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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男宜嫁 第69章 生死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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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仿佛睡了很长的一觉,有人在耳边一直不停的说话,恼人得很,可我就这么想一直睡下去。睡醒了,就觉得我妈就会在眼前,有奶酪,有肯德基,我抱着鸡腿看着我喜欢的那个男孩儿和别的女孩儿亲亲我我。

    “南悠雪……”我被抱得有些紧,淡淡的声音从耳膜传进脑海,一声声的震动着我的心脏,逐渐将我从一片迷离中拉了回来,脸上也有些凉。

    脑海中逐渐形成一个身影,红得耀眼的衣衫,惊为天人的容颜,逐渐变成带着银质面具。爱动怒的丑八怪。

    “银猫。”我咕哝了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眼前雪花飞舞,满眼的银白色。

    我躺在一个温暖的怀中,转头看到一张银质的面具,他的发丝随风飞舞,沾满了雪花,可我却被裹得严严实实,帽子的长毛也跟着他的发丝而动。

    “银猫……”我吃力的抬起手摸向他的面具。一样的冰凉,我的手沿着他的面具往上走,露出一丝笑容,“我又看见你了,那证明我还没死。我以为我死了呢。”

    秦醉阳握住我的手低声问:“冷吗?”

    我摇摇头,仰头看着漫天的飞雪:“不冷。呵呵,若是被别人看到我们坐在这里赏雪,会不会被认为神经不正常?”

    “你不喜欢,我们就回去。”他露出一个笑容,我连忙拽住他:“不要,我喜欢看雪!好不容易你才出来带我浪漫一次,回去怎么能行?”

    他目光炯炯的盯着我,低身吻着我的额头:“喜欢看多久,我就陪你看多久。”

    “嗯。”倚在他的怀中,我看着他的面具,伸手摘了下来,露出了那张举世无双的容颜,我的手指滑过他浅浅的细眉,莹雪的肌肤。点在了他的唇上:“我终于又看到你了,看到你长什么样子,果然倾城倾国,无人能及呵。”

    “不怨我么?”他呵气如兰,“一直都知道是你,但我一直没有让你知道我是谁。”

    我笑了一声:“怨你,还要错过你多久?”

    搂住他的脖子,以吻封印,就像很久之前他给我喝媚药,我却一口吻住了他,雪在我们身边飞舞。天地间只有我和他唇齿相依,这种感觉真好。

    望着漫天的雪,心思一沉:“青鱼,安葬她了吗?”

    “嗯。”他应道,“等你身体好些,我就陪你去看她。”

    “好,等我身体好一些,你带我去看她。”我答道。

    可我知道,我死而复生,并不是什么奇迹。

    “咳咳……银猫,秦醉阳,你更喜欢哪个名字?”我咳嗽两声问道,他低眉问道哦啊:“对你来说,银猫还是秦醉阳好?”

    “银猫还是秦醉阳?”我摸向他的细细的眉,“我喜欢银猫,我也喜欢秦醉阳,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花心大萝卜,可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同一个人时,我很庆幸,你和他是同一个人,我不用再纠结了。桀炎说你是他的弟弟,我本已经完全相信,我猜到了那晚和我在一起的是银猫,也猜到你也在那里,却没猜到那晚和我在一起亲眼目睹‘七王爷’乱伦的是你也是银猫。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你的,我身上有张纸……”

    我摸着桀炎给我的那张纸,一张皱巴巴的纸却在头顶上飘:“你说得可是这个?”

    “嗯。”我拿过纸从披风中伸出手抻了抻,瞥眼问他:“我就是通过它知道你是谁的,一个太阳一个女人一个男人,奥秘都在这里。咳咳……你猜是什么意思?”

    秦醉阳拿过画,又搂紧我一些:“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我指了指太阳:“太阳就是你,你的名字里有个阳字,所以这个天上的太阳就是秦醉阳的意思。这个女人……她不是女人,是个男人,也是你。”我停了一下去看他的神情,他依旧平静如初,转头还认真的问我:“你怎么知道是个男人?”

