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梁文真虑及要混入寿王府,须有荐书才行。 [就上+新^^匕匕^^奇^^中^^文^^网+张九龄找来贺知章商议,原来贺知章做过忠王的侍读,献计请几个名士饮酒,向高力士的亲戚吕向套取。酒席上,张九龄贺知章两个老油条果然了得,三言两语便设下圈套,梁文真成功取得荐书。李白因为梁文真将他的诗歌在酒楼中张贴上墙,名气大盛,来向梁文真称谢。告知众人他要独自去执行一件机密任务,安排好行动方略后,梁文真前往寿王府,要求应聘做护院。但因招收人手已够,梁文真纠缠下得以见到寿王,正要通过比斗考校功夫,却见到貌比天仙,比维纳斯雕像还美丽百倍的王妃杨玉环。梁文真心猿意马,被对手踢中,寿王说他功夫太差,遣他回去。梁文真眼见计划落空,说他能够以一敌十,众皆大笑。杨玉环看见梁文真丰神俊朗,不似粗野孟浪之徒,心下好奇。
寿王回身站住,正要说话,一名身形矮壮的汉子已冲到梁文真近处,一个扫堂腿扫过去。梁文真跃起避过,矮壮汉子连续出拳,朝梁文真肋下打去。“好!”“好!”周围喝彩声四起,夸赞矮壮护院的勇猛。梁文真双手齐出,格挡两下,飞起一脚。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只听得“哎哟”一声惨叫传来,定睛看时,矮壮汉子飞出丈外,摔得鼻青脸肿。
“打他!”另有两名护院,奋身跳出,左右攻向梁文真。曾经恶斗过罗真人的千名黄巾力士,以及崆峒五老的梁文真,却哪里将两个区区护院放在眼内。梁文真拳出如电,左右开弓,一招之后,两个护院都惨叫倒地。猝然生变,旁观众人目瞪口呆,寿王精神大振,即刻到椅子边坐下,要继续观战。原本嘻嘻哈哈的丫环侍女们,见到眼前一幕,一时花容失色。杨玉环则微微颔首,似乎这般场面,早在她料想之中,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进行自我点赞。
众多护院的眼光,齐刷刷望向头领。“还发愣做甚么,上去与他打!”头领杨林怒喝道。五六名护院听罢,纷纷跳入空地,分各个方向围住梁文真。但此时已无人再敢鲁莽冲上,各个睁大眼睛,仔细打量梁文真,警惕他快如闪电的出手。而梁文真则扎好马步,向前招手。“各位,一起上啊,还等甚么?”梁文真道。话音刚落,又有四名护院跳出,加入战团,将梁文真围住。
一名护院挥动拳头试探,梁文真再不愿等待,连环腿踢出,两名护院向后倒地,其余人一拥而上。梁文真出拳如风,身后护院的拳头未到,已回身搏击。当先一条大汉,脸部中了一拳,鲜血直流,嗷嗷直叫。片刻功夫,六七名护院又倒地,受伤轻微的四五名护院重新爬起,再次加入战团。梁文真左冲右突,矫若游龙,身形潇洒,拳打脚踢,不过两三个回合,又有几人倒地。“马主管,你的兄弟们不济事哩。”寿王幽幽道。马头领站立一旁,面色煞白,大汗淋漓,呐呐无言。
尚未出战的四五名护院,此时已经站不住,若不上去助战,打垮梁文真,不但面上无光,还将被同僚看轻。其中一人挥手,众人跳出,分别攻击梁文真的上三路与下三路,各个出手狠辣。马头领心知今日已然无幸,自己不上阵是输,面子丢光,自己上阵还是输,但总算能够与兄弟们甘苦与共,输得不算那么彻底。马头领思量之间,也与余下护院杀了过去。
梁文真打倒三人,见又有人冲上来,迎上前两拳打跌当先两个,旋即纵身而起,飞腿踢向一人,顺势又踢倒两个,反身一拳击出,打倒最后一个护院,堪堪面对马头领。马头领早已腿脚酸软,出拳无力,梁文真连消带打,手上运起五成寸劲,左右两拳之后,马头领惨叫一声,跌出半丈,倒地不起,口吐鲜血。
