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她依然很镇定。
从那两个是吗我已经断定她必然是有合伙的，而且很有可能就在附近，酒吧这个地方无法再乱下去，所在的这个仓库经常有那些男女之事发生。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把人迷晕后用清洁车推走，然后再和别人做交易，对不对？”我冷哼一声，这些年来在墨林事情经常听说，稀奇古怪的。
她点点头，双手抱胸：“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就要……”
“就要杀人灭口？”
“是的。”她邪笑，从清洁车中抽出长刀，我瞅见了一把消音枪，看来这些人真是做不要命的买卖。
我也顾不上她有没有同伙， 苍戒迅速击在她手上，长刀落地，发出咣当的声响，我进一步制住她。
她挣扎一番最终还是束手就擒，无意间瞥见我的手指纹的小骷髅，脸色骤变：“你是墨林的？”
“不错。很聪明。”我赞许，准备把她连同车带回去。
她叹了一口气：“这么小的标志，应该处于长老之上的位置，难不成你就是新上任的帮主，阮紫尽！”
我还没有回答，周围迅速出现动静，来了几个壮汉，手中拿着刀。
都没有枪，想对付我真是难为他们了。
“不用动手了，你们打不过她，她是墨林帮主。”她先行说道，“我们今天算是栽了。”
“你知道就好了。”我笑道，把清洁车上的枪取了过来，不能有一点松懈的机会。
那女的见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只能暗暗叹气，但是很够义气地让同伙走掉。
我一个人自然不能拖着一大堆汉子，只能擒住一个，我拖着她回到酒吧，迎上方南。
他看到我之后几乎用喊的：“你去哪儿了？”
“我去抓人了。”我无辜道。
“你当你是警察啊。”他难得的不淡定，“知不知道我要担心死了，还以为出什么事情。”
“我能出什么事情。”我讨笑，“这个女人是拐卖团伙的，已经被我抓住了，但是她的同伙跑掉了。”
方南淡淡扫了一眼，掏出手机报了警，便拉着我的手要走。
“干嘛，我们不留下来吗？”我挣脱他，“拐卖团伙，我还没看过呢，再说这人是我抓的，理应……”
“这种事情太多了，我们管不来的，现在先回家，乖。”他温和道。
怎么就管不来了，明明就是我救的人，而且同伙居然逃跑了，这个女人一定要拷问拷问才善罢甘休。我不想草草了事就回家，方南一点都不了解我救人的心。
“唔……”我正要说话，胃里又是一阵难受，忍不住干呕起来，把方南看得一愣一愣的。
“你？”他没有说完就被我打断：“刚才在清洁车旁，一股子味道，所以有些难受。”
“这样啊。”他的语气明显有些失望。
我不禁挑逗他：“难不成你想怎样，还猜是一个孩子？”
“我们现在还年轻，不急着生孩子，对不对？”方南转而又是一笑，扰得人心魂荡漾，温和的像春风絮。
那个女人双手被捆着，也不挣脱，她倒一脸不畏惧的样子，反倒是你能把我怎样的表情。
“把她带去墨林，好好问问，我最讨厌拐卖人口了。”
拐卖人口，隔绝亲情，这些人最没人性了，我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阻止。
“好，我们现在去墨林吧。”方南反而顺着我的意思了，我不免又是一阵怀疑，“怎么变卦了，你不是说不管我们的事情吗？”
“的确不关我们的事情，如果你能开心的话做什么都好。”
他没有说情话， 但是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情。
在车上，那个女人和我们聊了起来，原来她的名字叫灵子。江凌，灵子，我忍不住问：“你和江凌是什么关系？”
这个酒吧就是江门门下的，新开不久人气却暴涨，虽然我觉得他们两个人应该关系不大吧，但是女人的好奇心还是难免的。
“他是我最爱的人。”
灵子回答坦然，完全不像是说一个爱字的人，像是经历了很多风霜的女人谈过去的爱情。
“你们是夫妻还是，男女朋友，又或者是朋友？”我的问题越来越多了，这个女人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对她感兴趣了。
“情人。”她回答简便，一点也不羞涩。
也一点都没有作为情人的羞耻，我微微震惊，还以为他们是夫妻呢，不过想想江凌那样的人怎么会专心找一个结婚呢。
可惜江凌被流放不死岛了，不然还能看看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样子，我不免有些惋惜，方南做事狠绝，我也没有办法。
我并不讨厌灵子，这个是事实，尽管她贩卖妇女，但是我就是讨厌不起来。所以在仓库的时候我也没有揍她个半死，她和江凌身上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一个玩世不恭，一个缄默安静，做的都是坏事，但就是不让人讨厌。
“为什么我讨厌不起你？”我一定是最愚蠢的人了，问出这么笨蛋的问题，也不求有什么答案。
灵子反而解释，话多了起来，“我也无法讨厌你，可能是因为我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江凌也是，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他喜欢你。”她咬咬牙说，“我第一次见他对一个女人上过心，不过他玩不起，葬送了一生。”
方南边开车，边说道：“他没有葬送一生，那么大本领的江门，不至于让他一直困在不死岛，前阵子已经出来了。”
“真的吗？”灵子双眼冒光，又逐渐黯淡下去，“那他为什么不来找我。”
“可能是太忙了吧。”我安慰道，“你想想啊，他在不死岛的时间也不短了，江门肯定很多事情要处理……”
江凌这个人和灵子一样，都是很让人摸不透却想亲近的人，可能真的是我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到了墨林，经过一系列的审问，灵子说的话也不多，却都是重点，基本上都是我们问什么她回答什么。
