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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 第二十三章 步法筑基两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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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尘远用宽厚苍老的手掌轻轻地拍了拍南宫长风的肩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舍道:“今日应该是你最后一日待在清尘剑派了,趁着早晨这段空闲时间在剑派院内逛一逛吧。”

    “师父……徒儿还会回来的。”南宫长风看着面前这位和蔼慈祥的老人,眼中闪过点点晶莹的光,声音变得有些沙哑说道:“嘿嘿,对了,徒儿在清尘剑派呆了有一会儿了,还不知这风景如画结构工整的偌大院子叫什么名字?”

    “呵呵,‘妙法院’是也。”阳尘远带着些许的自豪回答道。

    “妙法院……请问师傅这妙法院可是取自‘妙法莲华’之意?”南宫长风略微思忖了一下问道。

    “不错,为师隐逸烟涛峰后,一心寻觅修真的不二法,即妙法之意。这其中真是其乐无穷,哈哈哈……”阳尘远捋着自己如老仙人般的苍白胡须缓缓叙述道,“长风你在妙法院中四处走走看看吧,为师现在去为行云疗伤。”

    “仲师兄正处在静养期间,师父去为师兄疗伤要紧,徒儿自会在妙法院中悠然观光。”南宫长风行礼恭送自己的师父。

    阳尘远微微点了下头,旋即身形一转,脚下扑朔的步法行起,身穿纯白道袍的身形瞬间如影如幻,只见地面轻烟扬起阳尘远已了然无踪了。

    追云七星步在阳真人的脚下竟然使得这般出神入化,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南宫长风心中暗自惊讶,千年时间全神贯注于钻研剑法的他对步法并无什么了解,如今看见阳尘远如此飘逸出尘身形迅疾的步法,当真是赞叹不止。

    “咳。”南宫长风捂嘴轻咳一声,眉头微皱,心想:咳嗽?看来我是昨夜着凉了,唉,中午修炼至筑基阶段就可抵御凡人疾病,我可不想遭受风寒的痛苦。

    兀自苦笑一声后,他环视了一眼偌大而又百转千折的妙法院,看着四五个院口竟然不知该何去何从了。就在这时,突然从南宫长风右侧的院门内传来习武锻炼的“喝!哈!”声,南宫长风脸上喜色掠过,心想一定是师兄们都开始晨练了,正好去看一看或许还能学到点粗浅的清尘剑派功法呢。

    说走就走,南宫长风洁白长袖一拂大步流星地向右侧院门跨去,刚一穿过院门抬眼便看见有一百来个身穿浅蓝布衫的清尘剑派弟子站成整齐的方阵,人人手持一柄闪着清光的精铁长剑,跟着方阵前一位身材健硕身穿白衣外面套了一件黑色轻纱外套的青年男子,整齐划一的操练起早已熟记于心的基础剑法动作。

    每一位弟子的剑法都使得行云流水,长剑起舞划破空气的“呲呲”声也是异常尖锐响亮,而此刻有一百多人同时整齐练剑,阵势更是宏伟百倍有余!

    南宫长风就在院门口伫立,默默地看着清尘剑派的弟子们勤奋练剑,仔细地看着他们手中长剑划过的轨迹,似乎在思考清尘剑派剑法的规律与要诀所在。不知不觉,南宫长风的脑海里开始渐渐浮现出一幅幅泛黄陈旧的画面,那时他还年少,个头不高,毫不称手的长剑握在掌中,和家族里相同辈分的伙伴们一起站在空旷的院内,听家族长老讲述剑法的精妙,期待被传授高招……时光飞逝却带不走最纯真的记忆,虽然回忆中的画面有些模糊,但当时小小的南宫长风心中对剑法的渴盼之情让如今的他引起了共鸣,心里再次悸动。

    宽厚的右手下意识的轻轻了抚摸起佩在腰间的凌霄仙剑,南宫长风感受着由掌心传来的熟悉的冰凉感,心里想道:耐住寂寞,凌霄,我一定会再次攀登到修真的极峰,剑法的绝顶,让你我一起再次联手,睥睨天下!

