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萱气得直跺脚,转身去找楚容秋说明情况。
合欢殿内弥漫着药香,苏宛絮离开京城之后不久皇便重病,一转眼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
皇后带着婧妃和苏宛絮来到皇的龙榻之前,皇正微闭着双目,脸色苍白,已然失去了往日的威严。
“皇,您看看谁来了?”皇后在皇轻唤了声。
皇费力地睁开双眼,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美如画的女子不是别人,是他最心爱的婧妃啊。
“婧妃?你怎么来了?”皇吃力地想要坐起来。婧妃赶紧搭了把手,让皇靠在垫子。
皇后见皇睁眼说话了,识趣地退了出去。
“民女参见皇。”在皇面前,婧妃改了身份,没有自称臣妾,而是称民女,显然,她并不承认自己是皇妃的身份。
皇皱了皱眉,“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
婧妃点点头,“再过这么年,依然放不下。”
皇重重地叹了口气,“唉!好吧,是朕欠你太多,如今朕的时日已经无多了,你若是还惦记着朕这条命,拿去吧。”
婧妃冷笑,“怎么?现在皇良心发现,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了?不过,这次进宫,我并非想要皇的命,而是想要皇见一个人。”
皇抬眼,看到了站在婧妃身后的苏宛絮,他心里一愣,这些天他待在这合欢殿内,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对于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不过苏宛絮费尽千方百计进宫求见,那一定是出了大事了。
“事到如今,你连取朕的命都觉得毫无意义是吗?”皇的眸子里闪着一股绝望,这不是一国之君该有的眼神,但是,苏宛絮看得出。在婧妃面前。皇根本不是什么一国之君。
婧妃却是淡定地点点头,“事到如今,我不想与皇再有任何瓜葛。”
“不想有任何瓜葛?那为什么还要来?”皇一句反问。把婧妃问住了。
婧妃顿了顿,“为了阻止太子疯狂的行为,为了当年的惨剧不再重演。”
皇冷笑一声,“是吗?难道不是为了肃亲王?”
婧妃默了声。没有再说话,她不想将肃亲王牵扯进来。这些年来他远离朝事,为的是安安稳稳地生活,她不想因为这件事而打破肃亲王的平静。
皇无奈地笑了笑,“你放心。肃亲王不会有事的,朕要驾崩了,这件事情便再也不会有人知道。”
婧妃没有再说话。而是把眼神移向了苏宛絮,“皇与其浪费力气和我去争那些陈年往事。倒不如和未来的承王妃好好聊聊。”
皇顿了片刻,才又一次开口说话,“苏姑娘,你来找朕有什么事吗?”
这些话,已经在苏宛絮的心里酝酿了好久,她行过礼后,将这些天发生的一切,包括去西域路的遭遇以及楚翊天现在的处境一一都告诉了皇。
皇大吃一惊,或许连他都没有想到,外面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动。
“西域商谱签订,这是一件功德无量之事,后世百姓会感谢你的恩德的。”皇闭口不谈楚翊天和楚容秋的争执,先提西域商谱一事。
苏宛絮也只好附和着,“民女只是略尽薄力,是皇高瞻远瞩,才能够达成如此利国利民之事。”
皇的脸色忽然一沉,自嘲般地冷笑了一声,“哼!高瞻远瞩?到头来,还不是死在了自己儿子的手里。”
苏宛絮早猜到皇重病和楚容秋有脱不了的干系,可是这话从皇嘴里说出来,多少让苏宛絮觉得有些吃惊。
“朕知道,天儿是无辜的,可是眼下朕只是一个傀儡,手无权,连国玺也在秋儿手,朕有心天儿,可是无力啊。”皇的声音愈加虚弱,充满了绝望。
“求皇救救承王殿下,若是连您都没有办法,殿下必死无疑啊。”苏宛絮扑通跪在地,苦苦哀求。
尽管眼前的皇是重病之身,但他毕竟还是一国之君,哪怕是被软禁了起来,也其他人更有办法。这是苏宛絮唯一的希望,若是皇都袖手旁观,那恐怕真的没有人能够救楚翊天了。
皇指了指桌案,婧妃心领神会,从桌取来纸笔,皇勉强支撑着身体,写了一封信。
“刑部尚书是朕的心腹大臣,他虽然表面依附太子,真相信他的心还是想着朕的,你把这封信交给他,虽然这面没有朕的印,但是他认得朕的字迹,一定会如信所言放了天儿。”皇折好,递给苏宛絮。
苏宛絮双手接过信,却依然愁眉不展,刑部尚书把楚翊天放了又能如何呢?那不还是名不正言不顺,和肖青他们去劫狱有什么区别。
皇似乎看出了苏宛絮的心思,继续说道,“这封信只能还天儿自由之身,至于天儿能不能成大业,如今只能看天意了。”
“天意?敢问皇,此话怎讲?”苏宛絮觉得皇是话里有话,从这背后看到了一丝希望。
“虽然秋儿现在是太子,但是朕并没有留下遗照,秋儿这些天的所作所为也让朝有了不少微词,他若是执意要继承皇位,未必能够得到人心。先皇临死之前,留下一封密诏和一方国玺,若是能够找到这两样东西,天儿便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大统。”听皇的意思,他是打算弃掉楚容秋了,不过也对,一个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下毒毒害的人,又如何奢求自己的父亲爱他呢?
“皇,宛絮知道国玺所在,可是这密诏……”这事情,傅义也曾经提过,只是不知是真是假,这话从皇嘴里说出来,那便是确有其事了。
“密诏曾经在太子妃的手里,可是前些时这密诏不翼而飞,如今下落不明。”皇又补了句,“这事情也是傅老前些时跟朕提起的,那时他劝朕改立太子,朕没有下定决心,若是当初听了傅老的话,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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