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会儿酒之后,中年男子将身边的莺莺燕燕都赶来出去,屋子里面便是只余下了他与另一个中年发福,留着一撮小胡子的男人,以及一个面色阴鹜年纪稍轻的男子。
只见小胡子说道:“上官兄,你将我们找来就是为了喝花酒的?”
中年男子说道:“不瞒两位,等了这么多年,我的机会终于来了!相信两位也知道,西北大旱严重,几乎颗粒无收,朝廷出粮赈灾,派出了的是左相赫连桦,此人一向清廉,倒是没有饿死几个人。只是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有朝廷出资,向各大药铺收集药材送往灾区,这些药材全是由上官贺经手的,而里面却混入了许多的假药!”
中年男子喝了一口酒,又继续说道:“本来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但是上官贺却有一个记账的习惯,不巧的是,那账本几日之前却丢了。而这件事情又不知怎么的,传到了灾民的耳朵里面,而那些受到了假药材之害的人,便是纷纷想要上京告御状。若是事情闹大了,我看上官贺还有什么脸面担任上官家的家主!”
“你找我们的来的目的是,若是上官贺东窗事发,族里人重新推选家主的时候,希望我们推举你!”面色阴鹜的男子淡淡的说道。
“两位在族中都要举足轻重的作用,若是两位能够支持小弟,待小弟当选为家主,一定不会亏待两位!”
“呵呵!”面色阴鹜的男子冷笑道,“您如今可是连最基本的情势都没有看清楚啊!上官贺作为家主多年,且同四大家族关系深厚,加上与上官贵妃乃是同宗,您以为小小的打击就能将其击倒?你以为族中的长老们会在此时放弃他而更加的打击上官家的气势么?这酒也喝了,小弟就先告辞了!”,拿起了桌上的扇子,便是起身离去。
小胡子也附和的笑了笑,跟着前面的人出去。
中年男子狠狠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一拳狠狠的捶在桌上,“我会叫你们后悔的!”
赫连芸默默的看着一切,嘴边泛起一抹冷笑,上官家在大翔扎根多年,除了皇权的确没有别的全面的力量能够将其击垮。可是如果从里面开始腐烂,那将会更加的彻底,衰败,将会更加的残忍吧!
赫连芸回到了与上官梓桑分开的街道,却没有见到他的身影,便是个附近找了一会儿。迎面而来一个带着昆仑奴面具的人,赫连芸上前,立在他的身前,皱眉冷冷的说道:“不是让你在这里等我么?”
前面的人修长的身子明显一顿,修长有力的手指拿下了面具,露出一张白皙的俊脸,剑眉向上挑起,目光里面露出沉淀的威严,嘴角挑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
赫连芸身子僵在了原地,面具,少年,一切恍如那一夜一般。
面具仍是那个面具,只是少年却再也不是那个少年。
“相公!”一只如削葱一般的玉手搭上了面前男子的宽阔的肩膀,她目光中带着疑惑的看向面前的少女,“这位姑娘是?”
容轩彻,上官玉儿……她看见了他们之间的款款情意。上官玉儿,她依旧美貌如花,仿佛岁月对于她特别的优待,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只是多了几分风韵,一颦一笑更加的动人心脾罢了。
两人并肩而立,宛如一对璧人。
而她,却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承受着他们的漠然独自背负着难以言述的仇恨,郁郁独行在不见天日的黑暗里面,无人可以倾诉。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吗?
一丝冷笑在心底满开,如燎原之火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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