    “你看呐,她侧着脸,虽然穿着一身女人衣服,却留着一撮胡子,只有男人才有胡子,所以这个女人不是女人而是男伴女装的人。然后那个女人指着这个男人,那个男人却指着他。这个男人就是男扮女装的人,而男扮女装的人就是你。”我没敢说桀炎一直说他是不男不女不女不男,所以才画了男扮女装的他。

    “的确……很像,你觉得呢?”他捏着那张纸,笑得风淡云清,让我却有些寒冷,他不如直接将这张纸击个粉碎。

    我盖住画面:“我还想问你一件事儿,桀炎为什么要冒充你,你真的是……他弟弟?”

    “我若是他弟弟,要娶玉坠公主,你又怎么办?”他抵着我的头顶问,我抬眼望向他:“当然是想尽一切办法去破坏,怎么样也不能让你娶玉坠公主,你……真是吗?”

    我说了谎,如果他真是凤国二皇子,我已无药可救,那么我只会放手。

    “我不是。是他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装作的我样子要我答应说服父皇出兵助他们攻打青鸾国,不然他就将我的身份公布于众。”他解释道。

    所以他们见面才那般的剑拔弩张?桀炎知道他是银猫,便装做了他的样子来到百樱国……

    “那你为什么还要作弄我?你明明知道我心里……”想到他明明知道我是谁,却两次装作银猫来作弄我,我心里还是不好受。

    “为什么?”他低叹一声,抱起我放在了他的腿上,又给我拉了拉帽子,“在风州时,你宁愿用暗器对我也要离开,我便以为你又为杜元峰而去。当知道嫁给我的人是你,你可知我又是什么滋味?你可以为了杜元峰一句话卖身青楼,我自然以为你也是为他,至于为何还要用银猫的身份去见你,也许不过想知道你为何而来,在你心中谁才重要。你在宫中的那晚,我是去了找桀炎,话不投机,我点了他的穴,想用银猫的身份再见你一次,却看到你朝婉宫而去,我便与你见证了‘我’和别的女人鬼混的时刻,看到你哭,我知道了在你心中也有了秦醉阳的位置。我是银猫时,我让你跟我走,你为了凤型戒指舍弃了我;我是秦醉阳时,在你心中依然只有我的可怕和可恶,甚至你说我要杀你,每一个我在你心中都不是最重要的,有时在你眼里我甚至看到自己是个魔鬼,我厌恶你那么看我那么想我,那么不相信我。现在,秦醉阳和银猫是同一个人,他的位置就会重一些,因为我想在你心中无可替代。”

    无,可,替,代……

    我倚在他的怀中:“我值得么?我只会给你惹麻烦,什么也不会,还很笨很傻很呆,无药可救……那么多的女人都喜欢你,愿意为你死的也不止我一个,那么那么那么多的选择,我一直认为我不值得你对我那么好。”

    “那我去找别的女子,对她们好,你可满意了?”他揉着我的耳朵道,我怒:“你敢!”

    他勾唇一笑,长袍一扬,托住了我的头便低头吻住了我:“若是知道为什么,也许我便不会对你再好。”

    呼吸渐快,探出舌头勾住他的,秦醉阳微怔,瞬间如火一般窒息的吻铺天盖地而来,我在心底祈祷,让这一刻永恒。

    雪渐渐停下,白茫茫的天地中只有那红色异常夺目。

    回到王府,一切平静如水,秦醉阳将我抱进屋内,月月也奇迹般的站在门口默而不语,我才知我这一睡就睡去了一个多月,而疯大娘竟又消失,青鱼只说来看疯大娘时,她已经不见了。

    太子下诏被废,也已被安葬,储位空缺,我更知道我杀了太子,就算太子造反也毕竟是皇上的儿子,太后和皇上岂会放过我,可这样毫无波澜的生活,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的命没多少了。

