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能不能好好地愉快聊天!
陆邵阳翻了一个白眼,幽幽地开口,“容承,我发现你的嘴越来越贱了。”
容承笑了一下,“没有你贱…。”
陆邵阳:“……。”
妈蛋,再也聊不下去了,于是傲娇的他直接挂了电话。
容承听着手机里传来的盲音,略微一顿,轻皱了一下眉头,叹了一口气道,“真是越大越没礼貌。”
顾寒:“……”
越大越没有礼貌,顾寒的嘴角抽了抽,为什么这话听起来有点像长辈训斥晚辈的感觉。
容承的话音刚落,‘噔’的一声,他的手机震了一下。
他打开微博,刷新了一下,当看到提示的消息所显示的字,他的眉头不经意间皱了一下。
陆邵阳V:承粑粑,原来小容宝素萌【梦】粗来的【坏笑】@容承V
“怎么了吗?”顾寒见容承这样便开口问道。
容承快速地回复了微博,然后退出界面,若无其事地把手机放在口袋里。
与此同时,远在A市的陆邵阳,刚刚才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层,然后手机毫无预警地震动了一下,他漫不经心地划过开锁键,然后风中凌乱了。
“没什么?憨憨,你要不要看电影?”
“啊?”
“我发现我们似乎还没有在家里一起看过电影,现在看看怎么样?”容承的嘴角挂着笑,他看着她道。
“可是明天不是要回容宅住吗?不用先收拾一下行李?”
“没事,反正要带的东西也不多,待会再整理也一样。”
他说完,便走到电视机前,俯下身拉开抽屉,拿了一盒碟子出来。
“你手上的是什么电影?”顾寒开口问道。
容承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笑了一下。
他今天穿着很简单的衬衫西裤,袖子挽起,领口随意地敞开着,嘴角微微扬起,显得十分的慵懒与性感。
顾寒的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妖孽。”她嘀咕了一句。
容承把碟片放在影碟机上,做好一切之后,他便站起身走回,然后坐在她的身边,“看看就知道了。”
声音响起,顾寒转过头去看,荧屏上出现了《两小无猜》四个字。
这部电影她听说过,是F国某著名导演主导的,于2003年上映,据说当时获得了很大的好评。
影片讲述的是失去母亲的小男孩朱利安遇见了新搬家来的波兰小女孩苏菲,从年少到成人,彼此相爱却不敢说出来的爱情悲剧。
因为知道是悲剧,所以她一直没有去看,而且她知道容承也不喜欢这种悲剧,今天怎么…
想到这,她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似乎是感应到她的注视,他的视线立刻从荧屏上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他伸手揉了一下她柔嫩的脸颊,“怎么这么看我?”
接着,不等她回答,他又一本正经地开口,“虽说我长得很好看,但现在应该认真看电影。”
顾寒:“……”
顾寒也不再说话,她的目光重新回到荧屏上。
电影从一处工地开始,工人在拆除一栋旧建筑,镜头在工地上方游荡,带领我们看到一个旧式糖果盒半凝在地基里。
紧接着,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响起,他说他们那个时候,有一种小孩儿的游戏,叫做“敢不敢”,当一个孩子问另一个小孩子“敢不敢”的时候,后者必须说“敢”。
八十年前的F国街道,镜头飞一般地后退,退到一辆校车的挡风玻璃的后面,然后再退出校车,出现在车尾窗户外面,随后又切换到黑乎乎的地方里的几本书里,然后再拉出来。
镜头慢慢拉开,荧屏也随之亮了起来,然后就看到一张小女孩的脸,跟着又一个急速后退,我们看到小女孩被一帮小孩围在中间。
小男孩朱利安在校车前遇到了小女孩苏菲,苏菲是刚移民过来的BL人,被所有的孩子欺负。朱利安说他喜欢苏菲,苏菲的回答是“那你证明给我看,敢不敢?”
