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芸拿着干净的帕子轻轻为容轩凌擦拭着头发,他的发质很好,头发很黑很亮,握在手上的质感也不错。 赫连芸还在看着容轩凌如鸦羽一般的青丝发愣的时候,容轩凌便是猿臂一伸,将赫连芸的细腰搂住,让她跌坐到了自己的腿上,他幽深的目光带着爱昧的情愫,灼灼的看着赫连芸,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白皙的脸颊上面,一手便是接过了赫连芸手中的帕子,放柔了语气说道:“我来帮你擦!”
说着便是松开了环在赫连芸腰上的手,而是拿起了她的一缕墨发在手中把玩,容轩凌目光深深的看着赫连芸,眸子里面带着摄人心魄的柔情,盖过了漫天星子的光芒,他轻轻的擦拭着赫连芸的发丝,动作轻柔仿佛害怕惊扰了一个美梦一般。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容轩凌此时并没有限制这赫连芸,她可以随时站起来逃离容轩凌的怀抱,但是此时赫连芸看着容轩凌的眸子,仿佛沉浸了一般,仿佛全身的力气都没这眸子的里面的温柔吸走了一般。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漫长的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直到很久以后赫连芸还有偶尔回忆起此刻的温情,他的温柔似如何一点一滴的突破了她的心底的防线的。
良久之后,容轩凌放下了手中的帕子,拿起了赫连芸的一丝墨发,又捡了一缕自己的头发,将两屡头发放在一处,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红绳,慢慢的,认真的用红绳将两缕头发缠绕着,看着两屡同样乌黑的头发在红绳下彼此纠缠,不离不弃的样子,容轩凌面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意,他看着赫连芸的眸子,面上的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结发为夫妻,我们拜堂那一日,我尚躺在病床上,未曾同你拜堂,今日我亲手将这红绳为你系上,自今日起我们便是真正的夫妻,可好?”
赫连芸一惊,身子僵在了容轩凌的怀中,他眼中的期待的眸光令赫连芸无法直视,将目光移开,落在了昏黄的豆灯上面。他的承诺超出了她现在能够给他程度,即便是拜了堂,赫连芸在心底却未曾将容轩凌当做过丈夫,她原本的打算便是容轩凌只是她复仇的工具而已,这个计划怎么能够轻易的被打乱?
她爱他吗?赫连芸在心里将这个答案否定了,她怎么可能爱他?容家的男人,她怎么可能爱呢!若是再如此的纠缠下去,只怕当真是剪不断理换乱了!
赫连芸拿起了桌上的一把剪刀,没有丝毫的犹豫的朝着两人结发的地方剪了下去,那一段缠着红绳的两人缠在一起的头发便是飘飘然落到了地上。
灯“啪”的炸了一声,打破了一室的沉闷,而外面的雨却是越发的大了,淅淅沥沥的,滴滴都像是打在人心上一般。
容轩凌的目光静静的看着地上的两截头发,僵硬着姿势半天都没有移动过。他脑子里面不断回想起这段时间与赫连芸之间的点点滴滴,有些他认为已经遗忘的都纤毫毕现的出现在了回忆里面,原来什么都没有忘,什么都还记得。
他有些不甘心,自己二十四年来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付出了全部的真心,没有想到她居然将他的真心弃之如敝屣,让他情何以堪?
容轩凌倔强的抬起头,目光里面仍然带着一丝期盼的看着赫连芸,暗哑着嗓子问道:“为什么?难道你心里面已经有人了?”
容轩凌下方的手逐渐的收紧,若是你敢说出来,本王一定杀了那个男人!
赫连芸轻轻的摇了摇头,她目光淡淡的瞥了容轩凌一眼,道:“你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你早就知道我全身都是秘密,明知道我不可能爱上你的,为什么还要对我动情?”
容轩凌忽的站了起来,他的个子本就高挑,此刻站在赫连芸的面前便是将她前方的灯光全部都挡住了,看不清楚他此刻表情,唯听见他语气里面有压制不住的怒气,“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秘密,我希望有一日你会自己告诉我,我不相信你不会爱上我,难道在伏象山上你奋不顾身的相救都是假的吗,为什么对你动情?我要是早知道你是这般的没心没肺的女人的话,我就不会喜欢你了!”,说着,他别开赫连芸眼底的淡漠之色,踱步打了窗户边上。
窗棂被狂风吹的咯咯作响,屋外的雨滴亦是被大风吹的如同瓢泼一般的从窗户进入,浇在了容轩凌的脸上。
赫连芸看了容轩凌一会儿,心中泛起一抹莫名的苦涩之感,但是却没有什么后悔的,从来,她要的就只是一个身份而非一段感情。这段感情赫连芸要不起,也不想要,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身上没多一份感情,便是多了一份束缚与羁绊。
“夜深了,王爷请回吧!”赫连芸拔下头上的簪子拨了拨豆灯,灯光微微亮了一些,赫连芸的语气却是淡漠的如同没有一丝的感情一般。
容轩凌依旧靠着窗子站着,僵硬的身子几乎没有移动半分,闻见赫连芸的话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面上随即泛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他轻声道:“雨大,今夜我便是留在这里了!”