    南宫长风一边想着,一边不自觉的用力握住了凌霄仙剑的剑鞘,手中剑身有些微微震颤,不知道是因为南宫长风用力过度的肌肉颤抖,还是凌霄仙剑对他这番激昂之词的回馈?

    剑起剑落,飞花舞蝶,行云流水又是一轮回,清尘剑派的弟子如此这般勤奋练剑坚持了整整两个时辰,南宫长风也在角落的院门口静静地伫立观赏了两个时辰。就在他们练习剑法的最后一轮的最后一个招式,上百支长剑剑锋划过的流畅轨迹映入南宫长风深邃清澈的眼瞳,仿佛和记忆中尘封已久的某个片段重合……

    “好熟悉的动作……”南宫长风剑眉一皱,努力回想着这个感觉的归属,可是记忆片段转瞬即逝,再也捕捉不到。南宫长风只得无奈的摇头自嘲道:“看来活得太久也有不方便的地方啊,回忆太多太繁杂……”

    随着最后一式的结束,练剑的弟子们都认真的将各自的长剑收回剑鞘,然后各自悠然地坐在院内各处休息,有的成排坐在楼宇前的石阶上闲聊,有的躺在青石地板上恢复体力,还有的则独自端坐于林木石块上静修打坐。

    南宫长风看见这幅光景不禁嘴角微微翘起,和当年自己在家族辛苦练习剑法后酣畅休息的场景一模一样,能这样平静辛苦的练剑,之后就痛快的放松休息,真是一种单纯的幸福啊!

    “这位师弟在一旁静观晨练许久却不参与,是否有什么困难?”

    “诶?”南宫长风从刚才的内心感触中回过神来,看见正是在方阵之前领着大家练剑的那位青年男子一边走到自己跟前一边轻声询问。

    “我刚入剑派不久,还不熟悉清尘剑法,在一旁观赏便好,多谢师兄关心。”南宫长风不想随意透露自己的底细,遂敷衍道。

    “确实挺面生的,哈哈,没事,只要勤勤恳恳地坚持修炼,人人都可以有所修为的!”这位青年男子五官平庸,面相老实,爽朗地笑着说道,“我叫狄超,是清尘剑派的二师兄,大师兄经常云游四海平日里带领师弟们练习剑法的任务就落在我身上了。日后你根基稳固了,我便会好好教你清尘剑法,哈哈哈!切记坚持修炼,天道酬勤啊。”

    “原来是狄师兄,初次见面深感荣幸。”南宫长风客气地说。

    “哈哈哈,师弟何须如此多礼,我狄超是个爽快人,直来直去,不懂那些繁文缛节的。”狄超一脸憨厚的模样,爽朗的笑道,“师弟若是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只要力所能及,我狄超决不推辞!”

    南宫长风突然灵机一动,知道这位狄超二师兄乃是一个憨厚的性情中人,于是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两圈,窃笑一声后稳重地问:“师弟初入剑派,但对剑派的奇招妙法神往已久,不知狄师兄能否成人之美?”

    “哈哈哈,若是我狄超修习过的功法,定然不会向师弟隐瞒的。”狄超开心地说,“不知师弟想了解清尘剑派哪门功法?”

    南宫长风刻意顿了顿,引起狄超的注意力后,慎重地说了五个字:

    “追云七星步!”狄超的脸色布满了疑惑,不解地问道:“清尘剑派自当是以剑法最为卓绝,师弟何以中意作为辅助角色的‘追云七星步’?”

    南宫长风面露微笑,用手了挠了挠后脑勺,语气轻松地回答道:“学会了追云七星步以后上山下山比较方便,赶路也节省很多时间,是一个很实用的功法呀。”

    “呵哈哈哈,师弟真是朴质,求我教你追云七星步只是为了赶路的方便……哈哈哈哈,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以这个理由来学修真功法的,哈哈。”狄超听了南宫长风的回答之后情不自禁的狂笑起来,看来狄超对南宫长风这位师弟颇有亲近感。

    “狄师兄见笑了,师弟也只是就事论事,斗法激战于我太过遥远,还不如关注日常生活来得实在。”南宫长风继续补充着学习步法的理由。

    狄超强忍住笑意,用雄厚的声音说:“师弟所言在理,如果这步法真能为师弟节约赶路时间,我怎能不成人之美?师弟看好咯!”

