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终于明白了一个特别残酷的事实。
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的血被人抽了很多,原因很简单,我的身体变成了杯子,那我身体里面的血,就是杯中血,是杯中雪的谐音,那人是要笑傲我的杯中血啊。
身体里的血都被人抽了很多了,看来,我的命真的活不了多久了。
就在我再次陷入绝望的时候,门咯吱一下的开了。
警察老头再次进来,身后跟着好几个戴口罩穿白大褂的,还推着一个小车子,一进来就七手八脚的把我按住,其中一个护士样子的女孩子给我输上了液,是一种乳黄色的液体。
我没有力气跟他们斗了,任凭他们宰割,心里无比绝望,天知道他们要对我做什么。
期间,一个老头子医生翻了翻我的眼睛,还给我把了一下脉搏,然后跟警察老头点了点头。
乳黄色液体很快就输完了,然后他们就开始给我输血浆,我心里一咯噔,难道,他们要救我?
他们把我搞成了这个样子,然后又要救我?这是不想让我死这么快吗?或者说,我还有利用价值?
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敲门声响起,有人出现在门口,朝着警察老头招手,警察老头出门嘀咕了一会儿,回来了。
他回来后,脸色变得特别的难看,我知道,他肯定是遇到事情了。
这几个医生给我看完后,警察老头挥挥手,就让他们全都出去了。
医生们全部离开后,警察老头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床头上。
我没搭理他,反正随便他们折腾我吧,我知道我就算是求饶,也不管用。
就在这个时候,他沉重的叹息了一声。
我一愣,这老头都把我害得这么惨了,还叹气个毛线啊,我现在是彻底的废了,他目的达到了,为什么还不开心。
老头子叹了一口气后,眼泪竟然都掉了出来。
我心说这老头怎么回事,我都这么惨了,他还当着我的面演戏,他跟我哭,有什么用啊,我都是要死的人了。
“三年了,三年了。”
他开始喃喃自语。
“我以为这次我能控制局面,我以为我能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我以为,我以为...”
警察老头一边说一边哭,哭得越来越凶,竟然成了掩面痛哭的样子。
“可是,三年前的惨状再次发生。而且,比三年前还要惨烈...”
他此时目光冲着我,我看到他的表情,他的眼泪,他颤抖的嘴唇,这种痛苦的样子,似乎并不是...装出来的。
莫非,他真的是正义的一方?
我心里一阵苦笑,正义的一方,怎么可能把我弄成现在这副样子呢,我人都快死了。
“只是...你没有死,很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你昨晚是会死的。”
他一边叹气一边摸我的脑袋,似乎有点怜惜的样子。
“只是...你这个情况比较古怪,当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似乎是...被人救了。而且,你被人弄成了这副样子,却没有生命危险,也不像是任何的诅咒。这一点,很奇怪。”
他似乎在跟我说,也似乎在跟自己说,我听了就是一愣,莫非,真的如他所说,我这副样子,不是他搞的?
而且,我能够活着出现在这里,还是他救的我?
我没吭声,这些天的经历让我知道,绝对不能相信任何一个人,更何况,这个警察老头已经想害我好几次了。
他嘟囔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缓缓的说,让我好好的养伤,学校方面他会去说的,等我养好伤,可能暂时不能去上学,不过,等到禁咒找到了,我就能上学去了。
他刻意把‘禁咒’两个字强调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一个人趟在床上,心里的震撼无与伦比。
因为我突然想起来,他说的禁咒,我知道啊。
就是那两句诗,而那两句诗的后半句,现在竟然也出现在我身上了。
只是...似乎警察老头并不知道,而且,他似乎一直在寻找那个禁咒!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我的脖子处,那个玉如意还在。
我慢慢的把玉如意摘了下来,下意识的往如意的底部看了一眼,顿时,我惊呆了。
如意底部的那块黄斑,不见了。
我知道,那块黄斑其实是禁咒,之前一直没有意识到,原来,这个警察老头竟然也在找禁咒?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我已经拿到禁咒了,因为禁咒的内容写得很清楚:笑傲杯中雪,如果他拿到禁咒了,一定会知道我身体变成这副样子,是为什么。
可是,表哥告诉我,只要破解了禁咒,就会终止这个死亡循环啊!
莫非...真的不是警察老头将我弄成这副模样的,而是和我一样,知道这个禁咒的人,并且,还是希望将这个死亡循环打破的人?
我想到了那个黑眼球多的人,他一直没有出现,莫非,他和警察老头不是一伙的?
如果他和警察老头不是一伙的,那就可能是他将我弄成这副样子的,可是...逻辑不通啊。
看那个人的样子,十有八九是这个死亡循环的发起者,即便不是,依灵的死也十有八九和他有关系,他怎么会使用这种破解禁咒的方法呢?
莫非,是别人从黑眼球多的人手里救了我,然后,又把我弄成这个样子,目的是解开禁咒?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应该知道破解禁咒的方法,而这个知道破解禁咒方法的人,除了我,可能就只有表哥了。
因为表哥曾经从我手里拿走这个玉如意,而且,他也知道这个玉如意上面有字,所以他肯定知道破解禁咒的诗句,可是关键在于,他已经死了啊!
除了表给之外,还有谁知道呢?
对,那个依灵的姐姐,之前在我们宿舍楼下叫表哥看电影的那个女孩子,上次是她把玉如意给我的,说明她也可能知道这两句诗句。
除了这两个人,我就不知道了。
我胡思乱想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困了,就昏昏沉沉的睡去。
醒来的时候,我觉得精神好多了,身体也有力气了,天色黑了下来,整个房间里面黑漆漆的,而我手上的输液管消失了,血浆也没有了。
看来,是给我输完了血浆了,我身体恢复了一些,估计也和输血浆有关系。
只是,我一动弹,就感觉身上的伤口超级疼。
看来白天的时候是有麻药顶着,现在麻药劲儿过去了,我就开始疼了。
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儿,我就听到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我一听,就知道来人很着急,似乎是...要来杀我一样。
我赶紧坐起来,尽管身上特别疼,还是勉强忍住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此时那人已经到了门口了,在我以为他要拿出钥匙打开门的时候,突然传来了踹门的声音。
“咚...咚...咚...”
那一定是个男人,穿着一双皮鞋,踹起门来声音超响,除了踹门声,还伴随着那人的呻吟声,那呻吟声虽说小,去却听得清清楚楚。
一边踹门一边呻吟,似乎那人承受着非常大的痛苦,那人到底是....
我正胡思乱想着,那人踹了几脚就不踹了,脚步声远去,似乎远去的速度也很快。
我长出一口气,继续躺在床上缓解了一下,然后翻身下床,看到门口有饭,就慢慢的走过去,把饭盒端了过来。
刚拿起饭盒,往回转头的时候,猛地感觉到窗外,有个人影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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