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季天焚表面的平淡,可我知道这不是真正的他,他习惯了伪装自己,与黑暗为友的人。
他装做无所谓,一切在他面前都显得不过如此,可是他的内心是如此煎熬,无人可懂。
我不知道从何安慰,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去打破这死寂的场面,两个人坐在沙发,就像雕塑一样。
无人可懂,因为没有人像他一样如此年少就要承担太多,如果可以重来,我想他宁可平凡。
不要这繁华虚表,抛弃着尘世喧嚣,因为他懂他所需要,或许…还有别的原因吧,只是我也不知道。
突然防盗铁门被敲的震响,如那疾风骤雨抽打,季天焚下意识的站了起来,低着头,默不作声。
我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的双手握拳,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季天焚这是怎么了。
过了些许,我正要开口,季天焚却抢先说了出口“上楼,来的不是黎叔。”
“那来的是谁?”我看着季天焚,可能这句我问的太过废话,连他也没有回答。
我和季天焚一起走上楼,走到我的那个房间,因为那里可以从上面看到大街上的一举一动。
只见两辆黑色宝马停在季家大门口,一个一米八的壮汉,身后两侧带着四个人,站在门口。
那个壮汉穿着黑色背心,脖子里挂着一条笔粗大小的黄金项链,下身穿着迷彩裤和一双牛皮靴。
只是他大腿外侧还挂着一把匕首,显得特别醒目,他脸上表情严肃,就连他身后的几个人也如面瘫一样,不动声色。
壮汉又敲了敲门,似乎以为季家没有人,上车然后驶离,一切不过四五分钟。
“他是谁?”我看着季天焚,他额头已经渗出些许汗水,眼睛死死地盯着窗外,直到壮汉离去。
我从来没有见过季天焚有这样的表情,在我的印象里,他即使遇到比他强大的敌人也会义无反顾的冲在前面,可是现在…到底是什么让原本无畏的少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叫金飚,外号镖头,手下叫他飚哥,是方家第一打手。”季天焚没有看我,似乎还没有缓过起来。
我虽然不知道金飚到底有多厉害或者说他到底有何神通,但是他是方家的第一打手。
那么对我也很不利,无论以后如何,都有可能会遇到他,甚至与他为敌。
那是我最不希望的,因为从他手臂上刀疤的数量来看,就能知道他混世多深。
“金飚原本只是一个杀猪的屠夫,但是因为犯事,被通丨缉,是方家收留了他。”
季天焚叹了一口气,将金飚的过去都说了一遍。
“至此以后,金飚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当时很多人传闻他得罪了方家,然后被屠杀,可是在几年前,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是伴随了四人连杀案。”
“没有人知道他这几年去哪里了,也不知道他为何回来,知道的只有他死心塌地的为方家卖命,甚至不惜再次犯事,从此江南市的连杀案就会出现一个代名词----金飚。”
我听着听着后背就冒出一股冷汗,要是刚才他硬要闯进来,那我俩的小命可能就要交代这里了。
我虽然不怕死,但是年岁的增长也让我懂得,让我知道生命何等可贵。
可能再过几年,我就不会在像以前那样疯狗了,因为到了社会,你疯你拼往往迎来的是比你更不要命的对手。
只是季天焚不这么想,当他听见敲门声的时候,他双手成拳,如果不是理智控制,现在估计他已经在门外和金飚的手下对打,虽然结果可想而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现在我也不想什么陆浅了,我已然被卷进这场漩涡之中,只有把平息这漩涡才能去做别的事情。
而且现在种种都和方家联系着,说不好以后还能顺便搞点破坏什么的。
“去医院。”季天焚把抽屉打开,里面是一把二十厘米左右长短的匕首。
与其说是匕首,我看到更像砍刀,因为匕首比它要短些,而砍刀就不同了,它有很多种样式。
他把匕首绑在腿上,这样遇到危险也可以随时把刀抽出来。
只是一个初三的学生,带着一把砍刀实在有些不太合适,但现在哪还管得了,说不好出门就遇到方家的人。
也别忘了季天焚是谁的儿子,江南混混头季振骧的后代,怎么可能怂。
说着也怪,大马路上的似乎没有车给我们停下,自家门口倒停着一辆出租车。
当时也没管太多,上去说了地址也就启动了,只是为什么感觉这条路有些长。
