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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蓝胖子竟然会把这个差点害死我的老太太给请来,而且还落座在了我的身上,心里甭提多别扭了。
蓝胖子摆手阻止‘我’继续啰嗦下去,冷声问道:“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得告诉我那老妖妇身在何处。”
‘我’犹豫了很久,见蓝胖子怒火中烧,一副随时可能暴走的样子,这才怯懦的说道:“她…她在…医巫…医巫闾山…”
医巫闾山?
很近啊,从这里坐小巴车出发,用不了一个钟头的时间就能到。
得知来婆婆去向后,蓝胖子步步紧逼,又问:“那我再问你,她用人肉制作馅饼的目的是什么?她那一院子的鸡鸭猫狗又是怎么回事?”
蓝胖子所问也正是我想问的,来婆婆处处透露着诡异,估计知道她最终目的的人也没有几个,独眼老头应该算一个,可惜已经死了。
“实不相瞒。”‘我’说出这四个字之后,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沉声道:“我也是前不久从帮兵手底下逃出来才投在来婆婆门下的,对她的所为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剖杀孕妇窃取婴儿是为了将婴儿体内蕴含的生机献祭给别人,然后再利用魇昧之术将婴儿制作成人肉馅饼给其他人吃。”
还没等我多想就听蓝胖子怒气冲冲的吼道:“老妖妇为什么要做婴儿肉馅饼?目的何在?”
‘我’缓缓吐出两个字来:“造畜!”
造畜!
闻言我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似遭雷电击过,阴符经中没有对于造畜的记载,不过我小的时候从电视剧《聊斋志异》中曾看到过。
造畜用的正是魇昧之术,属于黑巫术的一种,俗名叫‘打絮巴’,江南称为‘扯絮’,长江以北很少见,黄河以南就有了,传说在一千多年以前扬州的一间旅店内,一中年男子牵着五条黑狗栓在槽下,并嘱咐店家切不可让黑狗饮水吃肉,然后那中年男子就离开了。
五条黑狗暴晒在太阳之下又叫又闹,店家心有不忍,就把狗牵到阴凉的地方,黑狗一看有水喝立即奔跑过去畅饮起来,店家一看,心想这些狗应该是又渴又饿了,于是又找来几块骨头喂给狗吃。
哪知,那五条黑狗吃饱喝足之后,在尘土中翻滚了一圈,就变成了五个活生生的俊俏女子,不过这几个女子的舌头已经被割因此不能开口说话,于是店家就将她们藏在柴房里面。
等中年男子再次回到旅店的时候,手里又多出五只花猫来,他一看五条黑狗不见了就急忙问店家:“我那五条黑狗跑到哪里去了?”
店家不忙不慌,拉客人坐下,并且送上酒饭,然后说:“客官且先吃饭,我这就去把狗牵来。”说着,店家拉着花猫出门装作去牵狗,那中年男子在屋子里享用起酒肉来。
当店家又一次给几只花猫喂了些水饭之后,那几只花猫打了滚就变成了五个孩童的模样,那店家为人心善且又聪明,安抚中年男子吃着酒饭,他自己暗自来到州郡衙门将之告发。
衙门一听仅有如此恶毒纸人,立即派出衙役将那中年男子抓捕归案,男子抵赖不得最后招供,当即被官府动刑杀死。
一想到来婆婆是用了这等恶毒的巫蛊之术害人,我恨不得立刻让老太太离开我的身体,去警局告发她,不过旋即我就冷静了下来,造畜的方法需要如此大费周折,想必破术方法不应该只是喝喝水吃吃肉那么简单才对。
这等天人共愤的事情蓝胖子听后自然也是气愤不已,就急忙问‘我’,说那老妖妇造畜的具体经过是什么?
‘我’回答说:“来婆婆是将一具阴年阴月阴时阴刻出生的婴儿制作成干尸,日夜向鬼神祈祷,再将她取得的那些母体内刚刚成型的婴儿剁成肉馅喂给干尸婴儿吃,因为知道母体的生辰八字,所以婴儿干尸吃完其他的婴儿肉馅会拉出另外一种肉馅,在用这种肉馅做成馅饼,人吃下后就会变成畜生,至于变成什么畜生,那要看造畜之人是祷告的时候用了什么祈祷的手段。”
听了‘我’的讲述,我立即意识到生辰八字的重要性。
这等天人公愤的事情谁能不生气?要不是老太太占据的是我的身体,我估计蓝胖子都能抽她两个巴掌。
蓝胖子气的浑身发抖,“那老妖妇造畜之后的那些畜生呢?”
