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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生刚要跟我说话，忽然看见门一开，进来四个陌生的男子。
他很显然是转移了话题，笑着说：“对了，小江。我听说你们的那个《包子女王》入围了今年的金凤电影节的最佳故事片和最佳导演的提名了，是吗？”
我摇摇头，“最近几天我都在忙新电影的筹拍工作。没听说过这事。”
他笑了笑，“你这么不在意，可是方帆影对这件事倒是蛮在意的？”系匠介号。
我听出他这话是话里有话，可是我不知道他这话的潜台词是什么。
我看了看他，说：“咱们内地的所谓奖项也不过那么回事，不是双黄蛋就是内定，就算是得了奖有什么意思？”
刚进来的那四个男人向我们这边走来。
万生看了看那四个人，笑着说：“别人可以找人帮忙内定，你为什么不可以呀？”
我无奈地苦笑道：“这种事没有大靠山的支持怎么可能，我也不认识什么大靠山。”
万生神秘地摇了摇头。“你没有可以找嘛。”
“我到哪里找，要不然万总你帮帮我？”
万生又摇了摇头，“我的影响力还不足以影响那些评委，不过有一个人可以做到的，你可以找他嘛。”
“谁？”
“沈浩东呀。他是这部电影的投资方，让他帮你们使使劲儿，利用一下他的人脉关系不就行了吗？”
万生这话里更透着蹊跷，要是沈浩东要帮我们这部电影获奖，他当然会使劲儿的，这一点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我刚要说话，那四个人走到我们面前，其中的一个亮出一份文件和自己的警官证。“万生，你涉嫌一起谋杀案，请你回去协助我们调查。”
万生对我苦笑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然后把雪茄放在茶几上的一个硕大的黑色烟灰缸上，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站起来跟着警察离开了。
从烟吧出来，我一时不知该往哪里走，现在方菲被杀了，天行健公司估计早乱成一团了，眼下的这部新电影估计也得黄摊儿。
我可能要另寻他路了。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下号码，是方帆影的。
我接听了电话，“帆姐，你有事吗？”
“江湖。听说了吗，咱们的那部电影《包子女王》进入金凤电影节两项大奖的提名了？”她的语气好像相当兴奋和激动。
我笑着说：“帆姐，我也是刚刚听说，祝贺你呀。”
“这里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呀。”
“没有没有，我没什么功劳，只在还是你的功劳。”
她在电话里咯咯地笑，“你少跟我假客气了，你心里也乐开了花是吧？”
其实，我心里对这件事并没有乐开了花，但是既然方帆影这么高兴，我也不想影响了她的情绪，所以我顺杆往上爬，“是啊，再怎么说，我也是这部电影的监制，对了，还是一个群演呢，我也高兴。”
她继续饶有兴趣地问我，“江湖，你说要是我真获奖了，我该穿什么衣服去，获奖感言应该说些什么呢？”
我想了想说：“衣服嘛，要优雅大气，不要露得太多，要显得知性，矜持，这是你的优势所在，至于说获奖感言，那就更容易了，无非是各种感谢，但是一定要注意说得调皮有趣，不要太过生硬。”
“要不要煽情一点，我觉得怎么着也得煽情一点，，你说呢？”
“有一点煽情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不能太多，多了就显得假，你说呢。”
“嗯，我得好好想想。”
停了一下，我忽然想起方菲被杀的事情，于是我问她，“对了，帆姐，你听说了吗，方菲被杀了。”
她在电话那头沉默良久，然后才淡漠地问：“什么时候的事呀？”
“就在昨天嘛。”
“这是老天的报应，是她该得的。”虽然只是几分钟，可是她的口气已经完全从刚才的兴奋转向了极度的冷漠。
“对了，帆姐，还有件事，就在刚才，万生被警察抓走了。”
“警察抓他，因为什么呀？”
“说是他涉嫌一宗杀人案，而且据那个姓卫的警官说，万生有杀害方菲的嫌疑，可能是因为这件事吗？”
“是吗？那太好了，这也是对他的报应，这说明老天有眼，恶有恶报。”
“帆姐，怎么，你也这么恨万生！”
帆姐有些掩不住恨意地说：“他做的坏事多了去了，要不是他从中作梗，或许我……”说到一半，她住了口，“不说那些了。”
我又问：“帆姐昨天，你去哪儿了？”
“昨天？我在医院，哪儿也没去呀？”
我心头一动，“哪也没去？不对呀，戴萌跟我说你不见了，还让我到处找你呢。”
“胡说八道，我昨天一整天都在医院，什么时候的事呀，是不是她跟你开玩笑呀？”
“就是昨天下午的事嘛，看样子她不是在跟我开玩笑，而且我跟她也不是很熟，不会开这种玩笑。”
“那就怪了，等她回来我问问她是怎么回事。好了，我这边还要见一个朋友，不跟你聊了。”说着，还没等我说什么，她就匆匆地挂了电话。
这真是奇怪了，昨天下午戴萌明明跟我说方帆影不见了，方帆影为什么不承认呢？她为什么要对我隐瞒这件事情呢？
难道……一道闪电在我脑海里划过！
难道，她是偷偷摸摸出去把方菲杀了？
她是有杀方菲的动机的，方菲替代了她的身份，而且可能马上要以方帆影的身份去参加电影节，很有可能上台领奖，而这个是方帆影多年以来最为渴望的事情，她怎么能让别人替自己出席和上台呢？
可是刚刚警察明明是把万生抓走了吗？警察应该是不会随便抓人的，应该有一定的证据，可是我从万生的神态和语气看，人好像并不是他杀的。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我的手机又响了，是个没有名字的号码，可是虽说没有名字，我还是记得这个电话应该是戴萌的，他的尾号是77.