他转身抓住了赫连芸眸子里面一闪而过的惊诧,脸上的自嘲的笑意便是越发的大了,他道:“成婚也这般的久了,若是再不圆房,只怕会惹人怀疑的,放心,我不会碰你的,你对我的吸引力还没有那般的大!”
赫连芸眸色里面出现的一抹黯淡,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只是觉得心中松了口气。
夜雨似乎下了一夜,到天要明的时候方才停了下来。自然赫连芸与容轩凌两人也是一夜无眠。
两人同床共枕,可是却是各自却是都看着床顶的镂空的雕花,目光空寂,却是什么都没有看。他们从未向现在这般的亲近过,但是心却是相隔了十万八千里,相隔着一条无法泅渡的河。
天刚刚亮,两人便是起床了。容轩凌穿戴整齐之后,看着干净的床铺,将墙边挂着的一柄长剑拿起,划破了手指,将血抹在了床单上面。赫连芸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也不知道该如何的说起。
燕语敲门,将洗漱的东西送了进来,伺候着两人梳洗,之后便是收拾床铺,看着床单上鲜红的印子,燕语抬眸看着两人,爱昧的一笑。
之后燕语便是为赫连芸绾发,她偷偷的看了看两人的神色,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嘀咕,怎么两人的神色不太对啊,比往日倒是越发的生疏了……她又斜眼偷看了容轩凌一眼,心中豁然开朗,不由得怜悯的看着容轩凌,看着他俊朗的脸不由得悲叹,王爷难道是有某方面的问题不成?哎,世界果然是公平的,如此完美的你居然也有这如此难以启齿的不完美的一面……不对啊,那小姐怎么办?
燕语在心中已经悄悄的从对容轩凌的怜悯改成了为赫连芸的悲哀,小姐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啊!
容轩凌没有在伊月阁吃早饭便是匆匆的离去了。
而之后,伊月阁的两个女人赫连芸与吴双双两人都显得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这时,两人坐在大厅,赫连芸因为昨夜没有睡好而打着盹儿,吴双双也是不断的打着哈欠,也不催促赫连芸练功。两人对坐着,也不说话。
燕语默默的观察着两人的神情,扬眉问莺歌道:“她们是怎么了?”
莺歌淡淡道:“一个是欲求不满,一个是纵欲过度!”
燕语明白过来之后,顿时笑脸一片绯红,她斜眼看了莺歌一脸淡漠的表情之后,骂道:“莺歌,你个坏蹄子!”,不过心底却是认为莺歌总结的极为的精辟。
“双双!”一道惊雷的一般的声音传来。
赫连芸被吓得赶紧睁开眼睛,一看一个面目俊朗,身材高大,神色慌张的男子正匆匆忙忙往大厅里面跑来,并且便跑着便在穿衣服,以至于外衣的一只袖子没有找到而吊在腰上,而最外面的袍子还抱在手上。看见了吴双双,男子明显松了一口气,神清气爽的走进了大厅,在吴双双一旁坐下,不无委屈的说道:“我还以为你又不见了!”
吴双双飘都没有瞟他一眼,而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淡淡道:“不是我不见了,我暂时还不会离开秦王府,不过你却是要走了!”
男人一愣,面上露出一些诧异的疑惑,“为什么?”,随即面上有浮现一抹坚毅的神色,“不走,我死都不会离开你的!”
两人一来二往,赫连芸也明白了这男子的身份,原来就是昨夜那个闯进来的大胡子,令赫连芸的诧异的是,大胡子将胡子刮了之后,竟然是位美男子!
吴双双轻轻的笑了笑,带着几丝戏谑的神情看着男子,道:“你已经得到我了,你还想要什么?”
男子面上露出一抹痛色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吴双双,“你以为我千里迢迢的找你,就只是为了得到你?”
吴双双摆弄了一下裙角,笑得淡漠而又毫不在意的看着男子,“难道你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想从我这里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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