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妈。”孟子曰随意的套着红褐色的睡衣,睡眼蒙眬的揉着一头细碎的短发,昏昏沉沉的从安宁房间出来,漂亮妖艳的脸带着晚上压出的红痕,可爱的让人心里发痒。
苏妈妈的一口水险些喷在茶几上,声音颤抖的回着:“……早……”早……
小孔心里激动的不得了,早已穿戴整齐,恭敬的拿着温毛巾等在洗手间外:“少爷请。”
苏妈妈愣愣的看着这妖孽进了洗手间,飞速的向卧室冲去,一把掀开老头子的被子吼道:“那小子什么时候来咱家的!我怎么不知道?”
小酥酥穿着粉嘟嘟的兔兔服,从妈妈的房间爬出来,推开了姥姥的房门,开心的咯咯笑着。
苏妈妈本来气哄哄的样子在见到孙女后烟消云散:“小酥酥,来姥姥这里,姥姥抱。”
小酥酥看了姥姥一眼,笑的开心的快速向客厅爬去。
苏妈妈赶紧追上去:“姥姥抓住你啦,抓住你啦——”
苏爸爸见状赶紧又盖上被子:“神经病。”
可早上吃饭的时候,苏爸爸看着同样坐在餐桌上的人有点笑不出来,这小子怎么在他家。
孟子曰浑然未觉,抱着女儿喂着米粥。
苏安宁往嘴里塞着包子,没有解释的意思。
庄逸阳偶然帮妹妹吃一口她讨厌的小米饭,顺便喂她一口花生味的牛奶:“好喝吧,嘻嘻……”
小酥酥开心的嘻嘻,兴奋的要哥哥抱。
庄逸阳小大人一样的安慰妹妹:“哥哥还要上学,你自己玩,等哥哥放学了哥哥再带你玩,乖。”
酥酥不知道哥哥在说什么,但只要听到哥哥开口就开心的傻笑,小哈拉涂了胸口一片。
苏安宁不舒服的动动腰,昨晚折腾的太过,对很久不经事的她来说,真的太过,切,自己二十一二的时候,能让他三分钟交代了,哎,现在年纪大了,伺候人上就不行了。
行了吧,他自己捡了老的嚼不动的都吃的那么开心,没道理她睡个年轻的不开心。
苏安宁喝完最后一口红枣花生奶,起身:“我去上去了。”
孟子曰立即抱上孩子,跟着起身:“我去送你。”
苏安宁赶紧让他坐下:“别瞎折腾,现在早上冷,你再把她冻着,好好喂饭。爸妈,我上班了。”
赶紧走!
说好的,不结婚,不合则散,孟子曰没有意见。
苏爸,苏妈见女儿走了,立即放下筷子,目光灼灼的看向孟子曰。
小孔见状如临大敌的站在少爷身后,好不容易能沾女主子的光,伺候少爷是何等荣耀的事,苏老师可千万别把少爷赶出去,那他要熬到何时何日才有出头的机会!
苏爸阴沉着脸,不客气的开口:“你怎么在我家里?”
孟子曰的心抖了一下,放下勺子抬头看向二老时又是和风细雨的颜色:“今天该我来呀,安宁说‘五六’我都可以过来。”说完腼腆害羞的看着两位老人:“爸妈,我以后会好好孝顺你们的。”
谁要你孝顺:“什么叫‘五六’可以过来!”
苏妈妈抢白道:“一二三四都死哪去了!”
孟子曰闻言伤感的垂下头:“一二是陆镇海,三四是庄严……”还是一二是庄严?
苏爸的筷子瞬间砸在地上:“什么意思!反了她了!”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说出那么大逆不道的话!”
孟子曰努力点头,就是,爸妈已经要好好教育她,有他一个就就够了,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就好了。
庄逸阳淡定的接过郭姨递过来的书包:“我去上学了。”
二老这才想起外孙在旁边,赶紧收起凶神恶煞的脸殷勤的送小外孙上学。
苏爸看着外孙上车后,不高兴的回头道:“孩子还在呢,她以后还想不想见人了,让别人说起来给儿子找这么爸,她是不是觉得脸面有光!”
苏妈妈亦觉得家门不幸,她能接受女儿离婚,可,不能接受女儿胡来,辛辛苦苦把她拉巴大可不是让她这样作践自己的:“像什么样子!”
……
苏安宁是说着玩的。
在陆镇海和庄严心里,那句话就是说着玩的,要不然还能怎么样!
苏安宁心里不高兴说一两句气话消消火是情理之中的事,至于孟子曰上赶着不要脸的行为,他胡闹安宁也不会跟她胡闹,安宁那人说话比谁都轻巧,真做起来畏首畏尾,没那么放得开。
苏安宁的确放不开,但挡不住她吃过,对方又任劳任怨的照顾孩子,未婚,长相能过眼,也就本着做熟的心态做了。
后悔吗?
