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瞬间,我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还有身体的力气全部被抽光了,而我手中的匕首,金光一盛,就好像变成了神兵利器一样。
一下子鸟狙换大炮,我还不知道这威力怎么样,便猛地划向了缠绕在我身上的水体。
呲----
匕首断水,居然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异响,我听了不禁一怔,我眼看着自己已经到了天台边缘的外面,立马不作迟疑,迅速的进行补刀,霎时间对着水体多划了好几下。
水成了一断一断的,令我诧异的是,水体的端口处竟然有伤痕,就好像是被火给灼烧过一样。
那女水鬼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啊----”,这一声叫,几欲刺破黑暗的夜空,我的耳膜一阵颤动,就连我的身子也不禁哆嗦了下。
而我的身体,终于从空中解脱了下来,这一刻我的心都紧张到嗓子眼上了,到底是能成活,还是被摔死,就看这一刻的了,我奋起全身的力道,用力的向着大楼的天台倾去。
眼看着我的身体就要落下,我的一只手,有惊无险的攀在了天台的边缘,身体承载的重量几乎要将我的手臂给拉断,但是我的心里,还是有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
我来不及松懈一口气,再次奋起了所有的力量,将另一只手也攀了上去,猛地翻上了天台。
我不敢放松,因为女水鬼虽然被我给划伤,但是它还没有走,它要是存心弄死我的话,我一点的招架之力都没有。
但是待我再向那空中的水体看去之时,已经见不到女水鬼的踪影,只听到她留下的一句话语:年轻人,算你狠,这次我就这么放过你,但是我发誓,你死定了,你会死的很惨很惨……
这声音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显得很旷远,但是偏偏字字抨击在我的心里。
它终于走了,真是不容易啊,我的身体轰然倒下,汗如雨下,喘气如牛,累的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坦白说,在念完那句敕咒我的身体就透支无力了,之所以还能划动匕首,还能攀着天台边缘爬上来,纯粹是自己求生欲望所激发出来的潜能。
而这造成的后果就是,我连手指动一下都有些艰难,我想,现在就是有一个大美女脱光了站在我的跟前,恐怕我也不会感兴趣。
我心说赵可可说的没错,对付这样厉害的货色,只能够集中我现在所有的力量对其造成伤害,才能让它忌惮而离去,要是慢慢跟它磨,死的肯定就是我了。
想想看,这匕首受到加持之后,真是厉害,但是这种招式,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我肯定不会再使用了,我现在的状态简直就是比死还要难受,这个副作用比上次使用变神咒来的还要猛许多。
我就这么躺着,人累加心累,累的我都快要以天台为床以天为被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天空中下起了雨,豆大的雨滴吧嗒吧嗒的落到我的脸上,砸的我生疼。
我神经一醒,猛然醒悟过来,白燕还在另外一边呢,我便爬起了身来。
我看了法坛那边一眼,那法坛早就变得七零八落的了,而倪亮与王道人的踪影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的心里忍不住就骂了句操,他奶奶的,这两人还真他娘的不靠谱,居然趁着我和女水鬼纠缠的时候开溜了,我说咋我累的跟条死狗一样,他们却不过来搀扶我一把呢!
再看法坛后面,白燕躺在病床上,雨水都落到了她的身上,看着我很是心疼。
落在我身边的匕首在我倒地的一瞬间就没了金光,加持的法术没有了,而我去拿它的时候,一碰到它居然化为了灰烬,这种奇异的景象吓得我心猛地一跳。
不过随后我便反应了过来,这应该是这把匕首太脆弱的原因吧,毕竟那加持的敕咒太猛了。
我步履蹒跚的向着白燕走去,短短的一点路程,我居然走了十来分钟,身上完全被雨水给淋湿了,走在其中还有几次差点摔倒在地上。
好在白燕的身上盖着几床厚厚的棉被,只有脸上被淋了雨,我本来想要推床的,但是这病床不是下面带轮子的那种,没有办法,我只得抱起白燕,然后顶着一床棉被,向着楼下走去。
这样一走,我的身体更累了,我几乎完全凭着意志力在支撑着,我在意识里召唤了几下赵可可,但是她一点的声音都没有,想来又是昏睡过去了。
想想看,我先前收了好几条魂魄,还有黑风中的魂力,竟然一下间就都消耗光了,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好在,我也算是摸清楚了我敌人的来头,只是这个女水鬼为什么要给白燕和我做鬼标记,我非常的想不通。
但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一面暗骂晦气,一面又庆幸自己还活着,将白燕带到天台出口处的时候,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就这么瘫坐了下来。
白燕的身上挺冷的,我也感觉挺冷的,我便将她搂入我的怀里,披着一条棉被,在不知不觉中居然睡着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我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所惊扰,我第一反应就是白燕,忍不住就叫唤了一声她的名字,白燕!