朱利安趁着司机不在车里,推上手闸,汽车冲下斜坡,司机在后面猛追。
朱利安跟苏菲成了朋友,代价是被老爹暴打。
这两个小孩从此开始了没完没了的“敢不敢”的游戏,他们不相信任何规矩,世界就是个巨大的游乐场:上课组词,专门说脏话;用墨水喷老师;在校长室里小便;内衣外穿;在她姐姐的婚礼上把新娘弄哭……
一个游戏两人一玩十多年,尽管他们的游戏除了乐趣之外,也常常带来巨大的风险,可两人却乐此不疲,这习惯直到长大了也没改。
苏菲提议两人分别十年,挑战的内容是朱利安敢不敢伤害苏菲。
恍惚十年逝去,朱利安找到苏菲,为了游戏的进行他决定另娶她人,邀请苏菲做伴娘。
受到伤害的苏菲在朱利安的婚礼上抛出铁盒子“你敢悔婚么?”
原本最最亲密的朋友相互伤害最深。
同样心痛的两个人相约再次分别十年。
十年里,朱利安拥有了一切,家庭、事业、朋友,只是没了苏菲宛如没了心,原来丧失激情的生活这般索然无味。
他们什么都敢,就是不敢承认他们相爱。
十年期限,一个召唤,他毫不犹豫地奔去,又是一个玩笑,她报了警,他停在那里,直到警笛由远及近。
终于,他逃走了。
他终于可以把车开到时速六十以外。
他很开心,很开心很开心,因为终于可以结束了平静无味的生活。
原来这样一份感觉,是可以为之放弃一切,甚至生命。
她奔回医院,他出现在门口,她走向他,一步一步。
她的丈夫妄图拉住她,他的妻子喊着想想你的孩子,而他们,走得义无反顾。
影片的结尾,两个主角在水泥坑中“自杀”,只留下了那个作为线索的糖果盒。
接下来,他们俩却又在年老的时候深情接吻……。然后片尾曲响起,是edith—piaf的La–Vie—En—Rose玫瑰色的人生。
Edith—Piaf—La–Vie—En—Rose玫瑰色的人生
Des—yeux—qui—font—baiser—les—miens他的双唇吻我的眼
Un—rire—qui–se—perd—sur—sa—bouche嘴边掠过他的笑影
Voila—le—portrait–sans—retouche这就是他最初的形象
De—l’homme—auquel—j’appartiens这个男人,我属于他
……。
顾寒的泪眼模糊,为什么,如此温暖色调的画面,描述的是如此惨烈的故事,为什么,如此纯真的笑容下面,隐藏的是那样决绝的心灵。
容承抽了一张面巾纸,然后替她擦干泪水。
“别哭了,你这样哭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会被你的泪水打散。”容承的声音有些沙哑。
天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来,客厅里没有开灯,他的侧脸隐在这之下显得越发清俊。
他伸手摩挲了一下她的脸庞,犹豫许久终开口,“憨憨,我想了很久,也挣扎了很久,原本你怀孕了,我不该说这些,但我觉得,这个宝宝会是我们的新开始。”
“敢不敢…”他琢磨这三个字,然后笑了,“我容承什么都敢,但惟独碰上了你之后,一切都变得小心谨慎,生怕一步错便步步错。”
顾寒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容承…”
“憨憨,你先别说话,让我说完。”
窗外依稀的一点亮光投射进来,他看着她,那双眸子映着夜色的清华,黑亮又清澈。
“憨憨,其实我十年前就爱上你了。”
容承的话音刚落,顾寒怔了一下,然后心里又喜又失落。
喜的是她嫁给了一个痴情男,而且这个痴情男又是自己喜欢的,他喜欢了自己十年。
然而正因为如此,她心里的失落感越来越强烈,以至于到最后她不再有喜悦,而是失落。
心莫名地像被什么刺了一下,有些疼。
十年,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感,顾寒不懂,她也不想懂。
她想说话,然而喉咙像是卡了刺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
“憨憨,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容承的语气有些无力。
沉默良久,顾寒终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容承,其实,其实我不是顾寒。”
“我知道。”
顾寒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知道?”
“恩。”容承点点头,他笑了一下,然后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的泪痕。
“你知道我是谁?”顾寒试探性地开口。
“你是顾涵,容承一眼就喜欢上的顾涵。”容承看着她,他的脸上带着笑,目光柔和,几乎快溺出水来。
什么嘛,这个回答说了也跟没说一样…。
“憨憨,你真的忘了吗?”
“什么?”
“十年前,D市,小巷。”容承一字一句地开口。
容承的话音刚落,顾寒便激动地开口,“那个人真的是你。”
然而,话一出口,她隐隐约约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反应过来到底哪里不对之后,她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容承,你是说。你的意思…你刚刚话里的意思是…你知道。知道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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