啪啪啪,寿王起身拍掌。“梁朗,好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我李瑁要的便是这等人才。”寿王微笑道。“梁朗多谢寿王赏识。”梁文真作揖施礼道。“好帅哟!”“高手哩,这便是传说中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高手。”回廊上的众多丫环侍女,莺莺燕燕,叽叽喳喳喝彩起来。“汉子们打打杀杀,有甚么好看的。”王妃杨玉环转身迈步道。
“梁朗兄,你有此等身手,为何往日籍籍无名?”寿王问道。“回禀寿王,在下往日浪迹江湖,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在下无意功名,只愿有个藏身之处,有吃有穿即可。”梁文真朗声道。先前为选李白的诗歌张贴到太白酒楼的墙上,因此又一次读到这四句,十分欣赏,此时张口说出。因此诗太过暴力,梁文真并未选取张贴。
梁文真的话一字不漏,传入杨玉环的耳中,令她蓦然一惊。“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多妙的诗句,看不出此人不但功夫高强,文采竟也如此斐然。杨玉环停住脚步,转身望向梁文真,眼神中多了些许热切。
“往后,梁朗兄不但是本王府中的主管,还是本王的贴身护卫,俸禄五倍计。你等这班废柴听好,往后全要听梁朗的,若有谁个不服,任由梁朗处置。”寿王紧紧握住梁文真的手,封官许愿,又转头斥骂众多护院。马头领被两名护院搀扶,听得此言,登时满脸忿然之色,挥手扬长而去,众多护院跟随于后。
当日,收到一名高手护卫的寿王喜笑颜开,大排筵席,邀请与他亲近的王爷赴宴。又吩咐下人,安排了一间临近自己卧房的上房,给梁文真安顿下来。见梁文真衣着寒酸,寿王要账房预支两个月薪俸给他,几名护院簇拥梁文真外出,购置新装,打扮之后,焕然一新,仿似一名风ll流倜傥的公子哥儿。王府上下,无不对梁文真恭敬有加,一般叫他“梁爷”,“梁主管”。先前亲眼见过梁文真打斗的丫环侍女,将梁文真当时的英姿加油添醋,描述一通,众多家丁听闻,无不敬佩。
当夜的筵席上,忠王李玙也在场,还随身带来吕向潘肃皇甫彬三人,看见梁文真已是寿王的座上宾,都一时目瞪口呆,大感意外。这个忠王,便是未来的太子李亨,唐肃宗。此时,他的死对头是如今的太子李瑛。
“鄂王光王又往东宫饮酒去了,他们必在商量甚么阴谋,对付我们。”寿王姐姐咸宜公主的老公杨洄道。“不须多想,即便不是对付我们,亦必是在发牢骚,因外边传言,王弟可能要取而代之,做太子殿下的。”忠王道。“王兄休要乱说,父皇自有主张,我李瑁不敢奢望。”寿王此时只有十七岁,却颇老成道。“听说这位梁朗兄弟功夫高强,王弟有他保护,也不怕他们的暗箭伤人。”杨洄道。
“是哩,还未曾恭喜王弟,收了这等高手!”颍王举杯道。“来来来,梁朗,痛饮一杯。”各人大呼小叫,要与梁朗饮酒。“在下一介武夫,承蒙各位抬举,定当报效寿王。”梁文真假意感动,与各人碰杯,恭维一番,一饮而尽。咯咯咯,咯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众人看去,却是三个丫环簇拥王妃杨玉环进来。“王妃娘娘来到。”一名家丁叫道。
“玉环,我等汉子在此饮酒,你来做甚么?”寿王不悦道。“家中新来了护卫,我是家中主妇,如何不能来认识一下?!”杨玉环一边说,一边到隔壁小桌坐下。众人虽不是第一次见到寿王王妃,但无不怦然心动,各自发怔。寿王无奈,吩咐下人给王妃端上酒菜。
杨玉环向梁文真微笑点头致意,待酒斟上,起身端杯,到梁文真身边向他敬酒。“你叫梁朗是么?我敬梁朗一杯,往后悉心做事。”杨玉环道。梁文真第一次离杨玉环这般近,面如凝脂,玉质肌肤,花容月貌,如太阳一般耀眼,令人不敢直视。“多谢王妃,我梁朗必定竭诚为家中做事。”梁文真激动道。这般绝世佳人,却没有架子,十分容易亲近,要一刀杀了,如何下得手去,唯有趁黑夜之时,看不清面目动手才好。