    说罢狄超将黑色轻纱外套往身后一拂,穿着漆黑长靴的双脚便开始轻灵地在青石地板上游弋穿梭,虚点实踏交错,顺畅自然。狄超为了让他以为功力尚浅的师弟看清楚,故意将步法速度放慢,身形也没有产生虚幻缥缈。

    南宫长风这次可是将追云七星步的步法规律一一看得清楚,牢记于心,看着狄超在方寸大小的一块青石板上竟然能如此潇洒自如地演绎追云七星步,完全不为狭小的空间所限制,南宫长风不由得对这位初次见面的二师兄刮目相看,心想:狄超的实力或许并不逊于仲行云,勤奋修行的狄超将来也能有所造诣。

    脚点石板的清响声戛然而止,狄超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憨厚地问道:“师弟可看清方才追云七星步的步法?若是未能领会,我再演示一遍于你看看。”

    “多谢师兄好意。”南宫长风恭敬地回答道,“师弟方才已将步法的大概看在眼里,回屋揣摩练习一阵子行路上山应该绰绰有余了。不劳师兄再辛苦演示了。”

    “哈哈哈,真是个实在的少年。”狄超看起来颇为开心的样子,也许他从来就没有不开心的时候,天生一副爱笑的模样,他继续说道,“师父教授我追云七星步时说过,步法的精髓之处在于流畅,不能为外界束缚,不能被内心束缚。前两样我自认修炼得差不多了,可那个什么内心的束缚,我这种笨人实在是参不透,哈哈哈,就看师弟未来能否参悟其中道理超越我了。”

    “狄师兄苦修勤练也未能参透,师弟天生愚钝又怎么能参悟出师父话中玄机呢。”南宫长风谦虚地说道,其实见识过诸般道力功法的他哪会不知道阳尘远的话中玄机,只是他还未细细领悟追云七星步,不敢妄自尊大。

    “自古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呸呸呸,一浪更比一浪强,嘿嘿嘿……师弟的造化未必会在我之下呀,只要肯勤奋修炼,万事皆有可能。”狄超傻笑着说道,“对了,还没有请问师弟的大名呢?”

    “嘿嘿。”南宫长风看着长相憨厚的狄超,突然鬼机灵地说道,“日后在烟涛峰上若是遇见一位步法如飞的少年,师兄再去询问他的名字吧。”

    “哈哈哈哈,有意思!”狄超对故意卖关子的南宫长风还不介怀,反而十分喜欢,开怀大笑地说,“等你飞驰于烟涛峰上之时,我狄超再来请教师弟尊姓大名!”

    “师弟这就去抓紧时间练习追云七星步。”南宫长风面带微笑地向狄超抱拳施礼道,“狄师兄,告辞了。”

    “师弟请便。”狄超没有刻意挽留,直接抱拳回礼。

    足下一阵清风起,眼前旧物俱换新。

    踏着从陈强处偷学来的半吊子追云七星步,脚底生风,不一会儿就穿过了数道院墙回到了偏僻安静的妙法院风景如画的后院。

    脚步骤然一停,清风消散,南宫长风自言自语道:“自己偷学到的这一星半点的步法果然和狄师兄的所施展的步法效果相差了不止一个档次。只有练习好狄师兄所传授的追云七星步才有可能在筑基之后做到师父所说的‘凌空而行’吧。”

    于是他双目轻合,脑中迅速浮现出刚才狄超演示的那一幕追云七星步步法,一步一式清晰无比,历历在目。南宫长风跟着脑海中的画面一步一式地依葫芦画瓢,耐心地模仿起来。

    不一会儿就做完了一个周期,南宫长风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的模仿效果特别满意,紧接着又跟着记忆重复了一遍,以加强巩固新学会的事物。