当我睁开眼睛时,太阳光从天台的入口处照射了进来,刺的我有些睁不开眼。
我眨了眨眼睛,过了好几秒钟,才有了一些适应,但是没待我有什么动作,就有人一脚向我踹了过来,我的身形直接就栽倒在了地上。
接着,就有一人摇手指着我大骂道:好你个彭宇,白燕都生病了,你居然还带着她到这里来意图不轨,你的人品真是恶劣,我本来还以为你是来救白燕的呢,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真为你感到悲哀。
这是倪亮说话的声音,他的话音一落,他身边跟着的一干人等,便都对我谩骂了起来。
我怎么对白燕欲行不轨了,我的人品咋可能那么恶劣?我的心里疑惑着,头脑转动了下,忍不住就回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我神经一醒,一股愤怒不可抑制的涌上了我的心头,我直接就对倪亮骂了出来,狗日的,你自己把白燕给落下,居然还含血喷人来污蔑我?
我这一看,愕然的发现,白燕居然醒了过来,就在倪亮的而身边,她坐在一张轮椅上,只是精神状态很不好,眼帘都显得有些重,看都不看我一眼。
白燕醒过来了,这让我的心里松了口气,但是白燕怎么在倪亮那一边了,我有些纳闷,难道她真的相信倪亮的说词?
狗日的,这家伙自己和王道人趁着我垂危的时候离去了,连白燕都不顾,肯定是趁着我和白燕昏睡的时候,他们过来,将白燕给虏获过去,再栽赃嫁祸到我的头上。
想通了这些,我睚眦欲裂,就要奋起身来打人,但是我一动,浑身就跟骨头散架了一样十分的疼痛。
而倪亮的手下见我居然这样谩骂倪亮,直接就过来要打我,但是白燕拦截住了说,倪亮,先不管他了,我要休息,害怕吵闹。
倪亮大喝了一声住手,对我说,臭小子,省城不是你能蹦跶的地方,不要以为你会点民间邪术,就敢在这里造次,白燕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少痴心妄想了。
说完,他大手一挥,然后去推白燕的轮椅,带着一干手下离去,还撂了句零星的话语,好像说什么警察马上就来了,让他自己跟警察解释去。
王道人也在倪亮的身边,倪亮栽赃陷害我的时候,他没有站出来,只是他眉头锁着,眼神有些复杂,微微摇了摇头,然后便也跟着离去了。
我有点怔住了,不是因为我所遭受到的待遇,而是倪亮跟我说的话,倪亮这人心眼有点小,他对白燕很青睐,见我和白燕如此的贴近,他生气,所以来陷害我。
而实际上,我和白燕真的适合吗?我有点迷糊了,她的背景铁定不同寻常,而我虽然有点非同一般了,但是说到底还是个另类,跟倪亮比,完全就是个穷逼。
我这算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这些消极的想法涌上我的心头,我的身体本来就处于负荷状态,再加上先前被倪亮的言语刺激,那种不理解的悲哀,让我忍不住喉咙一甜,竟然吐了口血出来。
我操,还嫌老子留的血不够多么?想想看,我一觉睡醒,兴匆匆的连夜坐车赶来省城,差点死了没说,却遭受到这样的待遇,我有些无力的向着白燕看去。
这一看,令我诧异的是,我居然和白燕的眼神对上了,原来她也正调头看向了我。
她的脸色很苍白,显得病殃殃的,而她的眼神中完全是担忧之色,甚至她还对我眨动了下眼睛。
难道白燕有什么难言之隐?我猛地摇了摇头,撇开了自己心里不好的想法,我心说他娘咧,癞蛤蟆本来就想吃天鹅肉,我和白燕在不知不觉间纠扯的那么深,甚至连我爷爷都有预言,我有点想法,难道有错吗?
更何况,昨天晚上我是看白燕太冷,才将她拥住的,真的没有什么其它的非分之想,我想她应该会明白的。
看着倪亮一行人带着白燕消失在了拐角,我的心思也想通了,我不想被警方纠缠住,便也奋力站了起来,要向着楼下走去,但是我惊异的发现,我刚才那一口血喷过,我的身体竟然焕发了一丝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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