因为我不认识江南市的路,所以也没有去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坐在车里。
一开始季天焚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直到路越来越远,季天焚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这不是去医院的路!你是谁!”季天焚右手握着刀柄,一下子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哈哈,现在才发现?是不是有些晚了。”那个人也不害怕也不慌张,谈笑之间似乎有着十足的把握。
不过我从来不相信有什么十足把握,就连我以前打架,都是抱着半死半生的心态,何况现在。
“天焚,后面有车跟着我们!”我看到出租车外面还跟着两辆车,tm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两辆黑色宝马,没错,就是刚才金飚所乘的车,看起来这个出租车司机是方家的人。
金飚计算到我们回去医院,所以事先安排好自己的人,在不费吹灰之力的把我们带到无人之地。
想不到这个金飚还有这样的头脑,看起来是个硬茬不好对付啊。
“你是方家的人!?”季天焚怒有心生,一拳打在车门上,可是车门丝毫不动。
我见如此也加入他的行列,可是无论是脚踹还是拳打,车门似乎焊接在车上一样,纹丝不动。
“没用的,我上了锁,这锁的钥匙只是飚哥有,就连我也出不去!”
听完他的话我简直操蛋了,想不到金飚连出租车上都做了手脚,现在我们就如同瓮中之鳖,想逃走不了,想打有没空间施展拳脚,甚至…不一定打得过。
等司机停下车,宝马车也从两侧过来停下,下来的黑衣人把出租车围住,手里虽然都没有什么武器,但是个头比我俩高了很多。
真的开大,估计季天焚还能抗一会,我只能当炮灰,被秒杀的份啊。
金飚也走下来了,他让人打开车门,然后笑着说“想不到还买一送一。”
“别废话,千方百计带我们来这里,有什么阴谋。”季天焚再一次冷静的可怕。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品质,可是真真实实的发生在季天焚的身上。
“不愧是季振骧的儿子,即使知道自己插翅难飞还这么淡定。”
我不知道金飚这是夸奖还是嘲讽,但是现在他一脸笑意,可不代表他就是天使。
我也不会幼稚到以为他是我们的救星,他是一个笑里藏刀的恶魔而已。
“还记得小姐吗?这次不是方老头让我来捉你,是她让我把你带过去。”
“呵呵,那个丫头真是命大。”季天焚苦笑一声,却没有在说话。
“现在能和我们走吗?”金飚大笑了一声,可是季天焚纹丝不动。
“飚哥,那这个小孩怎么办?”
“杀了”
“不好吧?”
“我金飚闯荡半生,杀人无数,杀个小孩有何不可!”金飚眼睛瞪着那个说话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吓了一跳,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举起手中的手枪。
“我跟你们走,放了他。”季天焚终于开口了,只是这次,似乎有点生死离别的感觉。
“没资格和我谈条件,要不是小姐要你活,现在你已经死了。”金飚狂妄的说了一声,似乎心智已被杀意控制了一样,这样终于让我明白为什么他的出现伴随了四人连杀案,并且连杀案的代名词是他的名字。
“越子,怕死吗?”季天焚看了我一眼,眼中的平静给了我一丝异常的冷静。
“不!怕!”我一字一咬,说不怕是有多假,可是不服输的性格早就我天生不该服输。
“谁敢对你开枪,我季天焚拼了命也砍他几刀,泉下也好做伴。”季天焚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淡然的冷漠,让他的杀气一下子骤增,我不知为什么他会如此暴戾。
也许这局面能激励出人性原本的原始杀气,季天焚,就是那样吧。
“哈哈,你赢了,两个人都带走!”金飚还是一如既往的大笑,然后走近了一辆车里,我和季天焚也被推上了车,蒙住眼睛后,根本分不清方向。
可是现在我和季天焚都莫名的兴奋,可能……刚才那样的局面,我一生只有一次,是该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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