“这都要感谢吕侍郎,你将他荐来,大功劳一件。”寿王举杯谢吕向道。“哪里哪里,是他自己的造化。”吕向道。“王弟,弟妹如此佳人,要多带出去让大家见识见识,岂可金屋藏娇,秘不外宣。”忠王道。“正是。”“弟妹好比天上仙女下凡,吓得死人。”“弟妹家还有几个姐妹?我还未娶妻呢。”各个少年王爷交口称赞,调笑一番道。
“潘大人,饮酒不行令,十分无趣,你起个头罢?”忠王提议道。“潘大人学富五车,必然出得好酒令,好!”寿王赞同道。“要依次序来,潘大人出令后,依次是寿王弟忠王兄,永王弟吕侍郎皇甫大人,我包尾。梁朗兄是武夫,便不用应令。”颍王道。“便这般定了,出令罢!”永王兴奋道。
“好,各位听清楚了。屋头取一鸽,水里取一蛤,将这鸽来合这蛤,是为鸽合蛤。寿王,看你的了。”潘肃出令道。“这个令也太难,换一个罢。”寿王挠头道。“最后三字同韵,还没有要求同音哩,王爷你便叫难!”杨玉环道。“寿王弟若应不出,便满饮此碗。”永王将一个海碗满满斟上,贼笑道。其余各人都在思索,该如何应对这个酒令。潘肃饱学之士,要他出令,必然既文雅又有难度,忠王深知,却要他来领头,定是有意刁难众人。
吕侍郎皇甫大人,都在捋须微笑,一边思量这个刁钻的酒令,一边看寿王窘迫的神态。杨玉环在隔壁桌冷冷望一眼寿王,自顾夹菜吃,不再理会。自家夫君既然无能,陷入窘境,那是活该,与人无尤。杨玉环既不在应令之人中,自然也不须思量应对酒令。
梁文真看一眼杨玉环,又望寿王一眼,摇头微笑不语,端杯呷一口酒,举筷夹菜。“梁朗,你还有心情吃酒,快救命!”寿王一脸焦灼,哭笑不得道。梁文真是他的贴身护卫,又不是书童,明知他是一介武夫,寿王此刻已是病急乱投医,竟开口向梁文真求救。“王爷,你这次聪明了,梁朗必定能够对出。”杨玉环淡然道。
杨玉环此话一出,众皆诧异,各人目光,都投到梁文真身上。“在下便代替寿王应一令:厨房取一碟,花间捉一蝶,将这蝶来叠这碟,是为蝶叠碟。”梁文真为解寿王窘况,朗声道。“好令,十分好令。”颍王赞道。“妙,最后三字还同音呢!”吕侍郎也赞叹道。“他,他不是一介武夫么?”永王张口结舌,目瞪口呆道。“想不到,这位梁朗兄弟,还是一个高才。”忠王恍然大悟道。
“厉害,太厉害了,我等日日吟诗论文,只怕连这位身为武夫的梁朗都不如!”皇甫大人摇头晃脑,赞道。皇甫彬曾任国子监监学,可谓当世大儒,他的话分量十足。“玉环,你如何知晓他有这般文才?”寿王转头,疑惑望向杨玉环道。“王爷,先前他向你介绍自己,出口成诗,你却懵然不知?他说自己: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这般文才,只怕敌得上那个诗仙李白。”杨玉环淡然道。
“梁朗兄高才,却大隐隐于市,佩服,佩服。”忠王连声赞道。“在下万万比不得诗仙!”梁文真脸红道。旋即想起自己化名来此,是为完成机密任务,不必当真,心思又平静下来。“我大唐人才济济,一个武夫尚且文思敏捷,惊为天人,可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万不可自满。”潘肃道。“我当初也看走眼了。”吕侍郎也道。
“忠王兄,到你了,不可赖!”永王将酒碗推到忠王面前道。“有梁朗的应令在前,我却不敢应了。梁朗兄弟,顺手帮我应一令罢!”忠王道。“一不做,二不休,在下不揣浅陋,便再应一令:林间取一竹,海边捡一珠,将这竹来煮这珠,是为竹煮珠。”梁文真朗声道。“好,高妙!”“我算见识了,以后不敢自称通文!”“梁朗之才,做得状元。”众人击节赞叹不已。杨玉环眼望梁文真,目光热切,满含崇拜之色,毫不掩饰。
梁文真在忠王寿王的圈子中大放异彩,但暗流涌动,不知有夺命阴谋笼罩。身处险象环生之中,暗杀计划如何实施?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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