安宁没感觉,有比现在更糟糕的现状了吗?既然没有,就这样,她无所谓,他们三位那么努力总不能没有胜利果实吃,可三个人又不好分,只有这样了。
不要脸起来的安宁,很不要脸。
“苏总早。”
“早。”
庄严刚到办公室立即吩咐林密打给吕德本,问问吕德本孟子曰的行踪。
吕德本没一会便打听到了。
在公司。
庄严无形中松口气,心想,那句话果然只是说说:“改天请你吃饭。”
“庄哥客气。”不过:“哥,星期天我还真想约您吃一次,您时间方便吗?”
“恩。”
苏宅里,孟子曰的东西搬进去了一车。
小孔高兴的不行,整理起来不假他人之手,终于盼到了出头之日的曙光。
学校里,庄逸阳一上午都没心情很小伙伴玩,犹豫再三,觉得不能再出卖老爸,否则老爸得多伤心。
所以下午第一节课后,庄逸阳打给了父亲,直接开口道:“爸,孟叔叔昨晚在妈妈房间过的夜!”
庄严啪的一声摔碎了手里的电话。
正汇报工作的林密看了庄严一眼,悄悄的推了出去,立即去打听老总怎么了。
庄严心里难受的窒息,说不出来的憋屈疼痛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只剩下不能宣出于口的疼……
庄严的手抵在办公桌上,头埋在手里,肩膀隐隐约约的耸动带着低沉的呜咽。
庄严自问他不后悔,鲁智的生活单调的找不到一点可以供攻击的地方,安宁对他说不定就能走到最后一步,他不能看着她走出他的生活,不能在生活中没有她的参与,可她……
她这是要让他疯了,往死了作践自己,如果答应了她,下手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们。
庄严没有抬头,无力的心脏骤然连跳动都显得吃力,他惊恐的欲拿电话想起刚才扯断的电话线,捂着心脏惊恐的滑落到地面。
苏安宁在黏沾最后一片瓷片时,眼皮跳了一下,苏安宁眼睛盯着粘合口,脑袋一歪,用手背拍了脑袋一下,不跳了,手稳稳的把瓷片放了上去。
……
苏安宁下了班,看到自家卧室里的别人的东西,不等她说什么。
小孔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外,小声的禀告道:“回夫人,不是少爷的日子时,我会为少爷收起来的,保证夫人什么都看不见,就像没有住过人一样。”
苏安宁看了外面笑容谄媚小心的阿孔一眼,走前一步,砰的一声关上门,换衣服。
……
海天医院的顶级疗养病房内,傅敏刚给孙子打开餐盒,拿出筷子,让孩子先吃。
庄逸阳的书包还背在肩上,看了眼坐在病床上看报纸的父亲,默默的走过去吃饭。
傅敏揉揉自己过分年轻的发型,不悦的看着儿子:“包汤好不容易回来了,你看什么报纸。”
“……”
傅敏见儿子不说话,也习惯了,自从离婚后就这样阴晴不定的,真是越来越本事了!
敲门声响起。
护工去开门。
庄肃肃和卫承业抱着孩子慌慌张张的进来;“哥,你怎么了?胃穿孔心率不齐,哥你离婚还没有一年就把自己折腾成——”
卫承业赶紧拽下老婆,示意她少提‘离婚’的事。
傅敏也瞪眼女儿,接过女婿手里的外孙:“不是告诉过你们别来了,还把孩子折腾过来。”
庄肃肃嘟着嘴看着哥哥:“还不是担心我哥,你看看他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妈——你也不管管他。”
傅敏懒得理女儿,抱着外孙去和孙子玩:“跟你妹妹比谁漂亮?”
包汤很得意:“当然是我妹妹。”
傅敏眼睛一斜,颇有几份较劲的意思:“我觉得你弟弟好看。”
包汤坚决否定:“我妹妹好看,给你看照片。”
一老一小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不点,全盯着屏幕被里面的小东西萌的频频尖叫。
庄肃肃见状,都不知说老妈和侄子什么,她哥还在这省着病呢,你们两个乐和什么,真是的。
卫承业站在一旁,这种时候虽然没他说话的份,但身为医生免不了有些职业习惯:“哥,来的时候我给你的主治医生打电话了,他让你少吸点烟少喝点酒,否则下次进来可就没这么容易出去了。”
庄肃肃闻言哭了,眼泪婆娑的往下掉。
庄严合上报纸,神色淡然的看向卫承业:“时候不早了,带她回去吧。”
“哥!我刚来你怎么就赶我——”走——
卫承业拉着她赶紧往外走。
傅敏见状,不意外的带出包汤和女儿女婿去了隔壁的病房。
庄严一个人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他拿出手机,在一个号码上停留了很久,又默默放下,看着空荡荡的窗外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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