我接听了电话，只听戴萌在电话里好像是万生紧张地说：“江……江大哥，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在联合路的一家烟吧门口，怎么了，有事吗，你先别着急慢慢说。”
她停了好久，好像很为难地说：“我现在在正泰路的一家叫派司莱的咖啡馆里，你能不能过来一下，我现在腿软得走不动道儿。”
“腿软得走不动道儿，到底怎么了？”
“电话里说不明白，你还是过来吧，求求你了。”
“好吧，那你在那等着，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我拦了辆出租车，向正泰路而去。
我和戴萌没什么交往，只不过之前和她有过几次不是很愉快的交集，算不上朋友，要不是因为她给安妮当家庭教师，我可能这辈子不会再跟她见面了。
突然，我想起上次方帆影跟我说，方帆影在杀齐佳玲时，让她假扮成齐佳玲戴着齐佳玲的那个翡翠手镯在齐佳玲的房间里演双簧的事。
我实在没想到她这么个怯怯懦懦，胆小怕事，非常单纯的女孩子会做这种事，或许是方帆影给了她不少钱让她做，又或者是她和方帆影的感情非常好，方帆影一再苦求她，她才不得已而为之吧。
出租车来到正泰路，我下了车，四下看了看，果然看见不远处有一个暗红色外墙，装饰风格颇为洋气的名字叫派司莱的咖啡馆。
我走进咖啡馆，果然看见戴萌正缩着身子，好像很恐惧的样子坐在咖啡馆的一个角落处，目光不安地四下看着。
我走到她对面坐下，她好像一下松了口气，一把抓住我的手，有些激动地说：“江大哥，你可来了。”
我看了看她抓住我手的那只手，笑了笑。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讪讪地收回了手，低着头,不说话。
我问她，“你把我叫来，又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呀？”
她抬起头有些拘谨地看着我，问：“我不知该不该跟你说这件事，也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一个侍者走过来问我要喝什么，我叫了杯黑咖啡，不大一会儿，侍者端给了我一杯黑咖啡，我喝了一口看了看戴萌，“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江大哥，我觉得方菲是……帆姐杀的！”她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虽说我也怀疑方菲是方帆影杀的，可是当我从戴萌嘴里听到这个消息后，我还是吃了一惊。
我紧盯着她的脸，半晌才说：“你怎么知道是她杀的呀？”
“昨天下午她不是突然从医院消失了吗，晚上九点多，她才回来，回来后好像非常紧张似的。”
“非常紧张也不能就说是她杀了方菲呀？”
“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后来……后来，我听到她偷偷地给沈浩东打电话，说她杀了方菲。”
我听了戴萌这话，“什么？她给沈浩东打电话？”
“是啊，昨天晚上不是我陪护她吗，我去外边打开水，等我刚要回到她病房时，我就听见她在房间里给别人打电话，我以为她跟别人打电话，我不应该进去，可是在门外，我听到她哭了，而且是向沈浩东哭的，说她杀了方菲。”
“你怎么知道她是给沈浩东打电话的？”
“她叫对方沈董事长，我觉得沈董事长就应该是沈浩东吧？”
我疑惑地说：“可是据我所知，她一直恨沈浩东恨得入骨，他们俩怎么会？”
“谁说不是呢，我也一直这认为的，我也几次听她说要找沈浩东父女报仇的，她怎么会给沈浩东打电话呢？真是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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