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一直抱着毛毛，连毛毛一直在他身上流口水都不在意，反而笑呵呵得像个慈父。曲小弯见着，想起江婉如白天说生个孩子，不禁有些心动。
顾大哥三十三了，而她也二十六岁了，是差不多到生孩子的年纪了。
只是自己的身体……
曲小弯光亮的双眸顿时黯了黯。
顾衍却没有发现，只是一味沉溺在逗毛毛的乐趣里，直到分别他的视线也是一直落在毛毛身上。曲小弯看见他这般，心情顿时很失落。
顾大哥，是真的很喜欢小孩子吧！可是自己如果没有办法给他生一个孩子，他会不会很希望？而且顾大哥是顾伯伯的独子，这些年顾伯伯也一直都在给顾大哥安排相亲，让他结婚生孩子。如果自己不能生，顾伯伯也一定会反对自己吧？
想到这些，曲小弯整个人都低落了下来。
顾衍很奇怪她一晚上都不说话，到家的时候她也还是垂着头，一副提不起劲儿的样子。直到顾衍捏着她的下巴，轻轻抬起，她才回神过来。柔美的眼睛水汪汪地望着他，顾衍抿唇笑一笑，“怎么了，一晚上都不说话？”
曲小弯摇摇头，只是闷声抱住顾衍，娇小的身体被顾衍宽厚的胸膛包裹住。她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巴着他不肯放手。
顾衍倒是有些意外她忽然的撒娇，只是这样柔弱依赖他的样子很是满足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和保护欲。他搂着她窝在沙发上，一遍一遍细细地吻着她的眉眼耳垂锁骨。她柔软的身体让他迷恋，都控制不住力道，狠狠地撞击着。
这一次她并未像往常求饶，反而愈发地主动，主动弓起身体，迎向他。
却似乎在最后的时候听见她嘀喃了一声：“顾大哥，对不起。”
只是顾衍正处于极大的欢愉之中，她轻轻的声音被这种强烈的愉悦给掩盖了。
曲小弯赤身窝在顾衍怀里，细嫩的手臂随意地垂下，如墨的长发柔软得不像话，潇洒地散落在他的颈间。十指穿梭在这柔软的发间，连眼神都变得迷离起来，“小弯，我们结婚，好不好？”
他低沉温柔的声音像极致的诱惑引诱着她，可是她想起自己的身体或许不能为她生儿育女，心顿时揪成一团。眉眼怎么都舒展不开来，只好垂下眼睑来掩盖眼中的泪雾，“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点早？”
清冷的声音，仿佛像一盆冷水迎面泼了下来，连抚着她发丝的手指都是一顿，瞳仁一黯，顾衍盯着她光洁的额头，眼神似乎是想要将她望穿，“你不愿意？”
这四个字，说出口都有心痛的感觉。
他以为她给了自己第一次，就会与自己相伴终生。
是他，太天真了么？
曲小弯垂着双眸，“只是我还年轻，我我想再拼一拼事业。”声音低得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顾衍浑身一僵，指尖轻颤，他闭一闭眸，勉强忍住心痛，“好！”
再忍一忍吧。
也是自己太着急了，他们在一起也不过就一个多月而已，而且这一个多月里有一个月的时间他都在国外。这么短的时间，要小弯答应和自己结婚，也是太勉强她了。
顾衍垂一垂眼睑，温柔地在额间落下一吻，“睡吧！”
而自己却是一夜不曾入睡。
一闭上眼睛，就会梦见离自己远去，心便会变得无比空洞寂寞。十年的时间里，他常常在午夜梦回时想起曲小弯，那种爱而不得带来的寂寞空虚总会让他疼得难以入眠却又无法自拔。
也曾经尝试过忘记她，接受别人，可每次面对别人都会想起她。那种纠葛痛苦的心情，他足足尝够了十年。
他挣扎过反抗过，最后终归败给命运，而后坦然接受，于是打算一辈子都默默守候在曲小弯身边，终身不娶，照顾她照顾她和别人的孩子。
大概是上苍对他垂怜，十年苦等终是有了回报。小弯竟然能这样在他身边，她竟然还会说爱他。他高兴得差一点要疯掉，却也渐渐地贪心起来。他贪恋小弯柔软的身子，贪恋她的撒娇纠缠。只要她在，连空气里都是甜蜜的。尝过她的甜美之后，他就上瘾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手。
可是他不敢保证，小弯是不是也会有同样的想法。
所以他鼓起勇气开口问，可是小弯却显然不同意。她垂着双眸，甚至都不屑看自己一眼。
顾衍觉得自己的心渐渐抽痛起来，疼得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他抽出抱着曲小弯的手，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边，点了一只香烟。指尖烟雾缭绕，他的眼前就渐渐迷蒙起来。
外头的天，也乌蒙雾蒙，久久都散不开。