    断断续续中也知道了太子造反不成的全过程,结合我的所知,基本能给你们讲清楚。

    一是,那日我看到张伯与月月接头,便知张伯并没有背叛秦醉阳,那么就是他和秦醉阳上演了一场主仆翻脸的假戏给别人看,我也是其中的“目击者”。

    二是,那晚假扮秦醉阳的人和梁妃的人确实是太子所为,根据传说是这样,太子扮演了秦醉阳,只是想要让庆元帝对秦醉阳产生隔阂。反而被人从太子那里顺手牵羊迁出了玉质面具。我还记得那玉质面具在月光下发出的光芒,让人一看就知道面具,后来大抵是那玉质面具是用类似现在的荧光石做成的。传说,是凤国某皇子顺手牵羊。太子害怕东窗事发,更怕被废于是决定造反。不过也有另一种版本,即太子假扮秦醉阳与别的女人上演乱/伦戏,是为了离间云凝与秦醉阳的感情,以从中取得洛香国的支持。

    三是,所为洛香国的使节据说是凤国人假扮,其中缘由也多数是类似电视剧,所以来得人是凤国士兵。

    四是,一日我从府内的人口中得知,太子造反全都是因为美色所致,于是我知道我就像婉容一样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孽,理应以死谢天下。

    在我死磨硬泡下,徐国师说我的命不过数个月,我也知秦醉阳在遍寻名医,没有几天就有一个大夫来给我看病,看到他们晦暗的神情,我便知世上真的没有人能救我了。

    每一天等生命的逝去,我平静如初,能死而复活本已是老天的眷顾,我也不再苛求什么。

    秦醉阳几乎整日整夜的陪着我,张开嘴,一瓣儿苹果就入了口,看他娴熟的销着苹果皮,修长的手指来回的穿越,躺在他腿上:“以前是我喂你,现在是你喂我,风水轮流转啊,你会不会心有不甘?”状来休才。

    又一瓣儿苹果入了口,他将刀和水果放在一边,抱起我,拖着我的下颚:“那你可有法子让我心甘?”

    “有。”我立刻堵住了他的唇,“还是主动吻你有味道。”

    辗转流连,我低语:“银猫,我想把自己给你。”

    他的吻有瞬间的停住,可下一秒就更用力的吸允着我所有的呼吸,手也探进我的衣衫内,一阵细碎的呻吟从我口中滑出来,他亦呼吸粗重。他的吻落在我脖颈间,酥麻麻的,身体也随着他的手炙热起来。

    “主子,人抓到了。”月月的声音响起,秦醉阳停了下来,吻着我一直未动,我道:“你去忙吧,我会等你。”

    “等我,马上回来。”他贴着我的额头,又一口咬住我的唇角,“以后,生个孩子怎么样?”

    “好,你想要什么就生什么,生一堆,好不好?”

    他笑,我也笑。

    他起身离开,我靠在床边,脸也渐渐冷了下来。

    门推开,我和紫兰相视很久,她走过来,只说:“公孙清抓到了。“

    “是么?“沉默一会儿,“你的毒解了吗?”

    “……”紫兰呆怔片刻,“公孙清给你的药是假的。”

    “什么!”我猛然惊坐起来,胸口一闷,嘴角流出了什么,紫兰盯着我的嘴角半晌没有动弹,我抹净嘴巴是血,可也顾不得了:“你说他给我假药,那你吃了吗?该死的公孙清!”

    嘴角柔软,紫兰替我擦着血:“为什么会这样,他们说你已经没事了?”

    “你的毒到底解了没解?”一着急,血更大片地往外流,紫兰慌乱的堵着我的嘴,吼道:“你别说话了!”

