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澜!”眼尖的寒陵王看见图案,心中猛然一惊,出手拦下璟澜的动作。
“小寒寒,你当真要阻止我报仇?”璟澜眼角动容,她生身父亲,是最疼爱的她的师父,她才救下相认不久,来不及尽一点孝道,父亲就惨死。如果不杀掉释,怎能安抚父亲的亡灵?
寒陵王知道璟澜心里有气,可他实在太好奇图案的寓意。“释今天跑不了,我不过是在你杀他之前,问几个问题。”
璟澜愤懑看了一眼释,便把位置腾开让给寒陵王。
寒陵王问:“这图案是怎么来的,我试过很多方法,都不能除掉,这是,为什么?”
“你想知道的,我可以都告诉你。”释扬起邪魅的眸珠,瞥了一眼脚下,“不过,在我回答之前,你总该先给我点自由吧。要一直这么站着,腿很凉,加上璟澜夹杂着炫火的那一掌,一冷一热,我又不是铁,怎么受得了?”
“好。不过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寒陵王打了个响指,释脚上的冰迅速融化掉。
释揉了下发麻的脚,找个位置,坐下。“图案本不稀奇。稀奇的是,这图案的来历。我不知道吸血鬼究竟是如何繁衍,但在吸血鬼中,但凡有关联的人,身体的同一个部分,会出现相同的图案。”
“关联……”寒陵王揣摩这两个字的意思。他跟释,除了不共戴天之仇,还有什么?莫非是前尘与幽映萫间的过去?涉及到幽映萫,他顿觉无趣,“算了,我改变主意了,不问。”
璟澜闻此,从苏婼嫣身侧站起。
释见状,又紧张了几分,“何不等我说出一切?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敢面对你的过去!”
“既然已经过去,知道跟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呢?”寒陵王满不在乎,他在意的是璟澜,他担心璟澜听到其他的事会难过。与其给机会让释胡言乱语,不如让他死了痛快!
“我就说几句。”释情急之下,扯出这话拖延时间,“好比幽映萫与幽冥玦,在他们的耳垂下方,有相同的海棠图案。他们是姐弟!”
寒陵王手心骤紧,这一点他知道。昨夜他给幽映萫换牢房时,无意中看到了。他跟释之间也有类似,莫非他跟释之前,有关系?
看到寒陵王不安的神情,释竟有些小小的窃喜。
“这种毫无根据的话,你觉得我会信?”寒陵王轻嘲道。“我也挺佩服你,为了保命,没有关系,硬生生也要跟我搭上关系!”
“你说我跟你是搭关系?”释恼怒了,他是怕死,但不至于无中生有。他跟寒陵王之间,本就是宿世纠葛,关系亲密,却又敌对。
沉默在旁的幽冥玦插话,“那个,寒陵王,释说的确实是真的。凡有血缘关系的人身体部位都会有某种关联,你在轮回之前,的确是释的亲弟。你怀疑的话,可以问我姐姐,包括黑色裂缝的每一个吸血鬼,他们都知道。”
“亲弟!”寒陵王疑惑不解的看着释,他怎么可能有释这样心机歹毒的哥哥?
意外的结果让璟澜甚是震惊。她右手紧握成拳,寒陵王是释的弟弟,释亲手杀了她的父亲,寒陵王会帮她报仇,大义灭亲吗?她昂头,遥遥看向寒陵王犹豫的眼神。
释知道,前世的琷重情重义,这一世的寒陵王亦是如此,唇畔扬起鬼魅的笑意,“不管你承不承认,事实摆在那。我是你哥,还想杀我么?”
寒陵王不知道,他自幼被药尊收养,后药尊被封印于璟澜的体内,这么多年,亲情缺失,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厌倦孤独,可眼前的释令他失望了……对他来说,与陌生的释一点感情都没有,况且,他还杀了药尊,他怎么能认?承认了释的身份,等同庇佑了释,阻止璟澜报仇,按照璟澜刚烈的性格,今后不会跟他在一起。璟澜在乎药尊,他也在乎释,但他不想因为释的缘故,失去璟澜。
璟澜猜出了寒陵王的心中所想。她不想为难寒陵王,可是父仇不能不报,“寒陵王,我不逼你杀释,把他交给我,成亲照常举行,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然,发生了,就算不去想,就能抹去存在过的痕迹了么?除了兄弟关系之外,寒陵王知道,胸口的图案,一定还有莫大的意义。“璟澜,我知道药尊对你来说很重要,可……”
“你想让我放弃报仇吗?”后面的话璟澜不想听,她以为,凭借在寒陵王心中的地位,寒陵王为她能六亲不认,别说毫无关系的哥哥。心里的揣摩不如亲眼所见,她跟寒陵王的爱情抵不过血浓于水的亲情……
黛眉下悲痛欲绝的眼底,透着不甘与愤怒。
“小侍婢,你听我说,我知道释杀了药尊不对,但一命偿一命也不能解决问题让药尊起死回生。”寒陵王尽量安抚璟澜激动的情绪,突然,喉间涌上一股腥热,熟悉的感觉,让他的心陡然一紧。
“我不想听,你所有的解释都是为了给释开脱。”璟澜摇头,若寒陵王执意要保下释,她会为了父亲,不惜与寒陵王为敌!
释看到寒陵王跟璟澜分裂,非常震撼,他知道透漏出身份后,寒陵王肯定会犹豫,放过他的可能性很大,只是让他诧异的是,寒陵王会为他与璟澜弄成现在僵局,眼角划过抱歉的眼神,他不算正直,前世的琷,今生的寒陵王,皆对他的所做作为以德报怨,如果他跟寒陵王之间没有幽映萫,寒陵王也不会死,用不着轮回,他们能像其他兄弟一样,把酒言欢……
寒陵王抓着璟澜的双肩,“不是开脱。释的行为罪无可恕,我愿意为他做的事,付出任何代价。”
“放开我。”璟澜从寒陵王臂膀中挣扎出去,“代价?你明知道我爱你爱到骨子里,怎会舍得让你偿命。”
嗜血的魔性爆发,寒陵王双目染红,一把推开璟澜,“走,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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