曲小弯觉察到顾衍起床，却不敢回头去看他。她知道自己的话一定是伤害了顾大哥。如果可以，她真的不会去拒绝。这么多年，她看着顾大哥一个人，寂寥又落寞。她从心底，是想要让顾大哥幸福的。
可是偏偏她，给不了。
“呜呜……”忍不住，泪水从眼眶中漫出来，她抓着被子埋住，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顾衍惊觉床上的她发出呜咽的声音，便立即回身去看她，只见她缩成一团，脑袋被被子盖住，一抖一抖的，分明是在哭。
心中顿时一疼。
大步走上去，将被子掀开，只瞧见她双眼红肿，正低低地啜泣着，连忙将她抱在怀里，“怎么了？”
曲小弯原本是忍着在哭，可一听见顾衍的声音，顿时觉得委屈极了，“顾大哥！”
她就是这样痴迷顾衍温暖的怀抱，就是这样依赖他的温柔。
“顾大哥，我好害怕！”曲小弯攥着顾衍胸前的衣襟，泪水盈盈不断地落下来。
小时候觉得活着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这些年也觉得自己能活着就是好的。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可能不能为自己心爱的人生儿育女，连这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到时，她就觉得自己活着也没有什么用。
也觉得上苍对她太不公平。
顾衍紧紧抱住哭得愈发厉害的她，心头的伤痛早已被不舍代替，“怎么好端端地哭了？”
“唔……”曲小弯紧紧咬着下唇，眼中的悲怆分明，“顾大哥，如果如果，我的身体不允许生孩子，你你是不是就会不要我？”
顾衍一愣，他终于明白了小弯刚才说的那声对不起。竟是因为这样的事？
曲小弯见顾衍不回答，以为他是默认了，心头陡然像是被一把利刃狠狠地插进，疼痛几乎席卷全身，她止不住地就颤抖起来，连还想要说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眨一眨湿润的眼睑，晶莹的泪水哗啦啦地落下来。
她想要强忍住不哭的，可是，心那么痛，几乎是要被撕碎一般，她又怎么能够忍得住？
顾衍凝视着曲小弯，看着她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悲怆又绝望的神情，心狠狠地抽痛，大手一捞，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别哭，我会心疼。”
他并没有觉得小弯因为他而哭泣感到一丝一毫地高兴，反而觉得懊悔与内疚。
“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已经觉得很幸福。孩子，对我来说不重要。”
小弯的身体他一向知道，她的身体不太适合生育。所以即便是她想要生，他也会拦着。
他经不起，八年前那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他只要她，好好地活着！
他温柔似水的声音听在耳里让她觉得感动却又内疚，“可是，你那么喜欢毛毛。”
闻言顾衍轻笑了笑，“你这一晚上不说话，刚刚又拒绝我，就是因为这种事？”
虽然她想为自己生孩子这件事让他很高兴，可他也觉得她为这种事哭又很不值当！
曲小弯抬起头，泪盈于睫，嘴巴一扁，差一点儿又要哭了，“这是很要紧的事。”
很要紧很要紧的事！
“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温热的拇指轻轻地拂去她的眼泪，他英俊面容凑近她，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面上，让她忍不住躲了躲。
而他却不肯放过她。
她挂着眼泪的模样，委屈又带着些许娇羞，让他忍不住想要去摧残她。
嗯，他承认自己有些变态。
喜欢她较弱如小花地在自己的身下。
一下一下地撞击着，看着她求饶，心里就特别满足。
“顾顾大哥，不要了！”
她哀求着，拼命地扭转着身体，已经丝毫忘记了那件让她不高兴的事儿。
顾衍勾着唇，愈发拼命地动作起来。她泛红的脸颊，充满诱惑的娇喘，都让自己克制不住。
几次过后，曲小弯累得几乎晕厥过去，就连顾衍抱着她去浴室清洗，她都闭着眼睛的。顾衍的视线从她的脸颊上一直往下移，看着她身上全是自己留下的痕迹，身下又是一紧。
他攥一攥毛巾，勉强压住欲望，快速地替她擦干净，而后将她抱回床上。
将蜷缩着的她搂在怀里，墨色的瞳仁在黑暗中紧紧盯着她的脸，抚着她光洁的背，轻轻地说：“我只要你，别的，我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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