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说着,突然听见殿外传来阵阵琴声,晓梦此时也从那隔空裂痕之内飞了出来,然后将其收入袖袍之中,众人纷纷随音走出殿内,来到庭院当中,一棵高大挺拔的梅花树下,一位身穿素衣的蓝衣男子双目微闭,双手如流水般熟练的扶弹着悦耳之音,白子俊见状后心想道:“这男子为何如此眼熟,有似曾相识之感。”
突然,那男子单手迅速拨动琴弦随之炫音脱落,手指不小心触碰到琴弦,只见中指的指尖逐渐流出血来,蓝衣男子也随之停了下来,双手轻抚琴弦对众人淡淡一笑说道:“不好意思诸位,小生献丑了!”
李文秀问向他一旁的白子俊说道:“师傅以为这琴师如何?”
白子俊看了看那琴师说道:“此人气质脱俗不凡,谈吐文雅,琴技更为世间极致!”正说着,那蓝衣男子轻声唱起一首歌谣来,大致意思是这样:“古崖旁的菩提树下,轻飘飘红艳艳的叶子随风摇曳,我挑起了那竹窗放眼望向远处菩提树下盼君归的女子,今日复明日,明日复今朝,君言负我情,依盼君归无绝期,啊啊啊~~,即使今生缘相尽,泪落残香忆我心!”
这首歌谣虽已失传了万年之久,但对任天行来说是在熟悉不过了,因为这首歌乃是一位曾相伴他多年的女子所写,也是他第一位所负之人。此时的任天行一边听着此曲,仿佛又回到了菩提树下与她目目以对为她所许下誓言情景,菩提树下,纷纷梅花花瓣不知从何时围绕在他们四周,轻悠悠飘荡似也不愿意浮落于地面之上,只为衬托此时他们之间的美好!一位身穿白衣,长相清秀俊美的男子与面面相视的一位身穿红色绫罗的女子含情脉脉的说着他这一生唯一真之切的话语,他说道:“冷儿,今生今世你我如为一体永不分离,此时此刻我在这菩提树下发誓,此生永不负你情,只求与你相伴朝朝暮暮至永恒的白首!”
正当任天行回忆之时,在他周围的人已不再言语,而是逐渐陆续化成点点尘埃升入半空随风相伴逐渐消失不见。
任天行这才反应了过来,忙凝聚身体散发而出的浑浊之气转化为一把黑色的宝剑,然后随之用力向下一挥,刀落的同时,周围的白色世界逐渐消失,但是他周围的环境变了,在他的脚下乃是一个以写下古代咒印的阵法,四周都变为身穿白色长袍之人,只见他们手成剑指口中默念着口诀,将任天行定于其阵之中,这阵中时而冷时而热,他如同站在一个极冷极热的交汇点,又像是有一个巨大的磁场将其无休止的引入其中,无论如何挣扎也脱不开这种引力所带给他的约束,虽然他有万年道行但仍受制其内。
此时阵外一个熟悉的声音悠哉问道:“师父,里面的滋味如何啊?”
任天行随身体不能移动半寸但可听而言之,他道:“秀儿,你为何如此待我,为师这些年待你不好么?”
李文秀轻笑了几声对他说道:“任天行,你真以为逍遥派之人都是些酒囊饭袋之辈,你假扮白子俊混入我逍遥派多年,只为要寻得轩阳古卷开堕神之门复你神皇后裔之位,但你为了区区一个皇族的神位为祸天下苍生至极,血染多国以杀人为乐,使得百姓苦不堪言,颠肺流离,无家可归,他们心中难道没有恨么,你常说人苟活于世无任何意义,但总能找到些有意义的事,你所说的有意义就是杀人么,天地虽有不忍之处,但始终有可恕之由,而你此行危害人间乃是天道所不容,你若真觉得活的无聊,你自己去死就好,为何还要害的他人性命,我等今日要替被你无辜杀害的千万万亡魂讨个公道,任天行,你受死吧!”
任天行此时在阵内身体逐渐麻木起来,他也感觉到不好,忙将阴炎剑的阴炎之气吸入全身,试图凝聚此力量将其阵突破,这还真是大家所料未及的,这时一道白光瞬间落在他们身边化作一位身穿白衣的中年俊美男子,身旁还有一团灵火跟随,他看到此情景淡淡对众人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此人想试图凝聚神器之力突破此神之域境,大家先将元神出窍,将其与自然之力融合为一体试试!”