    她眼中积满泪水:“那些药喂了狗,狗立刻就死了。现在公孙清已经抓到了,徐国师就能找到解药了。”

    “真的?”激动才平了下去,紫兰点头,有徐国师那杂毛老道在,或许毒真的可以解。

    “紫兰,你还恨我么?青鱼是因为我才死,我想替她赎罪……”我抓着被子道。

    “曾经,我是恨过你,现在也没有不恨你。”紫兰依旧替我擦着血。

    “王妃,要煎好了。”有人道。

    一个丫鬟进来,端着药碗,我伸手接过来:“拿过来吧。”

    小丫鬟给了我药,我问道:“是月月亲自为我煎的?”

    “是。”

    “下去吧。”我拿着碗,小丫鬟看了紫兰一眼退了出去,刚要喝下去,紫兰一下抢了过来摔在了地上:“这药不能喝,你明知道……”

    “知道什么?”我平静如水。

    “我曾拿你的药给小白鼠喝了,没有几日就死了,你知道我的意思。”紫兰有些意外我的平静。

    “在徐国师也说我中了三种毒后,我就知道了,可那时我已经无药可救,现在多喝一碗少喝一碗,又有什么分别,”

    “王爷,知道吗?”紫兰好久才问,我摇摇头:“我以为我就这么死了,可我又活了,我也知道其实我并没有法子救了。不管月月是为什么要这样做,于我已经无所谓,没有那她的毒,我也活不长了。紫兰,就算我死了,也别告诉王爷这件事,月月对他……比我对他要好得多,她是真心待他。”

    我握紧紫兰的手,见她不答应,我继续说服:“我不想死了之后还要拉上垫背的,紫兰,你不是恨我,那你该答应我!”

    一着急,胸口有些闷,我用手绢捂住嘴巴,一口黑血再次喷出来,紫兰抓着我的手,微颤:“我谁也不会告诉,不告诉他就是!”

    “那你扶着我去看看公孙清,我现在最想做得就是扒光他的毛。”

    紫兰扶着我出去,前面发出一声声的惨叫,我心里一阵发冷:“怎么了?”

    走到门口看到公孙清像一滩烂泥一般躺在地上,浑身颤抖,张伯亦站在他身侧,秦醉阳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废了你的手脚,你还想跑去哪里?带下去喂狗,一根渣也不准留下。”

    张伯像小鸡一样伶起了他,公孙清竟真的手脚不能动弹,他低声说着:“就算我死了,她也活不长了,这世间没有人能救得了她,你就等着她死吧!”

    猛然,一掌打在了公孙清的身上,他被打出很远,他转头看到了我,我还第一次看到这么狠的他。

    “王爷……”我看着在院子中哀戚的公孙清,恨竟也没有想得那么浓烈,秦醉阳走过来,看了紫兰一眼,从她手中接过我,语气放柔:“怎么出来了?”

    “听人说你抓了公孙清,我想来看看。王爷,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法吧。我现在还能活着,觉得已经够了。”

    “就算失去一切,我也会救活你,你信我。”

    脸贴在他的胸前,有他如此,死了也甘愿了。

    “主子,他怎么办?”张伯问道。

    “杀了,但我要他尸骨无存。”

    “是。”张伯拖着公孙清往外走,公孙清看到我忽然就笑了起来:“我死了,你也不会好过!你是我找来的冒牌公主,会比我死得更惨!”

    院子里出奇的安静,我抓紧他的衣衫,怕他再将整个院子的人都杀人灭口:“假的就是假的,我也不想再做云凝。”

    “就算你是假的,我这辈子都只认定了你,一切有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可以。”

    “嗯。”

    每天都躺在床上,吃着苦涩难闻的药,可他一直在身边,药也是甜的,虽然我知道并没有什么用。

    秦醉阳被皇上召见,只剩下我一人。

    “我想去看看青鱼,紫兰,你陪我去一趟吧。”

    紫兰扶着我出去,却见外面竟然站着晋王,他一跃跳下车,满眼惊喜的看着我,刚要喊什么,就见到跟着我们身后的月月只得中规中矩:“七嫂,我送你们去吧。”

    “谢谢殿下。”

    晋王和紫兰一边扶我一个朝前走,月月在一旁问道:“王妃,你要去哪里?主子回来找你怎么办?”

