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沉鱼面上顶着一只乌龟的样子,赫连芸便是心头一乐,愁思也被冲散了许多,直摆手道:“你别胡闹了,今日之事就算了,日后大家相安无事也便罢了,若是她再敢欺负上门,燕语便是替本王妃出马教训一下她吧!”
几人又闹了一会儿,便是闻见有一个小厮前来禀道,说来了一个男子要求求见王妃。
赫连芸一愣,以为是白义这般的快就回来了,便是命人将人请了进来,没有想到踏进来的是许久未见的陈煜之。他笑意吟吟的踏了进来,见了赫连芸便是行了一个大礼,赫连芸一愣,让莺歌与燕语暂时退了出去,将陈煜之请了进去,笑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陈煜之道:“我听姐姐都说了,这一次是要多谢阿姐救了太子!”
赫连芸心中一动,这小太子不会将什么都说出去了吗?抬眸看了容轩凌一眼,冷笑道:“以前怎么从未见过你如此的有礼貌过?”
陈煜之笑嘻嘻的没有回答,眯着眼睛看似有几分神秘的说道:“这个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阿姐会知道原因的!”,顿了顿,陈煜之又道:“今日我来找阿姐,是想问一下有没有梓桑的消息!”
赫连芸一惊,“小桑还没有回去么?”
陈煜之呆了一下,连道:“阿姐不要太担心,梓桑自伏象山下来之后,我偶然间遇见了他,他便是一直与我在一起,直到三日之前,他说有些事情要处理,便是一去就没有了音讯,我去过上官神医那里问过,但是他似乎一直都没有回去,所以我便是到阿姐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赫连芸愣了一会儿,为什么小桑自伏象山下来之后没有回去找上官梓宣?他难道在隐瞒了什么事情不成?忽然灵光一闪,赫连芸想起那日雨夜在伏象山的时候,梓桑是见过皇甫少华的,难道是那个时候小桑对自己下了噬香蛊?若是他,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赫连芸看着陈煜之问道:“小桑回去后,可有什么异常不成?”
陈煜之撑着头想了一下,道:“他虽然极力像平日一样与我顶嘴什么的,但是他的眉宇间藏着心事,这点观察力我还是有的!”
赫连芸叹了叹,若真的是小桑的话,他怕是还是在自己嫁给秦王而生气吧,小桑何苦呢?抬眸看了陈煜之一眼,他与小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差点打了起来,不知道何时关系这般的亲密了?不过想来,两人年纪相仿,建立友情也算是一件极其容易的事情,见陈煜之眼底都是忧色,赫连芸劝慰道:“你先别着急,我们先分头找找,若是有消息,我便是会通知你的!”
陈煜之点了点头,又带着些许的迷惑之色看着赫连芸,道:“他在的时候赶都赶不走,还喜欢与我顶嘴,说的急了,还动过手,可是他不见了,我的心里就空落落的,就像是失了魂儿似的,阿姐,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赫连芸心中一动,不可思议的看了陈煜之一眼,随即将眸子里面的惊异掩下,平静的说道:“为朋友担心而已,等他回来了,就好了!”
陈煜之看着赫连芸笑了笑,笑容有些黯淡,或许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什么,随即嘴角抿成了一抹坚忍的幅度,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一般,阳光中,少年的步伐似乎显得特别的稳重特别的慢。
陈煜之走后,赫连芸立即唤来了莺歌,让她先带几人去找找看,而她自己则是准备先去上官梓宣那里问问情况。
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容轩凌突然来了伊月阁,这是他那日雨夜之后,第一次到伊月阁来。燕语显得很兴奋的样子,虽然已经到了下午时分,还是热情问容轩凌吃了饭没有。
容轩凌的神色冰冷,燕语瞧了几次也算是撞到了冰山上面,索性不再管了,自己那个娟子到一旁绣花去了。
看着容轩凌冷漠的眼神,赫连芸不由得心中一刺,亦是将全身包裹起来,冷冷的问道:“王爷,有事?”
容轩凌冷冷的看了一会儿赫连芸,淡淡的开口说道:“本王书房有一副画是不是在你这?”,赫连芸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他用“我”来称呼自己,如今乍听到了“本王”两个字,便是举得有些许的刺耳。
声音越发的冷厉,赫连芸嘴角弯成了一道谩讽的幅度,慢悠悠的说道:“妾身何时去过王爷的书房!”,忽的顿了顿,又问道:“难道是方才沉鱼姑娘送来的那一副画?”
“沉鱼?”容轩凌的面色变了变,目光越发的深不可测,“你看了画?”
“看了!”
容轩凌嘴角翘成一抹诡异的幅度,似笑非笑的看着赫连芸问道:“那画的何如?”
