频心里是什么感受？你知不知道当我得知我女朋友居然是别人的小三时，那种万念俱灰的心情？！”
“我……”Rachel皱眉地咬住唇，指尖嵌入掌心。
“这些就算了，统统都算了……可是你知不知道，视频里那个不断拿包砸你的女人是谁？”莫南央停止咆哮，语气徒然低了下来。
他用力抓紧她单薄的肩膀，像要将她完全看透。
“……”如同被雷击中了一般，Rachel睁大了眼睛。
周围开启了静音，整个世界只剩下模糊的流光溢彩。
她依稀记得，南央和自己提过，他来自香港，而且他的父母，最近……离婚了。
难道说……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呢。”莫南央痛苦地闭上眼，嘴角泛起苦涩的嘲弄。
“是不是下次见面，我该尊称你一声，后母？”他俯下身，嘴唇贴近她耳畔，同时一点点拽下她抓在自己的衣肩的手。
后母吗。
呵……
Rachel深吸了口气，皱眉闭上眼睛，泪水毫无保留地滑落。
随着双手一点点脱离他的手臂，膝盖也渐渐软了下去。
她就这样跪在冰冷粗粝的地面，在众人嘲笑的目光中，垂头抓着他的袖口，试图用这最后一丝联系，来挽回些什么。
“我求你，别走……”
“如果你离开，我一定会死的。”
“啪！”脸上传来麻木的钝痛，耳廓深处也发出嗡嗡的鸣叫，Rachel像个木头人似地歪着脖颈，头发乱七八糟地散着，双手终于无力地垂下。
“够了！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你到底还有没有羞耻心？！”莫南央颤抖着手，冷漠地睥睨她，忍着想要流泪的冲动。
“我已经，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脚步声终于渐渐远去，Rachel维持着原来那个可笑的姿势，两眼无神地望着地面，泪水机械地流淌。
这双眼，除了流泪，还能有什么作用？
已经，失去看见的意义了。
“哎……快来人，有个女孩昏倒了！”
“是急诊室的病人，怎么跑外面来了，快去叫几个人，一起把她抬回去。”
空旷黑暗的公路，漫长得看不到尽头，车队如流水般穿梭而过，缭乱的灯光荼蘼了视线。
我将头靠在冰冷的车窗上，一遍遍拨打Rachel的电话，得到的回应只有“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打南央的电话，更是响了一声就被掐断，再拨就是无法接通。
听着话筒传来的忙音，眼泪忍不住又要掉下来，我皱眉吸了下鼻子，哽咽着丢开手机，抓住已经非常凌乱的头发。
“怎么了？”正在开车的傅西洛腾出一只手，牵过我的手覆住，温暖顿时细枝末节地传来。
“都是我的错……”我埋下头，止不住抽噎。
“如果我没有在那个节点发脾气，楚微微就不会来找事，丹青也不会和她吵起来，那么……那么后面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太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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