众人按他所说的而行,以自然之力融合元神之力的两种元素化为点点如星辰般的光束逐渐将其内的任天行牢牢定住,使其动弹不得。
李文秀对此人问道:“阁下是谁,竟有如此才学,难道是师叔的朋友?”
只见那男子无视于李文秀的问话却对悠悬于左肩上的一团灵火微笑道:“白子俊,能不能拖住他这一时半刻就要靠你了!”他这话音刚落,身旁包括李文秀在内都为之一惊。
既然当年任天行已经秘密将白子俊杀害,将其打入万绝不复之地,为何今日又会出现,这白衣男子神色淡定像是对着团灵火深信不疑的样子,此人绝不简单,不如先问个明白再说,众人之中,晓梦实体定于阵外,灵魂却出了体外使用瞬移之术闪到那男子身后,那男子淡淡轻笑道:“晓梦大师不愧为当今武林的泰山北斗,这扭转星运乃是当年天玄派的独门绝技,晓梦大师都能将其配合的惟妙惟肖真是当今世上难得一见的奇才啊,但这阵颇有些瑕疵!”白衣男子说完后并随手轻轻向阵内一挥,果然布阵的众人感觉轻松了很多,而且阵内金光大增。
晓梦知道此人并非等闲之辈,来到他身旁悠悠说道:“先生果然非一般神人,这等修为恐怕早已超出我等境界数倍,不如我让其位,你来主持大局如何?”
那白衣男子向她微笑道:“大婶,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等阵法可是很费精血的,我才三十几岁,不要让我过早衰老好么,若是让我心爱之人看到,我颜面何存啊!”
晓梦无奈的心想道:“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狂妄自大,刚夸你两句就开始卖弄上了,哼,我难道不怕老!”
他们正说着,那团灵火已经悠悠飞入阵内,灵火化作一人,此人就是白子俊,他对阵内此时已处于麻痹状态动弹不得的任天行说道:“有句话说的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可能指的就是你这种人吧!”
任天行见到他后冷笑道:“白子俊,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不错,当初是我将你的三魂七魄打散,目的就是要让你魂飞湮灭,因为当时你对我来说是救命稻草,我不得不杀了你,况且你在神界的职位和人脉对我也是极为有用!”
白子俊双目微闭沉思片刻之后,又缓缓睁开了双眼,表情淡定的对他说道:“我此次前来本要取你性命,但是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恶果,还是你自己在悔中自灭的好!”
任天行对白子俊微微笑道:“我没有听错吧,眼下我已动弹不得,这对你而言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一会我将这符咒和阵法解了去,你们全部可是都要死的!”
“你身上种的哪里是什么符咒,那是一种万年骨龄粉,你现在的身体是否有种逐渐麻木的感觉,过不了多久你体内的静通脉络将会全部被血液逐渐粘稠所堵住,到时你的大脑也会缺氧进入无意识状态,然后就是你命运的终结,这种粉的解药要万年才出现一次,到时你已成尘埃在世间散灭!”
任天行听完他说的之后冷哼一声道:“即使化为尘埃又如何,世间万物的生死存亡本来就是苟延残喘的过程,活着是···”任天行刚说到这里,只见白子俊已消失不见,眼前所有的一切都以成为虚无,只有这刺眼的金光和面前对他微笑的挚爱之人,也是任天行的初衷唯一他认为对他关心疼爱之人,这时他的眼眸不由得湿润了起来,当饱含泪水的眼眸把持不住那种愧疚的时候,泪终于落了下来,仿佛这滴滴泪中裹含了任天行的记忆种种,此时的他内心默默地说了一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个清澈的湖边,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看了看一旁长相清秀的少年,然后俊丽的脸上浮现出匪夷所思的坏笑表情,出手极快的将那少年抱住,那少年冷不防的一惊,却又很快安定下来缓缓对她说道:“肜儿,你知道我今天为何要带你钓鱼吗?”
那被叫做肜儿的女子清秀俊丽的脸上浮现出一副生气的表情却也依旧可人的说道:“哼,没劲,只是开个玩笑嘛,为何对我如此认真,难不成是怕冷儿姐姐知道废了你?”
那少年无奈的用一双血红的瞳目看着她做出无奈的表情道:“肜儿,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随你,但你身为我曈族公主,若是再放不下性子不好好学“念力”的话可是要被那人笑话的哦。”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