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宝贵等人赶回南京,老高已经被邻居在刁队长的主持下,埋葬在离家一里路外的小土丘上。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的小说
刁队长解释说,找你们有三天,人都有味道了,两个丫头拿不定主意,我才安排给老高下葬了。
宝贵也听说刁队长目前的现状,他能够操持老高的葬礼,实属不易。
宝贵将悲痛藏在心里,而姚小姐则难以接受老高的去世和儿子的失去……。
姚小姐痛哭了数日,终于支撑不住,病倒在床。
宝贵的脸上堆满了胡茬,一副憔悴病容态。财产被没收,亲人含恨亡故,孩子又下落不明,姚小姐因此而悲伤过度病倒,这一连串的打击,再强硬的汉子都会感到难以承受,何况宝贵呐?宝贵情绪极度低落。
最为揪心的是熊所长,尽管他有公务在身,但在这个时候,他是不可能离开的。
失去了老高,春香也是万分痛苦和悲痛。可她在这个时候,以坚强的意志,撑起了这个家。
春香这几天,除了买菜还得下厨房,料理家务。考虑到家里目前的拮据,她辞掉了两个女佣。厨房里面的活计她不擅长,切菜时握刀的手都是颤微微地抖动,更不用说切菜的粗细大小不一,也不要说,烧出来的菜不是淡而无味,或者糊了锅,都不会责怪她。
这个家,她能够站出来,勇敢地承担就已经让人敬佩了。
几天之后,宝贵想说话了。他单独把熊所长叫到茶馆,要跟熊所长阐明他的决定。
他说:干爹,我想带安琪跟你去部队。
熊所长不相信消沉这些日子的宝贵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熊所长说:宝贵,这事不可操之过急啊!你得想好再告诉我。
熊所长有心要宝贵跟自己一起,他也清楚拿枪杆子的代价是什么。生命的意义对于有思想觉悟的人来说,那是为了国家的未来而尽报孝之功。如老严,他打仗完全是为了理想。而宝贵就是个普通老百姓,带他去部队,就得跟他说明白,到了部队再后悔,那可不是自己所希望看到的了,不希望他后悔!
似乎,熊所长的担心有些多余。宝贵既然想到这个问题,就不是草率决定的。
宝贵对熊所长说:干爹,这么多天我没说话,其实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想去寻找孩子,抓我堂兄,想过回上海寻找白手套组织报仇,也想过重新把买卖做起来。
你看,这么多事情堆在这里,我真的无从下手,其实,我知道,就我目前的力量很难办好这些事。办了又会怎样呢?没有出路!安琪是我要好好保护的,有我就有她,我要带着她一道,跟你走!
熊所长认同地点头。他看着宝贵,让他继续说:
我说心里话,想跟你一起,就是想依靠你们的组织,解决我想要解决的事情。另外,舅舅死了,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啊,我真的不想看到这里的一切,看到就痛心……,说着说着,宝贵又痛苦地流下了眼泪。
熊所长拍拍宝贵的肩膀,希望他坚强,又劝道:节哀保重!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熊所长说:你的想法和安琪说了没有?她会同意吗?
这是个问题。
宝贵说:我得跟她商量。把她留下我肯定不放心,我想,只要能够有机会帮她找孩子,她会同意的。
到了晚上,宝贵就把姚小姐叫出门,搀扶着她慢慢地一边散步,一边把想法说了出来。
姚小姐问:去了部队,你还有空闲去找孩子吗?
宝贵说:我想通了,我俩的力量有限啊,只有依靠组织,人多势众才能够办成事啊!你想想看白手套组织那么猖狂,明目张胆地夺走了我们的家财,不就是因为他们人多势众,以强欺弱吗?
这么一说,姚小姐终于能够理解宝贵的想法了。况且,严长顺和熊所长也都是进入部队里的人,在解救宝贵的事情上也是出了大力气。朋友们在一起做事情,还能有错吗?
姚小姐说:丽娜是我们带上还是交给春香?
宝贵说:春香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她这辈子过的是饭来张口的日子,只怕她带不了孩子。
既然如此,两个人就觉得带孩子一起走比较稳妥。
一九四六年春,邻居们发现宝贵和姚小姐加上丽娜都失踪了。
春香照常守着茶馆,忙里忙外,张罗着招待茶客,维持生计。
刁队长闲来无事,就来探听消息。
春香的回答也干脆:出门找孩子去了呗。
刁队长说:找孩子?春香唉,你少跟我扯谎,你可以哄骗其他人,我可不吃你的弯弯绕。
春香也就不再搭理他了。
不过,刁队长终究想不出,宝贵带着姚小姐能够去哪里。围绕这个谜一般的宝贵,刁队长和大家喝茶的时候,常常和茶客们,一道猜测宝贵一家人去了哪里。
春香只听,只笑,但不做回答。
刁队长有时候就埋怨宝贵不拿自己当朋友,出去也不跟自己打声招呼。不过,多数时候他还是想念的,日久后把宝贵夸赞成这里的一个人物了。
有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如何成为有本事的警察,又如何成为有名的买卖人。最后,竟然被说书人编成了段子走街串巷时边走边说。
每当听到说书人经过茶馆时,刁队长都要让春香丟几个钱给说书人,并不忘记叮嘱几句:下次要把我说进去啊!宝贵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听到没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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