“神形兼备,没有想到王爷还精通绘画!”赫连芸不咸不淡的赞道。
“本王会的东西多了!”容轩凌看着赫连芸像小孩子炫耀一般的笑了笑,复又恢复了冰冷的神态,仿佛方才那一瞬间全部都是错觉一般,他负着手,淡淡的说道:“那幅画本来就是本王打算东给鱼儿的,既然她自己提前将它送给了王妃就算了!”
容轩凌转身欲走,却突然被赫连芸叫住,嘴角笑意一闪而过,仿佛是幻觉一般,他紧抿着唇,神色桀骜的转过身看着赫连芸,问道:“王妃还有事吗?”
赫连芸冷笑道:“既然是王爷打算送人的东西,妾身怎好夺人所爱呢?燕语,将那幅画取出来,还给王爷!”
“是!”
“不用了,既然那东西王妃已经看了,就是王妃的了,我便是重新画一副好了!”容轩凌的语气依旧冷淡。
“既然是王爷手笔,妾身怎么配拥有,将它拿出来还给王爷!”
“本王说不用就不用了!”
“到底要不要拿?”燕语崩溃了,干脆罢工,自己绣花去了,且让这两人大眼瞪小眼。
两人瞪了一会儿,赫连芸先败下阵来,暗道自己实在是太冲动了,这几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动不动就发火儿……这个不是一个好预兆,赫连芸心中默默为自己下着警告,自然是没有看到身后的容轩凌一脸得意的笑容。
被容轩凌一打扰差点就忘了正事,趁容轩凌还没有走远,赫连芸将他叫住,容轩凌冷冰冰的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赫连芸想着此刻是有求于人,便是将他的语气忽略,道:“梓桑失踪了,希望王爷能够派些人手找一下!”
“梓桑!”叫得那么亲热,容轩凌心中暗暗磨牙,面上却是淡淡的说道:“上官家的人为什么要本王去找?”
“上官神医几次救过王爷的性命,梓桑是他的弟弟,王爷不能见死不救吧!”
容轩凌垂目想了想,便是说道:“罢了,本王让容晖带人去找一找好了!至于你,就乖乖的留在王府里,少给本王添乱了!院子外面的影卫会盯着你的!”
这还是容轩凌第一次用如此的语气与她说话,赫连芸呆了一下,反应过来便是急问道:“你想软禁我?”
容轩凌冷冷的看了赫连芸一眼,嘴角一挑,“本王没有那么无聊,只是你难道是嫌自己闯的祸还不够多么,本王没有那么多条命为你收拾乱摊子!”
赫连芸本想回一句什么时候闯过祸,但是转念一想容轩凌的确是为了自己丢掉了保命的军队,可是那是自己闯祸么?不过想到这里为什么心里反而不生气反而有一丝异样呢?
难得的没有顶嘴,容轩凌的居高临下挑眉看了赫连芸一眼,见她满脸的纠结,就知道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能将她逼得太紧,否则会适得其反的,想着便是大步踏了出去。
赫连芸回过神来的时候,容轩凌已经走远了,她也懒得叫他了,只是自那日那个大胡子闯进来,赫连芸便是知道这院子外面竹林里面的影卫绝对不是吃素的,且自己现在又没有内力,难道真的算是被容轩凌幽禁在了这里么?
燕语见赫连芸脸色不对,便是问道:“小姐发生了何事?”
赫连芸淡淡道:“秦王暂时不让我出伊月阁!”
燕语“啊!”了一声,随即满脸愤愤的说道:“秦王实在是太过分了!”
容轩凌一处伊月阁便是打了一个喷嚏,守在外面的容晖蹙眉道:“王爷可是受了风寒?”
容轩凌没有答他的话,而是边走便道:“立即遣人去查探上官梓桑的消息!越快越好,记住,若是有不好的消息,先不要让王妃知道!”
容晖眸色一凝,看着容轩凌正色道:“这莫非与上官家当年那件事情有关?”
容轩凌面带忧色的说道:“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事情,快些去吧!”
“是!”
…………
赫连芸正为容轩凌不让她出伊月阁而生着闷气,不久之后,便是闻着燕语前来禀报,说是有人求见。赫连芸便是将人请了进来,一看却是白义不错,但是面上却是贴了一层面具。
面具本是几位难得,不仅做法复杂,材料更是难得,世上拥有面具的不多。虽说带了面具之后从远处看是看不错端倪的,但是走进了看却是极其容易露出破绽的,因为若是带了面具,面部表情必然十分僵硬。
这厢燕语想是已经看出了什么,全身戒备的看着白义,赫连芸示意两人放轻松,此人无害,之后便是将白义进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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