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颜依眨巴下双眼,“这有何不可吗?”
有何不可?呵呵,这简直太不可了…。
陆邵阳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站起身。
季颜依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便身子一轻,被人拦腰抱起。
“你干什么?”
“老婆,我觉得我们最近的交流可能太少了,所以你才会无聊到亲自写这种乱七八糟的剧本,恩,我想了想,我们有必要进行深入的交流一下。”他看着她,一本正经地开口。
季颜依:“……”
她的脸瞬间就红了,弱弱地开口,“我的肚子现在有颗小树苗,不适合做激动运动。”
季颜依刚说完,便感觉他的身子一僵,她正想再说点什么,却听到他开口说道,“昨天医生说你胎已经稳了,虽然说现在只有两个多月,但偶尔任性一下还是可以的。”
季颜依:“……。”
卧槽,他居然去问医生这种问题……
“这样胎教不好。”她做着最后的挣扎。
岂料某人却幽幽地开口,“没事,反正这些他早晚都要学的。”
季颜依:“……”
……。
W市。
沉默许久,顾寒开口道,“容承,既然你知道我一开始接近你的目的,你真的一点也不介意吗?”
如果他知道自己答应和他结婚是要借他来达成报仇的目的,那么他怎么还能这么无动于衷。
等待许久,却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她不解地抬眸,发现他正一脸歉疚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顾寒有些疑惑地开口。
“我不介意,我反而觉得很内疚。”容承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开口说道。
“当你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的时候,我居然没有在你的身边。”他的声音低低哑哑的,似乎有些无奈。
“憨憨,当时的你一定很难过吧,惨遭背叛,最亲的人还一个个离你而去。”容承越说越心疼。
十年前,他因为救她而受伤,回到W市,爷爷看见他这样,问清缘由之后狠狠地训了他一顿,然后便帮他处理好这一切。
“容将,你所说的在D市弄伤少爷的那群人是别人雇佣来绑架D市的市长女儿,并借此威胁D市的市长。”
“D市市长?”
“是的。”
“容将,要不要…。”
“不用了,这些不是我们该插手的事,只不过弄伤少爷的那些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我明白。”
他路爷爷的房间,听到了这段对话,然后便知道了自己偶然救的那个女孩原来是D市的市长之女。
原本救人只是一时兴起,但因为那双眼睛,因为莫名其妙的感觉再加上这些,他拦下了爷爷的特助。
“廖叔。”
“小少爷。”
“廖叔,你刚刚和爷爷说的那些…”
“小少爷,你都听见了?”
“恩。”
“廖叔,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什么?”
“能不能把你查到的一切再详细告诉我一下?”
他从廖叔的口中知道了顾家不为人知的秘密,也知道他们有一个潜在的敌人,正在思考着如何一举歼灭他们。
那时对于顾寒,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存在着怎样的感情,只是下意识地想帮他,他求廖叔,托廖叔把这件事通知D市的市长顾衍,希望他要有警戒心。
然而他忘记了,忘记了廖叔是爷爷的人,不管做什么事都会告知爷爷。
“容承,原本你在D市惹了一身的伤回来,我就已经很生气了,你现在还想继续掺和这件事,别人的恩怨你最好不要插手。”容恺的神情异常严肃,他看着他不悦地开口。
“爷爷,她不是别人。”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惊讶,只是一面之缘,他已经不把她当别人了。
容恺似乎被他的话有些惊到了,随之冷笑了一下,“她?不是别人?阿承,你别告诉我,你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一个只有一个一面之缘的丫头。”
“我……。”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承,你从小就生性凉薄,对很多事情也总是漠不关心的样,这次你竟然能因为一个毫无关系的丫头弄伤自己,还有,为了她…。”
不等他说完,他便打断他开口道,“爷爷,我喜欢她。”
他的话音刚落,容恺看他的目光便十分深沉,沉默良久,他终开口,“阿承,或许十七岁对于别人而言还不够成熟,但爷爷知道,你不一样。”
“阿承,当你想保护一个人的时候要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
