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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妖垂下浓密的睫毛,温柔地抚着这沉甸甸的匣子,轻轻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可以为你再出一计,令许安娘彻底消失。”
女妖凑到怜诗身旁,耳语一阵,但看那怜诗双目渐渐泛光,只听她说道:“极好的主意。”遂道了声“告辞”,飞身而去。
女妖瞧着那身影远去,喃喃道:“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随即粲然一笑:“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
她席地而坐,将宝匣一开,里面叮当作响,她满目含笑,从中取出一颗拳头般大的夜明珠,倍极喜爱的模样,口中自语道:“好宝贝,阿娘以后会好好疼爱你。哼,要我说,你们远比那些男人可爱得多。”
忽闻门外有人轻笑一声。女妖心中一凛,将宝物都揣入怀中,贴门而立。透过木板缝隙向外望去,一条细长身影一闪而过。她一手抄起案上烛台,壮起胆量,推门而出。蓦然听到有人在庙宇背后朗声轻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这么爱财,打算跟钱过一世么?”
“谁在说话?”她觅声寻去,闪在墙角,举起烛台。那影子渐渐在光中现出。那人身披灰黑斗篷,宽大的帽檐下面露出一张苍白俊逸的脸。
女妖大为震惊,张口结舌:“花无伤?!竟然是你?你不是……已经……”
“已经死了?”花无伤微笑道,冷漠的目光里露出难得一见的温柔,“小狐狸,你真是和以前一样可爱。我还活着,不信,你过来摸摸看~”
女妖满脸惊喜,又难掩激动,凑过去便摸起花无伤的身子来。
冰冷,僵硬,没有呼吸,亦无心跳,伤痕累累。她怔然,花无伤却是轻笑出声:“小狐狸,你还真信了,我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你……你现在是鬼?”
“没错。”
女妖茫然地盯着眼前之人,泪水夺眶而出竟不自知。花无伤奇怪地看着她:“小狐狸,你怎么哭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我叫……”她哭道,有忽然想到了什么,蓦然闭嘴。
花无伤知她心中所想,轻轻拂去她的眼泪,口中道:“好好,我不这么叫你便罢。小嫣然,你长大了,漂亮妩媚了许多,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当然!”嫣然极力忍住悲伤,朝他努力地微笑着。
似是为了转移嫣然的注意力,花无伤张开双臂,朗声道:“来,嫣然,让我来看看这几千年来,你都学到了什么本领!”
“定会让你大吃一惊!”嫣然笑道,她走至庙宇中央,凝神闭目,双手交叠变幻,只见身后渐渐生出狐尾来。
花无伤蹲至一旁,伸出手指装模作样地在那儿数着:“一,二,三,四,……呵,竟有八条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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