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坑被挖得很深,从上往下望去,大概有78米的样子,老妇的棺木悬在中间的土堆上面,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她躺着的棺木四周被临邑挖空,像是在土堆上的一个孤堡,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临邑站在坑中抬头冲着年姑娘笑,“我找到蛇灵了。”
话音刚落,整个土堆开始晃动起来,坑的上方簌簌的往下掉泥土,年寅站在坑的旁边,感受到了来自脚下土地的震动,连忙往外围跑去,还没有走几步,脚下的土地晃动的非常厉害,四周没有什么可以抚手的情况,竟是让她根本就无法站稳。
不巧的是,跑的时候,她惊恐的回头,一不小心,脚上一把磕到了几步之遥的另外一座坟头上一个水泥砌起来的矮小焚烧池,钻心的疼让她缩了脚,往回退了两步,摔倒在了坑边。
年寅灰蒙蒙的匍匐在泥地里抬起头来,就被吓呆了,终于知道狐狸精口里的蛇灵是什么东西,原来就是一条巨大无比的蛇。
此时,它还有半截身子还埋在土里,但是已经露出来的一半已经弓着背直立了起来,比站在坑底的临邑高出了二倍,它眼睛的高度恰巧和土堆边抬起头来的年寅来个平视,年寅一眼看进了蛇灵的眼里,阴冷恶毒的感觉即刻从骨子里泛向了四肢百骸。
它身上的颜色很怪异,许是常年埋在底下没有见到天日,身上的颜色竟是漆白的,但说是白色,身上还有些浅灰色的花纹,那些花纹非常的奇特,不像是自然生长的,倒像是人为刻上去的图腾。
和洗澡盆子差不多大的脑袋,滑稽的是,上面长了一对小小的,巴掌大的角,亦或是可以称为一种畸形的鼓包,盯着那个鼓包看,有种里面有东西就要长出来的感觉,像是在它的脑门子上种上去的一样。
蛇灵弓着身子,嘴里吐着信子,湿漉漉黏腻腻的触觉泛出,空气里是一股子怪异的腥味,就在年寅脑袋一片空白的几秒钟的时间里,蛇灵的獠牙露出,“嗖”的一声,是破风的声音,张口就往年寅的脑袋咬去。
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年寅以为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哪里知道有人动作更快,衣服的后领被人大力的一拽,天旋地转,她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身上被擦破了许多的皮,火辣辣的疼。
她睁开眼睛,就看见狐狸精拿着“萆薢”和蛇灵对峙,而那个蛇灵埋在土里的半截身子已经全部抽了出来,整个身子的长度约有十几米的样子,一圈一圈缠绕在临邑身上,身上的鳞片立起来,巨大的力道,是想要用身子锁死狐狸精,然后吃掉他。
临邑嘴角微微上扬,是嘲讽的笑:“不过百年的蛇灵而已!”他的力气大,硬生生的从蛇灵的束缚之下抽出了一只手,手起刀落,“萆薢”就扎进了手边蛇灵的身体里,溅上了一脸的血,他的皮肤本身就很白皙,脸上沾染了蛇灵的血,眼里是全是冷酷和嘲讽,显得格外的邪恶,令在不远处年寅有些陌生。
年寅她不顾地上脏兮兮的泥土,小心翼翼地拱着屁股往后挪着,生怕他们之间的恶斗波及到自己,思前想后自己这些天学习的术法,看看能不能有所帮助,可惜的是,她才刚入门,除了身体抗打击力比以前强一些,她只会最初级的喊魂术,其他根本就不会。
那蛇灵受了临邑一刀,吃了痛,身上的力道松了下来,那伤口可是辟邪的利器造成的伤口,它是个非天生地产的邪物,自是受不了这个一击,疼得在地上翻滚了起来,巨大的尾巴在地上不停地扫动,溅起了好多的尘土,连带着掀翻了好多座石碑。
年姑娘倒霉,被蛇灵的尾巴给扫到了,一股子巨大的力道将她从远处扫到了坑里,“啊”的一声,她扑腾到了坑底,摔得七晕八素,一嘴的泥土,心里哀叹道:娘的,为什么倒霉的总是自己?
头顶上,狐狸精拿着“萆薢”和蛇灵恶斗,动作很大,搅得地动山摇的架势让在坑底的年寅心惊肉跳的,眼看着那个老妇的棺木在受到如此大的波及摇摇欲坠,看样子是要往坑底下翻过来,年姑娘连忙连滚带爬的缩进了角落里。
果不其然,那龙姓老妇的棺木承受不了坑上狐狸精和蛇灵的恶斗造成的地动,倒了下来,一阵轰隆,倒扣在了坑底。
那个老妇的棺木少说有百来斤重,轰隆的砸到了坑底,力道之大,硬生生的将坑底给砸出了个洞出来,就在距离年寅脚下几步之遥,年姑娘看着脚下的洞,心底隐约觉得不安,那个洞里漆黑的,里面像是有着一处未知的洞穴在里面。
年寅不自觉的脚下使力,试图从一侧想要攀爬上去,刚使上力气,脚下就踏了个空,被棺木砸出来的洞裂了开来,让年姑娘一脚踏进了黑暗里。
年寅深感自己就是个没有缚鸡之力的蝼蚁,在面对这些灵异事件的时候,就像是水中浮萍一样,不由自主的随着外力而沉浮着,跟个球一样的,被扔过来,扔过去的,现下倒霉,她又不知道自己被摔到在了哪里。
身上的触觉是一片黏糊糊湿哒哒的,手中黏腻的触觉让人非常的不适,姑娘连忙撑起了手臂爬了起来,接着从地上洞口中透露进来的阳光,发现自己竟然砸在了一窝蛋里,她体积庞大,压碎了一大片,身上沾满了碎了的蛋壳和蛋液,年寅嘴里骂了句:
“爷爷的!下面竟然还有一窝蛋......”话还没有说话,眼睛适应了下面的光线才发现,蛇蛋还只是小事,她所处的地方,应该是个小型的墓室,除了她所在的位置塌陷下来,墓室四周用坚实的石块堆砌起来,上面雕刻着图腾,和她看到的蛇灵身上的图腾很相似。
墓室中间摆放了一方石椁。石椁上面亦是雕刻了许多的图腾,整个墓室和外面的恶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诡异的静谧,她不由自主的盯着那方石椁看着,耳边似乎能听到有人在低语:
“过来,快过来。”
那个声音里饱含着蛊惑在里面,不由自主的让年寅魔怔,呆呆的爬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往那个石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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