能力?三年过去了,他终于让自己强大了起来,足以给她一片天的时候,她却挽上了另一个人的手。
他挣扎过,也纠结过,然而最终,他却告诉自己,如果她快乐的话,就放手,因为爱一个并不是强取豪夺。
可是后来,等一切都发生的时候,他却追悔莫及。
没有人会知道,当他得知她车祸身亡的那一刻,他的心究竟有多痛,也没有人会知道,当他得知她重生的那一刻,他发现黑暗的世界骤然明亮起来。
“怎么说。”耳边响起她的声音。
顾寒仰着头,似乎想流泪却要拼命地抑制住不让它往下流。
容承看她这样更加心疼了,胸口像是被人拿着一把利器,重重地插了一刀,撕裂般疼。
他伸手将她拥进怀里,“憨憨,都过去了,未来有我,你别怕。”
容承的声音像是冬日里的暖阳,照进她被冰封许久的心灵,她吸了一下鼻子,“容承,你知道吗?爸爸被抓走的那一天我还在和他发脾气,当时严宇出国,我要去机场送他。”
“爸爸知道后却拦着我,他告诉我,严宇是不值得相信的人,叫我不要被他的表面所迷惑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我记得当时我和严宇在一起得时候,他还特别支持,虽然偶尔开开玩笑说要把自己一手养大的白菜送给别人舍不得,但我知道,他还是很高兴我能找到一个我喜欢他也喜欢的人。”
说到这,顾寒突然停下。
“怎么了?”
顾寒有些犹豫地开口,“容承,我和严宇的事…。”
“我知道。”
“憨憨,虽然我很介意,很介意你们曾经在一起过的事实,但是我更介意我们的未来。”
“其实,我和他在一起的原因是因为我把他认成了你。”
容承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十年前,你救了我,然而我却没有看清你的脸,昏迷之中,依稀记得的是你的背影。”
“这件事困扰了我很久,从小到大我从没有对异性有过这样的感觉,所以不知道那是爱情,只知道自己非常想再次见到你。”
“我一直期待,所以我会常常到那条小巷去,希望哪天就突然遇见了你。”
顾寒感觉他抱着自己的手突然收紧,紧到几乎快要让自己不能呼吸。
“容承。”
容承察觉到她的异样,知道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对不起,我只是…。”
他松开自己的手,刚想退开说些什么,顾寒却环住他的腰,“等一下,让我先说完。”
“这些事情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觉得憋在心里太久,有些难受。”
“你先听我说完好不好?”
“那是我第一次和他吵架,从小到大只要是我想要的,爸爸都会尽量满足我。”
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开口道,“爸爸很宠我,有时候简直可以用无法无天来形容,我们的关系很融洽,与其说我们是父女还不如说是朋友。”
“可是那天我却伤了他的心,我居然为了一个让我变得家破人亡的男人和他争吵。”
“容承,你说,我是不是很该死。”
“憨憨…。”
“真是越想越好笑,我怎么会那么傻。”
“不孝女,我真的是不孝女。”顾寒的双手从他的腰部抽离,她捂住自己的耳朵,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憨憨,你别这样。”
“容承,其实我才是凶手。”
容承靠近顾寒,在她的嘴角旁轻啄了一下,然后看着她,轻声问道,“憨憨,你相信我吗?”
顾寒的双手还捂住耳朵,双眸染上一层水雾,愣愣地看着他。
“信不信我?”容承柔声开口。
“容承,如果连你都不能相信的话,我想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信赖的人了。”
“憨憨,你要永远记得,就算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有可能会背叛你,我都不会背弃你。”他看着她,目光显得异常的坚定,“因为你是我的心。”
他边说边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让她感受自己心脏的跳动。
“感受到了吗?憨憨,它是因为你才跳动的,你就是它生命的源泉。”
他的心脏正节奏有力地跳动着,顾寒就这样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
许久,她开口道,“容承,说情话都是天生的吗?”
“我也不知道,可能每个人都有说情话的基因,但最重要的是要有那个可以说的对象。”
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憨憨,你父母的仇我会帮你报的。”
容承的话一说完,顾寒的笑便僵在嘴角。
“憨憨,你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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