“也是献祭,利用巫术将灵魂献祭给他人,至于畜生身体,我看到有些是被来婆婆给吃了,还有一些送给了别人,”‘我’再次说出一番震惊的话语,那来婆婆果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妖妇。
幸好当初我要吃下馅饼的时候被蓝胖子制止下来,一想到自己差点变成鸡鸭鹅狗猫等畜生模样我就不寒而栗。
我忽然又在想,当时我之所以会梦到赵蕊在梦中向我求救,会不会也是被来婆婆那个老妖妇给造成了畜生?
等等!
记得当时我从赵蕊房间里走出来看到一公一母两只鸡,难道…难道它们就是吃过人肉馅饼之后的赵蕊和她男朋友?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它们之所以咬着我的裤脚不放,其目的根本不是要拖住我,而是想让我带着它们一块离开,估计那时候它们刚刚变成畜生,还保持着人类的一丝神智,院子里这些被砍倒的槐木想必就是用来遮挡阳光以及吸收阴气的,防止那些被造成畜生的人哗变,难怪它们一只只的那么安静,根本不是蓝胖子猜测的那样,畜生和人类的灵魂调换了,而是大活人吃下人肉馅饼之后变成的畜生。
说到这里的时候,蓝胖子轻轻敲了两下文王鼓,指着‘我’说:“你走吧,以后切记要积德行善,要不然老天也帮不了你。”
‘我’连连点头称是,然后我就感觉到我的左肩膀忽然变得轻松起来。
老太太离开了!
蓝胖子走过来将我肩膀上的银针拔掉收起来,然后问我:“刚刚的事儿你都听见了吧。”
我说听见了,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报警吗?
“报警能有什么用啊!”蓝胖子满脸不屑,说:“警察若真能解决,也不用咱哥俩一次又一次前来龙岩村了。”
我一听也有道理,就说那你的意思是咱们俩单独去寻找来婆婆的下落?
“你怎么还叫她来婆婆?”蓝胖子深深鄙视了我一把,说:“她分明就是个妖妇啊,我看这样吧,这种事情既然被我们碰上,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咱俩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我问问我大表哥,看看他有没有空,有空就等他,要是没空的话咱哥俩就上医巫闾山会一会那个老妖妇。”
我说也只能这样了,说完我和蓝胖子简单收拾一番就来到了医巫闾山附近的一间旅店中歇脚,蓝胖子不差钱,房费当然由他来出,不过他并不大方,只开了个标间。
刚一进入房间他就拿出手机不知道打给了谁,然后就听他对着手机说:“大表哥,我这边发生点意外,你能过来一趟吗?”
说完他就陷入了沉默,通话音量很小,我听不见那个大表哥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就听蓝胖子对着手机说:“哦,哦,这样啊……”
“要不我先过去帮你吧!”
“哦,那也行,你得提防着点国士府那些人。”
“行,就这样吧,那我挂了啊大表哥。”
墨迹了半天的蓝胖子总算挂断了电话,转过身来,满脸的无奈,“得,大表哥没空,咱们在这儿休息一天,明天上医巫闾山。”
我点头,说好的,我现在也学会了术法,咱俩应该能对付得来……老妖妇,对了,你刚才说的国士府是什么东西?
“国士府不是东西。”蓝胖子脱下鞋和袜子,四仰八叉躺在身下的单人床上,弱小的单人床堪堪容纳得下他的肥胖的身体,被压的嘎吱嘎吱的响着,他长出了口气,说道:“是一个机构,一个专门培养能人异士的机构,说了你也不懂,等有机会我带你见识见识你就知道了。”
他既然这么说我也就不在多问,反正又不关我卵事,等解决完来婆婆的事情,超度了陈雨我得赶快找个工作,赚钱还债。
洗过澡后蓝胖子躺回到床上,不大一会儿就睡着了,鼾声震天响,气的我将卫生纸揉成团儿塞进耳朵里,可还是吵的很,就跟一头猪睡在我的床边差不多。
我被吵的烦了,索性合上眼进入阴符经中的境界,感受阴阳五行运转的气息,温习着里面记载的术法,临阵磨了把枪,希望明天能够帮到我。
阴符经中记载着一种手诀,曰正行剑诀,此手诀一旦成型,对阴魂怨灵等物杀伤力最强,如果老妖妇在召唤出尖嘴老太太那种级数的鬼物来,此手诀定能将之斩杀,就是太过消耗精血。
虽说我跟洛先生立下过血誓,但来婆婆本为大恶之人,杀死供她差遣的怨灵想必算不得违背誓言。
我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温习着隐剑诀的手势,加上还有一张阴符在,我相信定能将来婆婆那老妖妇擒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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