    我深深看她一眼:“我让紫兰陪着我去看看青鱼,傍晚时候就会回来。”

    上了车,马车缓缓走动,晋王掀开轿帘看没人了才冲我兴奋的叫道:“南瓜!”

    我和他相视而笑:“嗯,我就是南瓜。”

    “我真让你骗得好惨,七嫂居然就是南瓜,我呀,真是做梦也没想到。”晋王哀叹道,“如果不是兰儿告诉我一切,我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南瓜,你很过分,你明知道我想知道你是生还是死,可你竟看着我着急也不告诉我!。”

    “殿下,原谅。”我咳嗽几声,“那时实在是没办法,况且我还想在身份没有拆穿前,想做回你和紫兰的月老。殿下,我只问你一句,你想不想娶紫兰?”

    两个人相望,晋王应道:“我想娶兰儿,一辈子照顾她。”

    我看向紫兰,“紫兰,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身份再让你做什么,但晋王真心待你,我也将……紫兰,你答应嫁给晋王,可好?”

    晋王也巴巴的看着紫兰,紫兰抱紧我,低声道:“全凭公主做主。”

    “兰儿,你终于肯答应嫁给我了!”晋王板住紫兰的肩膀,吻上她的额头,紫兰脸色微红,我闭上了眼,看着别人幸福原来也这般幸福。

    那,我也不能再自私,让他不幸福。

    青鱼被埋在了林中,雪落满她的墓,来年定是春暖花开,长满绿草。

    我跪在青鱼的墓前,墓碑上只刻着青鱼二字,立字人是南悠雪。

    紫兰亦陪着我跪下,我朝着地用力磕着头:“青鱼,对不起,青鱼,对不起,青鱼,对不起……”

    我的头碰在地上,青鱼,这一世欠你的太多,若有来世我一定做你的丫鬟。

    嗖的一声,有东西从林中破空而来,紫兰一把将我按倒:“承业,小心!”

    就觉得头上飞过好多只箭,隐约看到很多箭朝我们袭来,晋王一声大喝:“兰儿!”紫兰抱着我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我亲眼看到一只箭刺穿了晋王。

    “承业!”紫兰大喊,爬起来就朝晋王奔去,几只箭又射过来:“紫兰,殿下!”

    眼看他们就要穿成糖葫芦,人影乍现,转眼间剑被踢飞,云王一个翻滚跪在我面前:“南瓜,你没事吧?”

    见到云王,我片刻愣怔,林子中又传来惨叫声,转头就看到林子中白衣飘飘,有人从树上掉在了地上,穿出巨大的哀嚎声。

    “杜大哥……”心中更是一疼,我抓着云王的衣衫,“晋王,殿下,快去看看晋王。”

    紫兰抱着晋王,哭得撕心裂肺:“承业,承业!”

    心中一急,再次口吐鲜血,云王板着我的肩膀:“南瓜!”

    身后又多了一股力量,杜元峰清冽的声音悠然想起:“南悠雪,你怎么了?”

    我捂住嘴巴:“殿下,快去看看晋王。”

    云王看了一眼杜元峰,转身而去,我的身体一软就靠在了杜元峰的身上:“杜大哥,扶我一下。”

    回到马车,晋王也被抬上马车,紫兰抱着他,我的心口也越来越疼,手抠进手心里,靠在马车上,云王也坐在车内,杜元峰在外架着车。

    车内空气凝聚,冷汗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流:“紫兰,晋王不会有事……”

    “南瓜,你怎么了?”云王发现我的异常,手覆上我的额头,我拽下来,一只手死纂着衣衫:“我没事,现在救晋王要紧!”

    马车直赶往白宫,晋王被搬下马车,云王和杜元峰抬了他进去,我靠在车上浑身发冷,我对面说道:“回王府。”

    “可是,王妃……”车夫说道,我垂着车,“再不走,我杀了你,走!”