盘问结束，我让她换了一身女装，打扮一番也是一个漂亮人儿，海哥在旁边感慨，“感觉你都把她当做姐姐了。”
我恍然大悟，为什么总是有一种熟悉感，真的是把她当做亲人了吗？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我不禁疑问。
灵子回答倒也坦诚，“见过，你大概不知道，还是我及时救的你。”
“什么？！”我惊诧，“不是迟音吗？”
“是我。”她犹豫一番，“迟音根本就没有被他们放走，而是关在一个地方，江凌不可能让杀害妹妹的凶手活下去，是我把她放走了。”
“你为什么这么做？”我脱口而出，她不应该恨我吗。
“这还用问吗，我当然不会让江凌得到你了，不过你别感谢我，我当时的想法是自私的，根本没有想到救不救你。”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如果换做别人的话，肯定得拿着我是你救命恩人一个牌子向我讨饶，而她却是很明了地告诉我。
这样子的妹子可真是有趣，如果不是拐卖人口的话我说不定就把她留在身边了。
灵子拐卖人口的原因也是很正常，自然是因为江凌了，他们是一个团伙，并非把人拐卖到别的地方，而是留在夜总会当小姐而已，喂服一定的酒使其没有力量抵抗。
当小姐的基本上不可能逃出去，因为去夜总会的人一般都是不正经的，玩完就走人，哪儿会顾得及你是怎么来这里的。况且谁会去得罪江凌呢，除非没事找事。
“江凌也不过是把我当做玩宠而已。”我耸耸肩，无所谓道：“他那么一个花花公子，你怎么会喜欢上他。”
“他不是花花公子。”灵子说起江凌倒是滔滔不绝，“他是我见过最温柔的男人，身材性感，表面上玩世不恭，但是却是一个值得人托付终身的人，只可惜那个人不是我。”
“有情人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我意识到自己说话的漏洞，瞄了一眼灵子的脸色，好在她并没有介意。
灵子把手中的水一饮而尽，过一阵子她还要被审问，毕竟这是江门的事情，墨林虽然管不着，但总想套出一些江门的东西。我是无法理解那些长老的意思了，而方南也是属于中立，他完全就是以为我无聊玩玩的。
灵子又要被带走了，我因为胃里难受，就不想去大厅参与了，她被人带走前丢下话：“他是好男人，他爱你，我也很意外，但是你是他唯一想主动睡的人。”
这句话说得轻佻，我恍恍惚惚，江凌那张脸呈现在我面前，完全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我的身份还想得到。
也许男人就是有一种渴求，因为得不到，所以想要。没想到我在最后的一段时间里还走了桃花运，真不知道这是好的事情还是坏的事情。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是海哥，他见到我目不转睛盯着他望，连忙说道：“哎呀，我忘记敲门了，真是不好意思了。”
这个我还真没想到，他还主动提出来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以前的话我必然要说，自觉去后勤处受罚，这么点习惯还没养成。
但这一次海哥似乎很匆忙，也不是故意的，我也懒得开口说罚，毕竟还指望他帮我保守秘密。
“你身体怎么样了？”他似乎都在关心这个问题，“下午有没有觉得良好？”
“拜托，这才过了多久，我能有什么反应，难不成知道患了癌症很快就就手脚冰凉，免疫力下降吗？”我笑，请他坐了下来。
他偏受宠若惊，“女王你不用这样子的，反而让我心情很不安，刚刚没敲门是我的错，待会儿去后勤受罚。”
“怎么了，请你坐下来就不对劲吗？”那我平时是有多凶咧了。
海哥很快进入主题，“刚刚那个人被那些一本正经的长老拉过去拷问，似乎是严刑，我溜出来通知你一声。”
海哥是个聪明的人，知道我放灵子出来休息一阵子，还换掉衣服梳洗打扮一番，这个人肯定不一般所以才来通报一声。只是这灵子用不着拷问吧，而且方南也不像要为难她。
“是李雄霸，那个天杀的，欺负那么漂亮的女孩子。”
我得收回刚才愚蠢的想法， 居然还以为海哥是为了我才来通报，原来是因为人家长得漂亮。
“我去看看吧。”
海哥带我去了一间偏室，墨林的地构造我不是很清楚，他熟门熟路找到灵子在的那间，让我不禁又怀疑起来。
“你怎么那么容易就找到？”
“你忘记了，上一次许静心就被关在这儿……”海哥意味深长，我讨个无趣，也不再多说。
进去后，李雄霸和几个手下还在拷问，问的内容似乎还很奇怪。
“李当家最近比较闲，都有功夫来管一个女人的事情了。”我的话随着推门声一起入了房间。
灵子被捆绑在椅子上，脸上扇了好多巴掌印，我白了李雄霸一眼，他对我的话很是不开心，说：“帮主你忙，自然没空来管，我就替你来教训一下她。”
“貌似这个人还是我带来的， 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去惩罚她，你擅自扇了她多少巴掌？”我冷声问道。
“五六个。”
“具体。”我在墨林第一条规定就是要报准确的数字，不能说大约，可能，大概等一系列的词儿。
中国南京大屠杀只能给出一个词：三十万人被杀害。
但是日本却能把数字具体，我也希望墨林可以精确到极端，追求完美。
“五个！”他用鼻孔出着大气，仿佛他才是挨打之人，才是最委屈的，我先下了命令，“她是我的朋友，犯了错自然由我来惩罚，你这样子是不是过了？这样子吧，你往自己脸上扇同样的数量和重量，我就秉公办事，如果你不能的话，那么我可以放了她。”
“你！”李雄霸暴跳如雷，“你不要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要不是方南那小子罩着你，你以为帮主这位子能坐得稳？”
“你也不要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要不是你是康剑的父亲，恐怕连长老都不是吧。”我也不甘示弱，对旁边两个人说道：“你们两个，扇他五个巴掌，我在旁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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