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羿现在心里真是无语死了。
虽说太虚古图是到手了,但是老沉这火爆脾气,出手根本不知道轻重,差点就杀了这谈千秋。
一个谈千秋固然不成气候,可他身后还有令狐天伤这尊庞然大物啊。
要知道,令狐天伤乃是來自九州大地,堂堂中州四大家令狐家族的二虎之一。
顾羿觉得就是现在的老沉出手,也未必是令狐天伤的对手。
那是一尊凌驾于这个世界的“神”,绝对的无敌存在。
而现在要命的是,这老沉抢古图就抢吧,居然还沒有把令狐天伤的手下给斩草除根。
对,就是沒有斩草除根。
索性直接杀掉那谈千秋倒好,那么这件事绝对就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可现在端端是,沒有除掉,让他给跑了,随后他就会向令狐天伤通报,很有可能后者本人要再次亲自下來。
到时候,顾羿还真不敢保证他一定找不到自己。
麻烦啊麻烦。
顾羿一定会向令狐天伤报仇的,可一定不是现在,以目前他的修为,令狐天伤一招可能就能要了他的命。
顾羿这边都纠结死了,那边老沉却是淡定至极,“先解开这古图的秘密。”
喂喂,你这他么的是转移话題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顾羿语气一冷,“别告诉我,咱们拼死拼活弄來的东西,你还不知道能干什么用。”
“我可沒说我知道。”老沉淡淡道。
“那万一只是张废纸呢。”顾羿挑挑眉。
“不可能。”老沉笃定道,“我和这太虚古图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而太虚古图中所隐藏的秘密,可能关乎着天地存亡。”
顾羿虽再无说话,但已经是默默地拿出了那锦盒,打开,慢慢有流光溢出,炫彩十分。
待那流光散尽,顾羿才放眼过去,只见一块嫩黄色的绢帛,静静地躺在那里。
拿出來,仔细端详。
他倒也不怕被商求风看到,因为在两人谈话之前,这老小子已经被老沉强行隔离了,就如同被关进了一间隔音效果非常好的小黑屋。
绢帛柔软,质地非常好,顾羿完全相信若沒有人为破坏,绝对能存在个上百年。
太虚古图上勾勾画画着一系列复杂生涩的图案,沒有任何文字说明,寻常人即便得到了,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宝贝。
太虚古图的描述就如此简单,它普通到让人沒有过多的话语去形容。
顾羿自然不会怀疑它的真假,有老沉在,不可能有错的。
“呼。”
顾羿深吐一口气,手里觉得沉甸甸的,在九州大地,乃至更高位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得到这张图,无数人流血牺牲,然而它的面相却是如此普通无华,真是弄人啊。
“怎么搞。”顾羿一点头绪都沒有,只好询问。
“不清楚。”老沉如实回答,“太虚大帝是一位灵帝级别的人物,他是这一方天地的最后一位灵帝,他死后直到现在,这方天地八大位面,再沒有人到达灵帝层面。这么多年來的传闻就是,太虚古图蕴藏着通往太虚大帝墓的道路,如果能寻到这个墓,我想可能所有的秘密都能解开了。”
“嗯。”
顾羿这个应声,多多少少有些应付的意思,灵帝阶层……离他委实是太远了些……就算要去寻那太虚大帝墓,他也需要实力保障,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实力基础上的。
老沉继续分析,“这绢帛极有可能是张引路地图,它被分成了很多份,遗落在各处地方,将它们全部收齐,就能找到并开启灵帝墓了。”
“这种事情纯粹是看缘分啊……”顾羿郁闷道,天地这么大,谁能保证一定能收集到这些地图,谁又能有这个闲心去到处跑……完全是际遇和运气啊。
“沒错。”老沉即便内心已经火热至极,可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两人此后便在无话,这回去的一路上就只有“脱困”的商求风一直在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顾羿和老沉都沉默不语,任他一人折腾,折腾够了,也就消停了。
商求风毕竟存在百年,经验老道,人情世故的不可能不懂,他知道顾羿和他体内存在的这神秘东西,都是不好惹的主。
反正他们对自己也沒有什么坏心,索性商求风也就这么凑合着过着,起码比在那蛇窟里强啊。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镇南王府。
顾羿还在思考着该如何和镇南王解释,可一进王府迎面就是撞到了穆师。
后者带着一众府内护卫,火急火燎的往外跑。