    马车一架就飞了出去,我躺在了车上,任车颠簸,忽然车猛然停住,又往前走,我揪着衣衫拉开轿帘,就见云王和杜元峰分牵马的噱头,马也不耐烦的长嘶,硬生生地停下了蹄子。

    “杜大哥,云王殿下……”我只露着一个头,车夫已经吓得脸都绿了,“我现在要回王府,你们这是做什么?”

    “刺杀你的人和王府有关,我不会让你回去。”云王一改温柔,强硬的说道。

    杜元峰看他一眼,更是一语道破心机:“你回王府是要不告而别?”

    心口又是一痛,看向他们:“杜大哥,云王殿下,对不起,我现在必须回王府。南瓜谢谢你们为南瓜做得一切,若我一直活着,就会记一辈子。不会有人要害我,有他在,我就不会有事。”

    云王松开了马缰,我咳嗽一声:“杜大哥,你让我回去吧。”

    “若想找我,就吹它。“杜元峰给了我一个哨子,我拿在手中,“杜大哥云王,南瓜一生能认识你们,对南瓜来说足矣,我走了。”

    车夫打了马鞭往前走,我一头又栽在车里,渐渐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月月就站在窗边,我慢慢坐起来,头疼欲裂。

    “你为什么要杀我?刘大虎也是你买通的杀手?”我靠在床边问道。

    “因为你该死!”月月转过身,恨意全部写在脸上。

    “你恨我?不会也因为我像婉容吧?还是你喜欢秦醉阳到了变态的地步,只要有女人靠近他,你就要杀了他?”我没有丝毫的害怕问她。

    “你再笑一次,我割破你的喉咙!”短刀封喉,我还是无动于衷,“你明知道我活不了几天了,何必还要找人杀我?就算你要杀我,也要让我死个明白,是仇杀还是情杀?”

    “你,更不配和主子在一起,我不会让他因为你而毁掉一切!”月月恨意无线的说,“现在主子为了你不顾一切!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要你死?每天都有大臣奏本要杀你了你这个妖孽,就连太后也要杀你,如果不是主子以死保护你,你还以为你可以安稳的活到现在,你早就被千刀万剐!主子现在要为了你放弃王爷的地位和身份,我绝对不会让王爷为了你这样的女人放弃皇位!”

    秦醉阳竟然要为了我放弃王爷的身份和地位?他隐忍这么久,要为我放弃?

    门推开,张伯就站在门外看着我们,无动于衷:“你现在如果杀了她,主子也会杀了你。”

    月月的手颤抖,张伯看我一眼:“已经必死无疑的人,你根本不用动手。”

    “我不能看着主子为她放弃十几年才得到的一切!”月月怒喊。

    “如果她真的死在你的手上,主子会像赶我一样赶你走,大事未成,你就要因为杀她被主子送走?”张伯一张扑克脸。

    “好,我现在不杀你了。你若还有一点良知,就知道该怎么做!张伯,她就交给你了。”月月抽回刀离开。

    空气有些压抑:“你想杀我就杀吧,我写封遗书给他,你可以造成我自杀的假象。”

    张伯看我良久,转身离开,我喊道,血再次流出来,完全是黑色的:“张伯,我可以可以求你一件事儿?”

    朦朦胧胧中,额前一片炙热,睁眼就看到那张完美的脸,双目相对,搂着他的脖子我低语:“你的面具呢?”

    “你不是更喜欢我这张脸?”他掐了掐我的脸庞,看那熟悉的动作,我笑了笑,早就该知道是他,只有他这般的掐我的脸。

    “其实……”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完美容颜,“我已经习惯了你的面具,你有面具就是秦醉阳,没了面具就是银猫,有的时候,我还是不适应。”

    “那你是要我半边脸是银猫,半边脸是王爷?”他的脸贴在我的脸颊说。

    “完全可以考虑。”我打趣,“皇上叫你去,是不是为了我是假公主的事情?”

