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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姐……”
“干什么。”
“班主说……暂时不回江南了。”
“什么？！”
陆小蝶闻言‘啪’的一记从梳妆台上站了起来，手掌不悦的拍在桌台上。
今天这一路来，从蒋家搬到这个旅馆一路上可没受那群长舌妇的冷嘲热讽，还让她呆在这个鬼地方？
“班主怎么说的。”陆小蝶抿了抿嘴，把不悦之色收了进去，静静的看着闯进来报消息的杂耍丫头阿雨来。
阿雨略怕的看了一眼陆小蝶，垂着头说着，“班主说了北方喜听戏的人也多，如此一来，还可以打打戏班的名气。”
“哦，是了。这样子是比较好。”陆小蝶哼唧了一声，却也没多加说什么，安安分分的坐回到了位子上，望着镜子里的人儿继续小心翼翼的描起眉毛来。
“还有……”
“怎么了。”
“班主让小蝶姐您过去一趟。”
“哦？”陆小蝶凑近看了看铜镜里面的模样，又不满意的点了点朱唇，一身崭新的嫣色的旗袍衬的她身子的轮廓好看极了，“他找我什么事情。”
“不，不清楚……”
***
陆班主的房间就在陆小蝶的边上，陆小蝶呼走了阿雨便踩着高跟鞋往隔壁屋子里走去。
‘哒哒哒’
这几声清脆让安静的旅店里多了丝拨动。
‘咿----’
木门推动，陆小蝶面无表情踏入其中的顺手关上了门，眉眼一撇，看了一眼坐在中央抿着茶的陆佩，轻笑了一丝，继续往他那处走去。
“你怎么穿成这幅模样。”
陆佩悠悠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对于这样花枝招展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陆小蝶并不是特别喜欢。
“如今时局大变，我要一直穿着那民服，你也就等着关门大吉吧。”陆小蝶推了推自己特地盘起来的头发，勾起一笑，笑里面没有之前的乖张，反而像个爱漂亮的小女孩儿似得。
“我刚听你在隔壁动气了？”陆佩没有接她的话，转而说了别的，“是我让阿雨找你的，你别让她为难。”
“并没有。”陆小蝶见他爱笑不笑的一副模样，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我知道你疼阿雨，我只是气不过你竟是打算在这边发展。”
“权宜之计罢了。”陆佩眯眯眼，他带着一副金丝圆框的眼镜儿，相貌清秀，一身古朴的长袍，不像是戏班子里的人，倒像是个读书人。
“你听过冯怡这个人吗？”陆佩深沉的看向陆小蝶，打量了一番她略带重色的妆，手指轻轻点打了下桌面，“这个妆不适合你。”
“哦。”陆小蝶心里不是什么滋味，捋了丝头发，淡淡，“冯怡？似是听过。不记得了。”
“向来南有四荆花，北有冯李何。你做戏子才一年，不知道也不为过。”
“最近洋货盛行的很，戏子不叫戏子，改叫明星，不唱戏了都去录碟片了。那冯怡现在可是当红的角儿。”
“哦。”仍旧是言语淡淡，陆小蝶看向了陆佩，“你和我讲这些干什么。”
“我们班子里唱的好的顶数你，你又在那么短的日子里挤进了四荆花，你知道的，我想让你干什么。”陆佩浅笑了一下，却笑的陆小蝶很不舒服。
“平日里那些老爷少爷的不情之请我都给你推走了，你也算是个清清白白的人物，这下我提这个要求，不过吧。”
陆佩和她讲话的语气，永远都是陈述句，永远都是在命令。
“我知道了。”陆小蝶冷笑。
“那蒋少爷，你可以握握看。”
“床上的本事我没得，我看还是靠我自己吧。”陆小蝶脸色逐渐变冷。
“也好。你自己琢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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