“穆师,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顾羿紧张问。
“哎呀,顾公子的,你回來正好,快随我來,郡主被人掳走了。”
穆师快速赶路,顾羿一路跟随。
路上也是听他说了事情的经过,光天化日的,居然有人直闯王府,将郡主给抓走了。
幸好是发现的早,镇南王和小王爷第一时间带人追了上去,穆师随后得到消息,又是带人冲过去,而这会与顾羿相遇,穆师心里也是稳了稳。
有这顾公子在,凭他在花魁节所展现的实力,郡主应该不可能有事的。
一路加速,终于是來到先前回來人报告的地点,顾羿扫一眼,心里咯噔一声,心说不妙。
满地的狼藉,显然还有打斗痕迹。
镇南王,小王爷等一众最先出來的护卫都是被打倒在地。
“发生了什么事。翎丫头呢。”顾羿扶起來镇南王,忙是问。
“被人掳走了。”镇南王恨恨道。
“到底是什么人。”顾羿气息猛然一震,凌厉至极,整个人一瞬间就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在经历过这么多之后,翎丫头俨然已经成了顾羿的禁脔,龙有逆鳞,触之即死。
不过顾羿也是沒有干出什么冲动的事,沒有直接夺门去追,他知道一定是追不上的,他甚至连凶手往哪个方向跑的都不知道。
“不,不知道。”镇南王有些哆嗦道,他肥胖的脸甚至都在颤抖,即是怕又是恨。
“黑衣人,看不清面貌,他整个人如同一架冰冷的机器。”小王爷面色惨白,晃悠悠的起身。
顾羿点头考立,其实看看这镇南王父子的现状已经能知道些情况,那人并沒有下狠手,以他的身手完全有可能杀光所有人,他甚至连伤都沒有伤他们,只是全部打退下去。
说明此人倒不是那种丧心病狂,杀人如麻的狂徒,而他掳去的小郡主,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想必是会有所求的。
难道是绑架。
“他有沒有说什么。”顾羿问。
“沒有。”燕南星想了想,使劲摇头,“他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沒有说过。”
顾羿再次陷入思考,按理來说,他既然不想伤人,自然是有利想图,可是这人却又什么也沒有说。
这就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不按常理出牌啊。
这让顾羿未免有些被打脸的感觉,头头是道讲了这么多,可对手压根走的路和他想的就不是一条路,甚至背道而驰,相反之径了。
“那这可怎么办。”小王爷焦急道。
顾羿宽慰道:“别慌别慌,他既然沒有伤你们,自然不是什么报仇举动,翎丫头应该不会有危险。先大规模派人寻找,看看他下一步有什么动作。”
“嗯。”镇南王同意。
“好。我马上派出所有人去寻找。”穆师接命道。
“记住,若是发现了,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先回來禀告。”顾羿不忘叮嘱道。
“是。”
小王爷猜测道:“会不会是成一清干的。他知道翎儿不愿,想直接用强。”
“我觉得这也沒有多大几率的。”顾羿分析道,“就上次成一清那般自信的举止,他倒不至于干这种为人所鄙的事,不过也不一定,也要查一查。”
镇南王终于缓过神來,大手捶在门柱上,大叫一声,“可恶。”
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女儿被人抓去,他的心里自然是难受极了。
顾羿也是沒有说话,现在他只能是等消息。
…………
当燕南翎被推搡着扔在房间里时,她才是真正清醒过來,不由得拼命的反抗起來。
“你是什么人。快放了我。”
小郡主双手双脚被缚,杏眼瞪着眼前的黑衣男人,她突然发现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
“不行。”黑衣男人平淡道,沒有任何的感情神色波动。
小郡主左看右看,努力回想着这个人到底在哪见过,这个感觉太熟悉了。
“啊,是你。”燕南翎终于想起來这个人了,不正是那日在船上遇到的诡异男子么。
“看來要继续把你迷晕。”黑衣男人很是认真的自语道。
燕南翎如看怪物般看着这个男人,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起來。
她清楚的记得,顾羿曾经说过,他不是人,而是……狼。
能修炼成人类形象的狼,除了北方的狼族,便就是实力已经恐怖到一定程度的灵兽。
这种恐怖,小郡主已经无法想象了,至少自己整个镇南王府沒有人会是其对手的。
这个狼人为什么要把自己抓过來,自己又沒有得罪他啊。
燕南翎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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