    “不是。”秦醉阳吻了我一下,“是最近宫中出现了好几件命案,父皇让我去查谁做的。”

    “命案?”我下意识的问道,“是不是和婉容有关?”

    秦醉阳不语,半晌道:“现在宫里传那个女人当年死得冤枉,她开始报复。”

    “或许,你的母后不是婉容杀的。”我想起了疯大娘的疯话,“或许只要查一查,就可以真相大白!”

    “想吃些什么?”秦醉阳避开了话题,我也没有再说,只问了一句:“他们都说我是婉容的女儿,为什么你却说我不是?即使我们刚见面时,你也不知道我是谁,为何那么肯定?”

    “因为……”他搂紧我,“云凝死了。”

    身子一震,想起了公孙清说云凝公主遇到的黑衣人:“在树林里劫杀云凝公主的人是你派的?”

    “不是。”他说,“我离开山崖时看到了一个女尸,和你长得很像,又在山洞里看到许多洛香国的士兵,我知道她才是云凝公主。”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要嫁给你,在风州城的时候,你根本就是假装昏倒!”

    “如果不晕,我又怎知你就是云凝公主。”秦醉阳回答。

    丫的,真被他耍得团团转!

    “王爷,在哪里?皇上召王爷马上进宫。”

    依偎之际,听到有人声,我惊疑的摸着他的面具:“来人了,你面具在哪里?”

    “如果我不再戴面具,带你走,如何?”秦醉阳握住我的手道,见他神色平静,我堵住了他嘴:“不行,你要戴。”随后掐着他下巴摇了摇,“我不想让你这张脸到处去祸/害人,祸/害我一个就够了。”

    “那你帮我戴上。”他拿出面具,我捏着面具小心给他贴上去,透过窗户看到太监正走进来,急忙将银质面具给他扣上,又看了一遍:“好了。”

    “王爷,可在里面?皇上有旨,宣王爷进宫。”

    “秦醉阳。”

    “嗯?”

    “秦醉阳。”

    “我爱你。”我攀住他的脖子,深吻了下去,秦醉阳一怔,随后搂住我,唇齿相依:“等我回来,我就带你回风州城,再也不离开那里。”

    “嗯,再也不离开。”我重复着,“进宫吧,别让皇上等急。”

    他又吻了我一下,拖着我的脸:“那我走了。”

    我点头,他给我盖好被子离开,眼泪瞬间落下,秦醉阳,对不起,原谅我不能跟你一起走。

    从床底揪出一身灰色的衣服,我吃力的换上,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南悠雪,不要后悔自己的选择,他会忘记你,他还有自己的责任,你不能成了他人生的羁绊。

    打开门,张伯带着铁质的面具已经带着站在外面,随手关上门,关上了我和他的一切:“可以走了。”

    张伯点头,我跟着他走了出去,他一抓我,我们就飞出了墙,墙外有马车等着,张伯说道:“走吧。”

    上了马车,掀开轿帘,回望七王府,月月就站在府外,我和她相视,马车离王府越来越远。

    “咳咳……”我咳嗽几声,转头才发现马车内有包裹,望向车外,都是张伯准备的?我闭上眼靠在车上,心也跟着往下沉,我不知要去哪里,他若知道我不见了,会着急么?

    秦醉阳,你的人生已经规划好了,我不能让你因为我失去一切。

    车缓缓的走着,点点滴滴从脑海中掠过,有悲有喜,但我知道遇到他,对我来说就足够了。忽然车停下,我拉开轿帘就看见有十几个黑衣人围住了我们,难道月月还不打算放过我?

    黑衣人互看了一眼,就一起朝马车袭来,张伯跃起瞬间与他们打成一团,张伯不敌,竟脸退数步被黑衣人包围,一黑衣人道:“我们是奉命来接公主,公主还是乖乖跟我们走。”

    奉命?还有人想要挑事,思虑片刻,拉开车帘:“好,跟你们走!”