    “嘿嘿,动作已经学习得**不离十了,现在得调用起体内的道力来让步法发挥出其真正的迅捷效果。”南宫长风的语气中带着对未知效果的期盼和激动之情。

    “嘿----”南宫长风轻哼一声,精神专注于丹田内衍生流入经脉之中的清尘道力,待道力汇聚形成一定规模之后,他运功将这股清尘道力悉数倾注于脚上,腿脚瞬间感觉轻盈无比。接着南宫长风迈出了刚刚才熟练掌握的追云七星步法,这一次在清尘道力的辅助下,脚步刚一踏上地面,便感觉足下风生轻烟渐起,步法也流畅自然也许多,毫无身体负重感。

    脚步游弋穿梭,衣衫舞动飘飞,身形幻化难辨,虚实相生,与狄超所演示的步法已有了七八分的相似,只是脚步的轨迹显示出的范围比狄超的确实大上了两三倍,但南宫长风却喜上眉梢,初次尝试步法便已有此等效果已经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怎能不开心喜悦!

    “呼~”步法刚练完一个周期,南宫长风就当即长喘一口粗气,只见他满脸的汗水如雨下,身上白衣也被汗水浸透。练气阶段的道力强行施展精妙的追云七星步颇有些勉强,难怪他会脱力。

    “师父所创的追云七星步不止是精妙功法,同……同时也蕴含了高深的处世之道,实在是妙不可言呐,呵呵……”南宫长风虚脱地一手扶着雪白的院墙,一边发自内心的对这套‘追云七星步’由衷的赞美。稍微扶墙歇息了一会儿,南宫长风从洁白长袖中掏出了碧绿色的小木盒,熟练而迅速地从盒中取出一粒续元丹放入口中之后又立即将小木盒收回袖中,生怕被其他的弟子看见。

    随着续元丹药效的发挥,道力体力开始恢复,南宫长风渐渐站直了身子,准备再练习一个周期的追云七星步。对修真功法痴迷的南宫长风对修炼总是如此的狂热,他会为每一个招式的突破进展付出超越常人百倍的努力!

    足下轻烟又起,步法虚幻难测,身影飘逸潇洒,正在南宫长风将步法施展得风生水起之时,突然他体内的清尘道力毫无征兆地在经脉之内汹涌流转,仙人之体的经脉亦感到些许的胀痛,南宫长风大惊,瞳孔瞪得巨大,熟悉的感觉南宫长风不会轻易忘记,这是自身要突破阶段的前兆!

    南宫长风急忙抬眼望天,只见火红的太阳还未升至中天,他牙关一下心想:此刻还未值正午,清尘剑派的弟子们还没到午休的时候,虽然后院僻静鲜有人来,但若是在这里运功突破至筑基境界突然冒出一个人来让我分了神,走火入魔可就彻底完了!但要就这么放弃好不容易遇到的突破良机实在是暴殄天物!

    敏锐的目光在后院之中环视一圈后,南宫长风的视线留在了后院东南角处一方十米见方的清潭,潭水清澈更有深绿巨大的荷叶漂浮其上。

    南宫长风二话不说,脚上顺着正在练习的追云七星步直奔东南角处的清潭,此时体内的道力越发汹涌流窜,南宫长风要紧了牙关忍受道力冲击经脉的疼痛感。

    “喝啊!”南宫长风长啸一声,脚尖在石板上轻轻一点,尘烟幻舞,白衣扑朔,身体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直冲清潭碧水。

    “哗啦”南宫长风猛地一头栽入清潭中,溅起了巨大的水花,晶莹闪光,清潭水面涟漪阵阵。入水的南宫长风忍着道力冲击经络的疼痛感睁开眼,观望着清潭水中与外界几乎隔绝的别样碧绿空间。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清潭水面依稀能看见透射的温和阳光,碧绿的潭水中有几只红鲤鱼在悠然游弋,无忧无虑。

    在这个悄静无声的碧水清潭中,南宫长风就这般任凭自己的身体渐渐下沉,与荡着层层涟漪的水面渐行渐远……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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