    一群人落了地,张伯看着我不语,我道:“对我来说去哪里都无所谓,张伯,你回去吧。你们不要再为难他,我跟你们走就是。”放下轿帘,我泰然自若,已经活不了多少天了,就算有人想找我作为筹码,那也是打错了算盘。

    中途换了一次马车,眼也被蒙上,马车停住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奴婢扶公主进去。”

    我猜测着这是哪里,不像是太子残余,他们一见我早就杀了我,何必这么客气?那会是谁呢?跟他们似乎进了一个院子,又近了一个门,眼罩被摘下来,一个女子跪下道:“奴婢们叩见明阳公主。”

    “你是谁?为什么叫我明阳公主?”我打量着四周,也打量着她。

    “奴婢是奉皇上之命在这里伺候公主,公主以后便是皇上御封的明扬公主,是皇上的第八个女儿。”宫女道。

    “我?”我指着自己,“你是说我以后就是皇上的第八个女儿?”

    “是,皇上是叫奴婢这样告诉公主。这是公主的玉佩,皇上让奴婢转交公主。”

    竟是云凝的玉佩!

    “这……玉佩,皇上可还说了什么?”

    云凝是皇上的第八个女儿,那么云凝不是就是庆元帝的亲生女儿?难道这玉佩是庆元帝当年给婉容的,婉容又给了她的孩子……

    那,那……

    “回公主,皇上说,公主乃是皇上失散多年的女儿,这玉佩本是一对,公主拿的是一个,另一个在皇上那里,皇上让奴婢交给公主。”那丫鬟又拿出一个玉佩,完全一模一样的玉佩!

    “你是说,我是皇上失散多年的女儿?”

    我彻底被雷劈了一般,也才彻底明白过来,云凝是婉容的女儿,也是庆元帝的骨肉,可是怎么会成了和仁帝的女儿!

    “皇上让公主先住在这里,过几日便会来看望公主。”那婢女道。

    “好,我在这里等他。”反正我也无去处,便在这里也好。

    皇上宣秦醉阳进宫就是为了这件事儿?不晓得他听到了会是什么反应,啼笑皆非还是无言以对,就像我一样?

    坐在窗边,我根本无暇入睡,心乱得像一锅粥,呼吸间似乎都有困难,心脏也猛然疼起来,我抓着心口,疼得要裂了一般。

    我抵在那里,冷汗淋漓,眼前也越来越黑,一头昏倒在地上,也听到了喊杀声,我想爬起来却再次晕倒,周围一片火光,烧得我身体滚烫。门被拽开,一个人拿着刀走进来,我扒着柱子:“你是谁?”

    “你杀了我大哥,上次没有让你死成,这次我是来送你归西的!”

    火光冲天,那人带着面纱,可我想起来了,是在洛香国中遇到的刺客的弟弟,没想到他又来杀我。

    “送我归西?我正好找不到人杀自己,你来吧。”我闭上了眼睛。

    一切终要结束……

    我默念,“秦醉阳……我爱你。”

    一刀而下,那人却倒在了我的面前,我看到一双草鞋,他蹲在我面前:“这么久了,你还没死?”

    “桀炎……”我睁开眼睛,看到他又变回了那种德性,心脏跳得更快,我眼一黑,昏死在地上。

    迷迷糊糊中只听他说:“本来是想等你死了带你的尸身去给一个老家伙。你现在还没死哪,怎么办?这里对你来说生无可恋,每一个人都想杀你,你还是庆元帝的亲生女儿,就算活着再和他相见,也是痛苦。不如,现在现在就死了算了,这样什么苦也没了。”

    我不是庆元帝的女儿,可这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自己的身体似乎在半空中飘,我站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

    庆元帝三十三年,洛香城内一民宅发生大火,府内之人皆被灭口,云凝亦下落不明,只是有人在那灰烬中找到了一张残存的纸与一烧焦的无法辨认的女尸,上面画着太阳女人男人……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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